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这么一下子,竟是把几颗小头颅瞬间电麻了,拖拉动作也慢了许些。陈宇用尽全身力气拉住老纪,别一只手同时“嗖嗖嗖”连发四把飞刀,朝绿色头颅射去。
元素扯着老纪衣领,连续射出数枚石子,大都准确无误地砸中数只凶狠恐怖的血红色小眼睛,庄硕一手挽拉着老纪,另一只手轮起长剑,剑锋一挥,一道银色寒光以扇状朝水下劈去!
“哧哧”数声,七条长舌头被他一剑削下六条!空间登时俱是此起彼落的如尖锥子刮擦玻璃的尖锐惨叫,凄厉无比,直听得所有人耳膜胀痛,全身发麻!
剩下的一只绿小人“嗖”的松开老纪,迅速沉下水底。
六条舌头就这么横七竖八地垂搭在岸边近水处,渗着粘稠的绿色脓液,散发着极其难闻的腐烂恶臭味。
陈宇和元素“噔噔噔”把老纪拖至篝火旁边才松开手。那家伙面如土色地撑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朝天喘了半天气,才勉强恢复过来。叶苋白着脸上前轻轻拍着他后背以示安慰。
那几条舌头的力度堪比十吨货柜车,要是单独一个人在水边,那怕电麻了它们,还是会被拖到水里去,死翘翘后再变成绿色的翔。
庄硕目光狂戾,满身萧杀气压。一抖剑尖,几下把这几条来恶臭的玩意挑回水里,沉声说:“以后一定要注意深水地带,这邪门东西超级记仇,速度奇快,一不留神真会被弄死了也不知。”
要刚才一下子窜上二三十个绿小人,臭长舌头一卷再一拉,那力度绝对能致他们四人于死地,更绰绰有余。
后来,五人每在危险之时,这些讨厌的家伙总会突然冒头把他们往死里整,这可都是后话了。
老纪把电鞭重新套在腰间皮带上,捡起地上的钢锅,眼巴巴地望向前面既闪亮又可爱的水色,心想还是很想喝一锅热汤啊。哎!
这顿野猪午饭吃得一惊一乍的,大家心情都不甚美丽。即便是眼前烤猪色泽金黄,肉味扑鼻,也都没有了放开肚皮的胃口,随意吃了一些后。用树枝挂着布条沾水,把另一头野猪都勉强清洗再烤熟,尽量带走。一来一去足耗了两小时有多,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按地图仪指示,越过河流直走一个多小时能到达寒星族。现下只得沿着河边行走,看那儿河面收窄水浅,或有桥才能过去。
沿路,他们看到有几层楼高的板根树,一大群扑腾窜跳的黑猩猩,闪闪缩缩盯着他们的松鼠和叫声响亮的大嘴鸟,藏在草尖上的迷你的小线蛇,还有许大爬满树杆的不知名的小昆虫。
绿小人的历练令老纪硬朗了些许,一路硬着头皮跟后面,倒是没有时不时发出尖叫了。
走了没一会,陈宇拉着叶苋的手走在后面,又旁敲侧击地问昨晚发生的事。
叶苋不时偷眼瞄着庄硕,视线只要触及他的背影,脑海就莫名地胡思乱想,却又想不出个所然。心飘着,陈宇在旁边喋喋不休,她也是十问九个嗯的,话都不想说。
庄硕依然在前面闷声走着,正眼也没看她一眼。
元素素来都是那壶不开提那壶的,陈宇纠结了一天也问不出的话,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阴阳怪气地问出来了:“嘿,叶妞昨晚你们孤男寡女全身湿透,呆在水潭一整晚,即使没做些什么,但总得换身衣服吧,咋个换的?谁先换?位置怎么站,说出来让哥哥评论一下,你们回来时可不是昨天那套衣服了咧。”
庄硕拔开垂在额角的树枝,冷冷说:“这么会联想,转行去卖电脑吧,要不拍三/级片吧。”
元素怪叫:“我倒是想啊,不过要不能实操岂不憋个半死?还不如找妞儿真人上演好过。”
叶苋听得小脸火热,垂着头一声不哼。
陈宇乐了,说:“你还未被三个人妖吓怕啊?哈哈哈!”
庄硕哼一声,说:“幸亏他跑得快,要真被轮菊了,这嘴巴也就收了。”
元素肩头一个抖动,打着寒颤,捏着喉咙说:“别提那三个恶心玩意好不……把胸隆这么大,下面还鼓起一团来,真不知他爸妈看到会怎么想。”
庄硕鄙夷道:“那喉结呢,这都分不清男女,你去死得了。”
元素扬了扬手,懊恼说:“手术了切除了吧,我当时看上的是他们的妹妹,那可是真女孩。”
庄硕挑眉,问:“搞定了?”
他询问元素的时候,叶苋抬眼看向他,他一个警觉,朝后瞥来。两人视线触碰之时,他的眼中突然掠过一丝狼般的神色,是昨晚在水潭里盯着她的时候一样的神色。
小脸蓦然沸热,心跳如雷,气血翻腾,脑袋都要垂到胸前去了。
元素点头,蹙眉说:“也不好,许是被几个人妖哥哥带坏了,倒象她是狼我是羊,似是上实是轮,感觉糟糕透了。”
几个男人大笑,叶苋也咬唇笑了起来。
老纪笑说:“我很想知道你怎么发现他们下面与‘众’不同的。”
元素又狠狠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地说:“也是只认识了两天,他们都穿裙子,不然肯定瞒不过我的。那天晚上他们都换了睡衣裤,放小****叫我去看,尼玛的我一堆门进那房间,三个****都竖起了‘武器’,吓得我当场夺命狂奔,还好那天没背着我的宝贝背包,不然可亏大发了。”
四个男人复又大笑。叶苋满脸火热,尴尬非常。心中清楚男人都爱这样说话,大家也足够熟悉了,只得咬着嘴唇垂着脑袋,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庄硕斜睨了她一眼,故意轻松说:“咱们都把叶妞当男人办了。”
叶苋一愣,终于听到他为自己说话了,虽然不好意思接话,咬了咬嘴唇,嘴角已不由自主地朝上弯了上去。
元素笑着说:“本来嘛,一伙出行啥也能聊才是好。叶妞就当上生理卫生课好了,反正又不掉块肉的。”
陈宇瞪了他一眼,闷声说:“但,但也不要说得太露骨了。”
元素一翻白眼:“陈爸爸,又关你事。”
老纪说:“叫他叶妈妈吧,同姓。”
陈宇:“……”
叶苋:“……”
五人沿着河边走了几小时,走到一处水位较浅的地带,大概三四丈宽,目测最深的水位也只到大腿部位,水面俱是浮突出来的被水流磨光了的大型圆墩岩石。清澈的流水不时被阻隔成数截,然后又于石下重逢,“哗哗”向下游流去。
这么浅的水位,也无水草掩护,绝非绿小人的生存地带,但大家还是留了个神,把营地扎到离水边较远的一方林地处。
老纪和陈宇捡树枝生火。庄硕和元素在扎帐篷。叶苋把午间烤过的野猪肉拿出来吹风,天气闷热,怕是久了肉都坏了。
生起火后,天渐渐黑了。大家吃过重新烤热的野猪肉,都两个一组的到水里洗澡去了。叶苋背对着他们。
四个男人洗好了。陈宇也叫她洗去,等她拿好衣服,领着她朝不远处的上游走去。指着一处合适的地方,告诉她只能在那个位置洗澡。叶苋的眼睛在夜间是两颗夜明珠,通透得连水里的小鱼毛都能看见,自然是不会担心滑脚的。
陈宇背对着她坐在岩石上,脸面对着不远处篝火边的三个男人。元素朝这边挤眉弄眼了几下,却也只是好玩而已。随即和庄硕老纪约定似的也背对着陈宇而坐,没望过来。
叶苋穿着内衣裤,背对着他们在水里无比舒服地泡了一会,还洗了头发。睨一眼陈宇的背影,还有远处篝火旁边都背对着这边坐的三人男人,竟有一种模糊了感动和幸福的感觉。
时间能沉淀一切,感情逐渐深厚,许以时日,他们都将会成为她至好的朋友和兄长,这样的感觉真好。
除了庄硕。
只要想到他。脑海便如盘了丝一般混乱。她是真心的不想有一天会喊他庄大哥,或庄哥,或庄硕哥。她只想喊他庄硕,或庄。
上岸后,她背对着他们快速换好内衣裤。套上一件淡绿色的套头休闲针织衫,穿着一条牛仔裤,湿黑的长发披在肩后,纯净清爽如晨光中初绽的茉莉。
她朝陈宇喊了句:“我好了。”
陈宇回过头。她已经坐在水边的岩石上穿鞋子,便问:“我晚上和你同一个帐篷?”
“不要。”叶苋立即摇头,提起背包和他一起朝篝火走去,小声说:“我十二点时还要起来喂花儿吃血,你和老纪睡去。”
听得她这样,陈宇也不好勉强。心想元素嘴巴啥也敢说,叶苋脸皮薄,真睡一起,就算明知没事儿发生,他也得成天拿来说,揶揄他没事,揶揄了叶苋他心疼。
吃过晚餐,四个男人每人值班两个钟,先是老纪。然后庄硕,元素,陈宇。分派好后,各人都早早睡觉。
深夜十二点,叶苋被闹钟吵醒,惺忪着眼睛爬出帐篷。庄硕独自坐在篝火旁边,一抬眼,正对着她的脸。
午夜如此宁静,篝火“噼啪”地燃烧,草丛中昆虫的鸣叫,也只是为这份静谧增加些许奇特的和音。他又如昨晚一般,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也不说话。
她真美。
眼角眉间一抹朦胧的睡意,让一张精致绝伦的素脸,多了几分娇俏的慵懒,然而却在触及他视线之时,一下回神,随即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他想起她温暖而甜美的嘴唇。雪白丰腻的胸部,柔软匀称的身体,可惜不能全部探窥真相,但那一幕,足以定义为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什么时候,可以再试?又或者,试得更深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