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苋愣了一会,犹豫间,追出阳台门口,两边一望,那里还有梅姨娘的踪影!
她立即掏出手机拨给骆深,回应她的,依然是留言录音——不祥的预感有如野地风团,越卷越大了。她起身急急穿过走廊下楼,拐弯时向下四顾,不见姨娘的影子,却见得苏甜歪躺在黑色的长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电视。
“梅姨娘呢?”
“咦?聊完了?”苏甜一下弹了起来,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窜至她面前:“内容怎么样?快透露些儿听听。”
“梅姨娘呢,我还有事问她。”
“刚开车走了啊。”
“才两三分钟!”叶苋急了,就要追出门口。
“她叫人家走就表示谈完了。咋追也没用。她那人就是那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风一样的女子,——咦,你的脸儿怎么这样白?”苏甜缩着脑袋观察她,半晌突然一拍脑袋,瞪着她问:“死了,莫不是梅姨娘给你的是坏消息……说你原本是妖精托世么?”
“你去死吧。”叶苋瞪她一眼,心中突突的不自在。
“那她咋说的?”
“你认为她会让我告诉你吗?”
“好吧,你们两都是神化之人,我这正常人不懂。”苏甜有点不安,上前轻轻拍了拍她:“你放心吧,咱家梅姨娘只是预知能力强一点,一辈子只是救人助人,从没害过人的……”
“我知,但有些事我还想再问问她……”
“不能的了。姨娘不会再理会曾经给过意见的人,就算在路上碰着也形同陌路。听说是这样会减低她的灵气或耗损精力吧。而且她说要离开了,你就很难再找到她的。”
“刚一味闲聊,我都没有问骆深的事情……”叶苋轻声说,眼睛一片迷离。
“梅姨娘有直接说骆深有事吗?”
“没说,但她好象能感觉到,我近期会出远门……”叶苋小脸苍白。
“去找骆深?”苏甜尖问。
“不知道……但好几天没有音讯,真怕他出事了……”
“既然她暗示了,就表示事情会朝这方向发展呢!”苏甜说:“你何不找到骆深公司闹去,寻人要钱啊,也得底气足啊,叫公司组织人去!好歹也得个明白!”
未等苏甜父母回来,叶苋便回到市区,直奔骆深就职的国际杂志公司驻香洲办事处。
杂志出版社原属美国创办,期下刊物不多,贵在本本精妙。骆深负责玄幻杂志,有个比较飘渺的名字“一种感觉”,报道一些真实存在却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在全球拥有大批读者。
名气与售量如此火爆,质量要求自然高。然而人生在世,见尽日出日落,风云雨雾,碰着个流星雨或狗食月已经兴奋不已,即使存在着一些无法解释又真实存在的现象,也未必渴望碰到——没有人知道这种际遇会否为自己带来不幸。
人都是贱性的,越怕越想知道,越知道得多越怕死,却又仗着事不关已,便用别人的疼痛刺激着自己的感知。八卦得来,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等等。甚至不惜花费大量金钱购买消息,去刺激被平凡生活泡浸得麻木了的脑细胞。无论真假,那都是别人的经历别人的伤痛,真假又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