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光闪过,“铮”的一声脆响,庄硕手中多了一柄亮澄澄的长剑,在漫天淡红色水花洒到之时,以内力向前挥动,划出数道扇形剑气,那迷蒙的红色水气竟一下子被击退了。
随即剑柄一抖,内中闪出八道银钉,朝族长射去。
那厮低吼一声,窜上水面,脚尖一点,避了过去。大抵他正赤身裸/体的,没有武器,下一刻他身形一闪,竟然朝瀑布后面窜去,瞬间消失在水帘后面,失了踪影。
尼玛的,暂时先放过你这狗逼!庄硕暗暗骂了一句,连忙根据刚才放下叶苋的方位摸去,摸了几下子,竟然是摸到了两团暖乎乎的肉!他骂了自己一句什么,顾不上其他了,摸索着帮叶
苋把黑纱裙穿好系上,然后抱着透明的她直接朝通道向外冲去。
现在是早上的光景,没有太多妇女在澡堂洗澡,两三个胖妇人还未反应过来要发出尖叫时,便觉得一道风息掠过,人已消失不见。
庄硕自竹帘处蹿了出来,迎面正碰到一脸焦躁的陈宇寻来,随即把怀中的透明物体直接搭在他肩膀上,沉声说:“带她走,有这么远走这么远,离开寒星族,回昨天午餐的小溪处等我们
!”
陈宇吓了一大跳,自然晓得抱着的是叶苋,知道出事了,立时脚不粘地就往部族外冲去。
奔跑间,身后传来庄硕的追问:“老纪呢?”
陈宇脚步不停,却知道中大招了,只得答:“那个阿美说叶苋洗澡脱衣服时把手表掉水里了,要赶紧修理,叫他去澡堂旁边的茅屋等着,她把手表交给阿美再给老纪先修理着,才去了没
五分钟。”
他一直对阿美的传话满腹狐疑,见她满脸坦然满不在意,挺符合她对叶苋的厌烦态度,又想着有自己守着澡堂,老纪一个大男人不怕掉块肉,才勉强让他去的。
“我靠!”庄硕骂人了,却急促说:“你先抱着她越过竹林找地方藏起来!千万别脱下她的黑纱!族长的目标是她!”
陈宇吓了一大跳,抱着依然有着正常体重的叶苋疯狂地朝族居地外奔去,一路上有族民奇怪地望着他,却不询问不阻挠。看来此族族民对族长的客人,完全是不敢有半点牵扯。
陈宇还是非常担心族长的耳目看到自己的踪迹,跑了一会后朝左边民居地的屋后绕去,绕了一会,明显避开竹林的主通道才重新朝林中奔去。正要蹿入,一声吆喝自林间传来。
“谁?!”话音刚落,一伙男人从竹林深处疾步冲出来,貌似都是昨天逮蝙蝠的人群,为首的却不是汉青。
“我们准备离开了,告辞。”陈宇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努力让扛着叶苋的手臂看起来自然一些,疾步就要朝竹林深处跑去。
“早上汉青才通知我们今晚要为你们举办庆祝舞会,现在私下逃离是什么意思?!”为首一个干瘦的男人沉声问。
“我又不是你们的囚犯,想走就走!”话间,他脚下没有停顿,转眼已冲了一小段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嗖嗖嗖”几支刀竹枪竟然阻拦般插在陈宇面前约一米的地方!呈线状排列!
他一下顿住。尼玛的,一伙村野农民也这身手,还呈半园状地围着他,想玩真的呢嘛?
“说清楚才走!”
又是那干瘦的男人在沉声说话,此人的干瘦状和族长点相似,难不成他们是亲戚?
我找你妈去说清楚!——陈宇牛脾气一上来,绝对动手多过动口的,尤其肩膀上还有着叶苋,弄她还不如要他的命。
他反手把叶苋托在比较着力的右肩膀上——这死丫头睡得可沉了,鼻鼾声一阵一阵的,真当他是床垫了。
他就这么原地身形一窜,腾升而起,脚尖一下点在竹枪的枪头上,借力朝前一跃,继续朝前方疾走。那伙农民每天劳作耍竹子,团队围捕蝙蝠,部处比较精密,连走动的方位都拿捏得可
以。有几个族民已经移到前方,当下又在他脚前“嗖嗖嗖”射下一圈阻碍物。而身后,第一批动手的族民已经提着竹枪朝他捅来!
陈宇肩膀上还有足四十五公斤的叶苋,实在不宜恋战,思绪一转,他没有越过竹尖围栏,返身朝着稍有漏空的左侧竹林深处疾走而去。
十几个男人一时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执着竹枪朝他的方位追去。
竹林地势一般较为平坦,陈宇背着叶苋倒也不算吃力,仍然跑得飞快。耳边竹叶“沙沙”作响,心中又担忧着庄硕元素和老纪,脚步虽然疾步如飞,心思却是飘浮的,不知下一步应该要
怎么做。
“咄”的一声,一根尖利的竹枪带着风声朝他后背飞来!陈宇脸一沉,朝旁边一闪,竹枪险险飞过,“嚯”的一声,直插在前面的泥地上!
尼玛的玩真的了,这枪要避不过,岂不是得当串烧了?
看他轻易避开,后来的人也火了,一副被侮辱了的感觉。毕竟十六七个人追赶一个毛头小子都弄不倒他有点掉脸子,一时间都拿着手中的竹枪朝他狠掷过来!
陈宇怒火腾升,不给点颜色他们看还真当他病猫呢,再不识相点,下回就让你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先来点前菜,飞刀都省了!——他一闪身子,掠向旁边一大丛的竹树脚旁,脚尖凝聚内力猛一旋转,顺势兜起一脚的沙子碎石,再转了两圈加强力度,等追兵差不多到时,猛地朝后直射
而去!
后面当场转来几声惨叫!“扑通通”貌似有两三人被东西射中脸面或眼睛,嚎叫着捂面弯身。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一下顿住脚步。陈宇乘机又朝前逃去。
“咄咄咄”身后又响起数簇凶猛的风声,陈宇抱着叶苋,‘之’字状掠起身子,轻松避去。这下可把他的火彻底扯了出来了。虽然腰间飞刀珍贵,但好歹还有一百几十把,尼玛的迫到他
这样,还不如和他们死过!
特种部队的训练,一般是以绝对服从上级命令为首要,智商和情商并不能成正比,反而体能和技术更占优势。然而若是遇到险境,极需急智,逃生为主,只要不伤人命,绝对能任由他们
自由发挥。
见得两个汉子落单了朝这边探来,陈宇左手一扬,“咄咄”两声,两把亮澄澄的飞刀射出,却自手中射出之际,伶俐分成两路,各朝两人膝盖上插去!
“哎哟!”又是连接数声的嚎叫。那伙男人知道遇到高手了,伤员伏地,其他踌躇闪缩,陈宇借机疾走,一直狂奔了十来分钟,依然还未能走出竹林。
想来真是猛虎不及地头虫,特么的这竹林怎么走还走不出去,真不知是邪门还是他心乱。
后面人声渐渐嘈杂,显然还是拖沓追赶而来,离得不远。陈宇不熟竹路地势,只得一味加紧脚程,跑了没多久,靠,前方一片光亮平坦,之后,竟是悬崖峭壁!
尼玛的,拍戏吗,带不带这么玩儿的,穷途没路之时总是悬崖峭壁。陈宇暗骂着人家的娘。心想刚才他要跟他们回去也不一定会有事,就是担心放下叶苋会有不测,她现在浑身隐形着,
暂时没有危险,但什么时候会醒来真是个未知之数,得找个地方藏好,再折回去找老纪他们。
后面人声越近,陈宇左右四望,一溜儿全是悬崖,要不就得拐弯继续朝竹林奔跑。地势不熟,在林中容易出事,除非把他们杀光,但不到最后一刻又不想这样做。
陈宇也是个玩命的性子,心一横,直接朝悬崖跑去,俯头一望,下面俱是伸出的茂密的矮树和杂草。仔细寻了一遍,杂草下面,二三丈处,竟是飘出一方一丈来宽的岩层。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躲了这些人再说,他把肩头昏迷过去的叶苋一搂,横抱在腰,深吸一口气,朝悬崖直接跳下去!
“啐啐哗啦”的一阵树木摩擦的声响过后,陈宇稳稳站在飘岩上,迅速躲在杂草下面。没一会,十来个男人赶到悬崖边,发现不见了人影,一时面面相觑,俱是惊慌起来,用土话交头接
耳不知在聊些什么。
对于宁跳崖不被抓这种奇怪行径,真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算是族长的客人,抓着了又不是要弄死他,真是无法理解。
有两个不怕死的踩出来一些伸出头张望着悬崖下面,弄得无数碎岩石沿着边沿“哗啦”滚落下来。
一阵小石子碎沙泥从上面洒下,陈宇连忙俯身护住怀中的叶苋,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砸在他头上肩上,弄得他一阵麻痛。心中不由暗骂——望你妈啊,就当咱俩跳崖死了不成?
他小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附近就只有这一个飘出的凸/凹不平的岩石飘块,不远处还有一个略少的。在峭壁上这种突然飘出的岩层并不少见。他小心在放下叶苋,把她抱到一处凸/
凹状的小缺口处挨坐着,头顶处也能遮盖了整个人,下雨也不怕了。把背包朝她背上背去再挨着,却是不敢轻易揭去她的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