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苋心中惊异不已,看向那张吹弹即破的脸蛋儿,质地还得比她还要好上几倍!——分明几十岁的妇女了,莫不成披了一张画皮?或吃了传说中的胎饺子?特么的太神化了吧。
只是,只是,细看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突兀感觉。似乎这张倾城倾国的面孔,硬是被什么魔法凝定在某一时段,身心在忧愁与沧桑中继续苍老。看得见的是假的,看不见的才是真的。似是幸运,似是报应,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气息,萦绕周遭,挥之不去。
叶苋回过神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垂手站着,努力控制眼角余光不要再去打量躺椅上的女人。
“来这边坐吧——”清亮得不象老年人般的眸子轻轻瞟了她一眼,“别估多了,我今年才六十二。”
绝壁牛逼过刘奶奶了!叶苋紧绷着身体,应了一声,道谢后半垂着脸在她面前坐下。
“果然长很美丽,还有一份灵气,这可不是普通女孩子会有的。”梅姨娘微挨着身子睨着她。抬头轻轻吹了一口烟圈,然后缓缓把水烟壶放在旁边的茶机上,淡淡说:“我怎么可能是鬼呢,大白天来着。更不会画皮,更没吃过胎饺,别胡想乱猜的。”
灵气这虚无飘忽的形容词还真不知是褒义还是贬义,还不是普通女孩子会有,难道我又是鬼么,叶苋笑了笑,没说话。
“保养好点而已,不要再研究我的样子。”梅姨娘象看出她的不屑,摆摆手,侧着眼瞟她一眼:“把银狗牙儿拿来我看看。”
这么开门见山的,倒让叶苋有点惭愧,便也听话地从脖子窝处掏出银链,正要绕过头拿起来递她。却看见梅姨娘上身猛地后一缩,手也快速垂了下去。
“停下,就吊着凑前来让我看行了。”她轻一皱眉,眼睛盯着她心窝处,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从小带着的东西,别轻易离身。”
“好。”总让她猜着自己想些什么,叶苋倒也坦然了,把凳子轻挪近梅姨娘一点儿,拈着已掏了出来的银狗牙,悬空半吊着俯前着身子给她看。
随着银狗牙的凑近,梅姨娘脸色凝重。她伸出手,葱玉般的指尖朝那东西伸去,却临近两寸时踌躇着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良久不曾动弹一下。
银饰雪亮清白,大概五厘米的长度,弯月状,如成/人小指般的宽度。顶部的套链口是一朵奇异的花,似是幽灵花般的外形,却又不太相同。幽灵花的花是数朵小花集聚而成,花蕊长在各小花朵中间。而此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是被包在花瓣之内的。极长的花蕊中伸出一张吸盘似的嘴,咬住银链的扣子。
银狗牙两侧也各雕了一朵这样的花。因为正面浮雕,形态更为迫真。花型巨大,周边的花瓣比幽灵花的瓣儿要大得多,一层一层的张扬外向。无数的蕊心全部长在花朵中间,中间一颗母蕊特别的长,张扬狂傲。可惜不知这种花是什么颜色,但外形狂艳,要是现实看见,必异常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