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算得手,折返也要天亮。今晚也不会有危险了,就在这儿休息吧。”庄硕多疑,又伏着地听了几下。然后吩咐元素把子弹搜出来包好放好。枪支都挖个小坑埋了,搬上杂草掩饰着。
这些贼子也就是典型的强盗,平日作恶多端,这下断手断脚的,留得小命也会落得残废,或治个一年半载了。真是大快人心。那些老旧的枪支他们也看不上眼,干脆毁掉了更好。
庄硕拿了他们的火把过来插在地上。老纪和陈宇亮起荧光棒到周边捡拾树枝去。
元素看了一眼叶苋。她站在中间正看着庄硕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他望过来,美目一垂,讪讪的咬了咬嘴唇,想到旁边捡树枝去的样子。
“你别走太远。”陈宇在后面喊,顿了一顿,说:“你还是别捡了,去平地那儿坐着休息一会。”
“对耶,你可是女神呢,还是一支蕴含着无穷电力的一千瓦大射灯,好好休息着。”元素朝她挤了挤眼睛,有点阴阳怪气。
叶苋笑了笑,不知说些什么。听元素的语气对她已经没有了半点调|戏的意味了,这倒是好,省了心大家自在。
这年头男人极善暧昧不清,主动挑|逗,无非是窃喜女人道德观念转变了,认定****床伴是各取所需罢了。可惜,她从不屑这样。道德观念约束只占其一,更重要的是,她享受一直以来的清静和淡漠,不需要以男人制造出一种被爱或被吹棒的假象,获得一种畸形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那毒成本不低,纯谋财不害命的药。”不远处,元素一边说话一边找着地方,着手定位弄帐蓬。
“应该和客栈的是一伙的。”庄硕起身到他旁边,拿起支架弄另一个帐蓬:“我们开路虎过来的确太招摇了些,当时我就和阿非说过这事,但阿非说路太难走,不开好车怕半路故障。”
“阿非也有古怪?”
“不知道。”庄硕哼了一声:“大抵只是贪我的路虎,只要不夺性命,必然不会立即找他麻烦。”
“我靠,那垃圾。”元素骂道。
“可能认为我们踏足北部凶多吉少,找不到他算帐了,对了那种毒中了会有什么后果?”庄硕不熟用毒。
“会头晕乏力,不致命,一天后苏醒。”
“果然。”庄硕冷冷说:“我近三百万的加长版路虎,也得一天半天才能用水路运走。”
“嘿嘿,咱们庄哥岂是小毛贼板板上的俎肉?”元素笑:“有戏看了。”
庄硕面无表情,浑身混合了萧杀和戾气的危险气息。
元素知道,如果路虎被偷渡运走,而阿非人还在寒月镇。那表示阿非和那些人一伙的。不久的将来,阿非轻则双脚没了,重则,飘在寒月江上。除非,他们真阿非所料,全都死在寒月山脉里。
或许,这是阿非一直就认为是最终的事实。好吧,前途未卜,无须争论。但如果路虎一直放在寒月镇酒店停车场,那么,那间森林小店,等着被夷为平地好了。
扎好三个帐蓬,又生了火。叶苋铺好防水布,从公用大包中掏出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各人一份分派好。众人围坐在篝火前。
“尽量别杀人。”坐在陈宇旁边的叶苋突然抬起小脸。
“哟,敢情你还有一对顺风耳。”元素朝火里扔了一根树枝,打趣道。
“离得又不远。”叶苋看了他一眼,半晌又说:“你不是说那毒很轻微么,又伤不了人的。”
“你是怎么感觉到的?”庄硕突然盯着她。
叶苋视线一垂,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心中一下就这样想了……”
庄硕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叶苋知道他不相信她。但鬼眼的事儿,自小就这样,难不成要剜目明志么。信就信,不信一边儿去。难道她就好受么,自懂事开始就一直怀疑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心生芥蒂,故作冷淡。更不敢随便和人太过亲密。毕竟这个世界,正常的框架和认知就摆在那里,略有出格,便是异类。
“我知你在想什么。”庄硕半眯着眼眸看着叶苋,阴冷的气色弥漫周遭,令周边的男人都抬起头来,顺着他的视线再望向叶苋。
陈宇急了:“呃……庄哥,她眼睛的事我自小就知道了,真没啥大不了的,就和远……对,远红外线眼镜差不多而已!”
老纪不怕死地加了一句:“我可不知道哟,当然这种事她也不好能处说,但我绝对了解叶子是个心如明镜的好姑娘。”
陈宇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她认识得久还是你和她认识得久?”
老纪憋着嘴,不敢说话了。
庄硕冷冷说:“可她没戴远红外线眼镜!还有,那毒是怎么嗅出来的?难道她是神仙?!”
叶苋白着小脸,抿紧小嘴,半垂着头一声不哼。
庄硕满脸阴沉,浑身混合了萧杀和冰冷,还有愤怒和狐疑的气息:“你再不说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