元素“哼”了一声,四处观察着岩壁。半晌又说:“我告诉你啊叶子,男人都是图新鲜的,未到最后一刻都要死守防线知道嘛,别轻易让男人占便宜了去,若有什么差错,你老爸陈宇,
错,是老哥要揍老庄,我可是纯观赏的,打死打残不****的事……当然如果两败俱伤,我倒是会全力以赴照顾你的……”
话未说完,耳边一道风声,他吓得“嗖”的朝旁边闪去,嘴里骂道:“有话说话,动手动脚的搞什么。”
“脚板底专治口臭。”
“死开,和你两个一起我超特么的心烦。”元素怏怏不乐,说:“赶紧的找机关,看看这洞肚是啥,老子我饿死了,更看你们不爽。”
“黑纱裙还放在你那儿么?”叶苋捏着小如鸡蛋的黑纱裙,轻声问他。
“放你那就行。”
“为什么上次你认为放在你处更合适?”
“直觉。”
“……”叶苋点头,他说什么就什么。
“下次不准再这样私自己行动了。”他又郑重说。
“嗯。”
“嗯得这么爽?”他满脸警告和戒备地看着她,沉声问:“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元素一翻白眼,在旁边说:“死罗嗦。”
“真的知道了。”她抬起小脸,小鹿般纯洁的眼眸里,有一缕满含着崇拜的神色,她想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和你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终究没有说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庄硕真勾勾盯着她——她终于又这么清新美好地站在自己身边,隐身这事儿真不讨他喜欢。视线溜过她精致的小脸,可爱的耳朵,然后是脖子,前领窝,后领窝,最后停在她针织料小短
袖抹胸装上,然后一眨,又对视着她的眼睛。
叶苋也正望着他。他的眸子幽远深邃,如两汪碧水深潭,正旋动着无边无底的旋涡,似要把她整个卷了进去……
元素极度不满,脸色再度臭黑:“都什么时候了,再看我把你两个的眼珠都挖了!”
庄硕理也没理他,突然一俯头,在叶苋额角亲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仔细搜索着岩壁,半晌,被他看到一个微深下去的拇指印,一按,“轰隆隆”一道石门呈十字打开。
一股更为浓郁的腐烂恶臭夹杂着沉重的死亡气息,直面扑来。里面是一条通道,邪气萦绕,阴沉恐怖,两边间隔着八个间隔。没有装门。每个间隔正中俱挖了一个一丈来宽的池,内中是
臭气熏天的血脓尸水。水呈褐黑色,浮着骷髅头和尸骨。周边无数的虫卵,密密麻麻粘沿着岩壁结蒂,一圈儿的围着血池。
元素气得骂爹骂娘的,干脆出去拿了个火把进来,把虫卵全都点着了烧了精光。烘烘烈火中,一阵又一阵虫卵****声此起彼伏,真是有够恶心吧叽的。
“把尸骨捞起来,就能数数这个狗逼族长究竟奸杀了多少女人!”元素一边烧着虫卵一边骂着。一道卵浆爆出,几乎溅了他一脚,元素恶心得呲牙咧嘴,眉头都拧成了结。
“他刚说,每月还要出去抓一个女人回来杀死,分放在这些池里才能喂饱这些甲虫。”叶苋说。
她突然又想起北面通道的事,便把那小孩和妇人的事也说了。庄硕和元素对望一刻,都在奇怪那个小孩子到底是不是引开元素的那个。如果是,这小孩子肯定和族长有点关系。
叶苋千叮万嘱叫元素一定要看看那个可怜的阿姆,那情况极度恶劣,没几天必感染至死。
庄硕已经把族长大穴全部封死,元素以防万一,还是喂他吃了“猪丸”,直接拿出射绳枪,勾着他胳膊窝朝外面拖去,沿着北面的通道一直朝上面拉去。
经过北面通道房间的时候,叶苋指了指那扇门。元素掏出一根弯针开了锁。
腐尸般的恶臭过后,元素和庄硕戴上手套,把女人从坑上架了下来。她身下全是屎尿和血脓,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蛆。一条腿被人砍了,另一边全腿肿如水桶一样,看着凄惨非常。
两人合力把女人移到石厅,叶苋拖着瘦小的族长跟在后来。通道上留着一道恶臭脓血痕迹,上面还爬着几只蛆。
“等诸事弄妥后,把阿美叫来服侍她刚好。”庄硕黑着一张俊脸。眼中有同情,悲伤和怒火。他鄙视所有以弱者作铺垫上位的行径。你要牛逼,要出名,要名要利,就自行奋斗好了,这
样残害一个手无寸铁的母亲,简直禽兽不如,怎么个死法都便宜了他。
神祠外传来一阵嘈杂人声。庄硕和元素对望一眼——来得正好。
“有人!”门外一声大喝,随即响起议论不休的人声。
“是族长?!”
“不知,去看看。”
话音还未刚落,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一下涌进二三十号青壮年男子!石门外黑压压一片。众人先看了看躺在蒲团上的女人,脸色狐惑,都捂着鼻子。
叶苋早已经在旁边拿了一件旧袍子盖着她的身子了。众人视线又再看向被元素扔在桌子前脸如死尸的族长。但见他紧闭着眼睛,嘴角渗着黑血,全身都是湿沾粘乎的恶臭脓液。不由惊慌
起来,脸上皆露出愤怒的神色,七嘴八舌地讨论或低骂着,迅速摆开包围状,团团围着他们三个。
有两个举起竹枪就朝庄硕刺来,叶苋尖叫一声,庄硕大手一拉把她护在背后,伸手抓住捅来的竹枪,借力向里一拉再一推,那两个男人已被他震翻在地,跌个四脚趴趴。竹枪瞬间已在庄
硕手上。
男人们吓了一跳,有几个不怕死的继续轮起竹枪朝庄硕当胸插去!庄硕不慌不忙,把刚才夺在手里的竹枪打横一推。
几个男人什么也未看见,更未使出正确动作,已经被打横而来的一道力度震得虎口发麻,手指一松,数支竹枪呈抛物状“砰砰”掉下。庄硕拿着竹枪一挑再一拔,地上数支竹枪象被人仔
细摆设着一样,齐齐整整的横摆在他们面前。
他不慌不忙,淡声说:“还有想打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微显惧色,一时不敢说话。
“没有的话,何不找汉青来问个清楚?这些事来部族那些家庭有女孩儿失踪的,还想不想知道下落,想不想报仇了?”
“现在也就午间,大家都通知族里人停活一天,我带你们到神祠底部游历一翻,记得带手帕哟。”元素在旁边精着眼留意着。竟然在人堆里发现了那个引开他的小男孩,立即扭头示意叶
苋。
叶苋顺着他视线一看,正是那个长着一对鬼灵精眼珠子的瘦小男孩,立即点头,然后朝他招手,柔声说:“快来,你快来看你阿姆,我们尽量治她,就是这位元哥哥,他会救你阿姆。”
众人一下都愣了,早有人飞似地去找汉青。石厅一时间都安静下来。那小男孩踌躇着不敢上前。叶苋微笑着又招手叫他:“那天我见到你喂她馒头呢,快来。我知道她是你阿姆。”
人群中传来对话,声音不大,却又每个人都听进耳里。
“这小屁孩不是那个野种吗?”
“就是他啦,以前住近南边竹林那烂泥屋里。”
“没名字没爹的野孩子。”
“那个发臭的女人是毒日族的人,是他阿姆,失踪好一阵子了!”
“怎么躺在上面了?头脸伤成这样,眼睛还没啦?什么回事?!”
小男孩鼓起勇气走到阿姆旁边,听到身后的议论声,小脸绷紧,紧咬着嘴不作声。
又有人说:“以前他阿姆大着肚子住在那间烂泥屋里,天天就捡垃圾吃,还偷过我家呢!”
小男孩跪下身子,小脏手轻轻摸了摸阿姆好的那一边脸,才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野种。”
“那你爹呢?”
“阿姆说我阿爹死了……”
“反正你也是从小四处偷东西吃才长这么大的!”
“我没有白拿的!我吃了你们的东西会帮你们打些干柴放在门口!”小男孩愤怒地转过头,站起来说:“有些馒头是阿美给我的!”
众人呢哝了几句,居然不作声了。
他母亲几年前突然就在这个村子里,听说是毒日族的人,以前会跟着阿美出入神祠打扫卫生,又来肚子不知怎么就大了。没有人怀疑过族长,也不敢去怀疑,怕一个不慎招来祸患。毕竟
这个女人的生死,与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毒日族的女人?庄硕眉一挑,几乎立即就能猜出,这小孩有可能是族长的儿子。至于他阿姆为何落至如些境地,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何况族长根本就不算是个正常男人。
“趁着汉青未到,我想问一下,部族里这些年间掉失了多少个女孩子?”元素冷冷扫了众人一眼。
男人们面面相觑,议论声渐渐此起彼落,大家说自己的说人家的,说了有十六个名字,其中自然是有汉青的妹妹。
一个男人指了指旁边的高个子男人:“泥哥家的妹子就这样不见了,以前他还经常拿出来说呢,说妹子去了寒月镇学习了。”
泥哥垂了垂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