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呆了,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叶苋全身发冷,微微地颤抖着,眼眶胀痛,耳朵嗡嗡地响,却低着头死咬着嘴唇,倔强着不作声。
“进入森林是玩命,找不找得到人是其次,我们还想活着出去!从毒日族盯上你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你古里怪气。丁文是我表弟,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想必你对骆深也是这样。元素是我死生之交,你和陈宇老纪也一样,现在五颗脑袋拴在裤头上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你还好意思隐瞒?!”
难堪,尴尬,憋屈,羞愧……不知怎么样才能形容现在的混乱情绪。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冲了出来,如断线珠子般啪啪地滴在她放在膝盖的手背上。
眼泪一旦冲开了闸门,就再也刹不住了,“哗啦啦”的汹涌奔流,又怕哭声大了越惹他厌烦,模糊中还晓得用双手捂着嘴尽力把哭声降低。
命大过天,人家骂得在情在理,心里想着是不应该哭的,可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心头好象被人用小锥子一下一下地扎着,不致命,却每一下都刺入到肉里,生痛生痛的,好难过。
陈宇心疼坏了,只不过和庄硕还不太熟悉,加之是叶苋不对,现下实在忍不住了,连忙递手帮她擦眼泪,轻声哄道:“没事儿,有我在呢。都说出来吧。包括你那银狗牙儿,感觉那东西认主,给谁都只不过是一个垃圾饰物。别担心太多,无论怎么样,我永远都会撑你的。”
“哎呀,庄石头,你这样骂女孩子太狠心,连我也心疼坏了。”元素也瞥了庄硕一眼,顺手捡起个小树枝砸他,然后挪着屁股坐到叶苋身边,见陈宇这大老粗用手帮人家抹眼泪有点不会着力似的,便递了个手帕给叶苋,软声说:“叶子美女啊,有事直说出来就好,这世界多的是厉害人物,有人一出生就有超能力呢,还有的长着阴阳眼,天天和鬼怪玩捉迷藏呢,你这可不算啥,甭担心,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丽最可爱的女孩子。”
叶苋渐渐止了哭,一下一下地抽着肩头,用手帕不停擦眼睛鼻子,眼晴红肿得挣不开,鼻子都擦红了,却嘶哑着追问:“那你们找到丁文后,会不会扔下我们……”
“哎呀笨叶子,他俩是一块儿不见的,找丁文不就是找骆深吗?放心放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共同进退。”元素算是看出叶苋的忧虑来了。
庄硕黑沉着一张脸,看了她几眼后,一直没再说话。
叶苋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庄硕的忧虑,为大局着想自己实在不好再赌气。情绪平复下来后,心一横,嗫嚅着一五一十把该说的都说了,包括银狗牙儿,也包括梅姨娘的话。事实上,除了夜能视物和滴血喂花,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特别。
喂血?!四个男人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全都惊呆了。
“呃,我怎么会不知道?!”陈宇一双眼瞪得差点掉出来了,打死也不相信叶子会有事瞒着他,以他们超铁的交情来说,这简直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心头大肉刺,活生生的生分了,让他超级的不自在。
“昨天梅姨娘教的。”
“……”才昨天的事儿,那还好,陈宇小心肝平复了许多。
“一会十二点了,我就会喂。”叶苋脸色发白,眼睛红肿着,鼻头也红红的,一张小脸清透得象蒙着一层雪,除了绝艳娇俏,还多了一份楚楚可怜。
“喂的时候,你们看好,别被吓着了。”
“我只听过喂小鬼,喂蛊虫,没听过喂饰物的,你说一个饰物会吃血?”元素也瞪着她。
“反正我没半句隐瞒。”叶苋呐呐说,全说出来后,反而坦然了许多。
庄硕瞅了她几眼,没说话。
她把银狗瓜掏出来,吊在众人面前让他们看个够去。只是,当庄硕凑前来的时候,他的脸离她只有两尺。她的心突地一跳,脸微微热了。不过心中还是很怕他,视线连忙垂了下去。
喂血事件很是吓人,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话都不想多说了。
夜色中,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连庄硕也异常沉重。大家都在等待十二点。
尼玛啊,太邪门了。
老纪实在困得受不了,想去睡觉。
陈宇不让他去:“叶子有事你居然去睡,睡你个死人头。”
老纪讪讪的,只得走回来坐下。心想有你们在还不行?又能打又能说还能哄女人。他也心疼叶苋呢,认识好几年,相处舒服又自在,有时还能聊点小心事。可刚那轮到他说上一句话啊,左一个哄右一个哄,门神一般占着好位置。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