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卦术素来不错,知道部族将来会有大难,卦象显示只有灵地银花能解救。看到你胸前挂有银花,真是又惊又喜,为免你言而无信,只得相求留下信物,你竟然在伤口处抹了一点鲜
血在我掌心,叫我不要用法力除去,让印子生生世世留在那里,他日有难必为相救。我为了卦象和承诺,耗尽真元,逆天而作,私设幻境,隐匿尘世。避牛头鬼脸,躲判官阎王。三百年了,
就为你那一句尽心救助,油尽枯来之前,我在掌印中刺血,画下地图标记,以我的精元引导,终于寻得了你。”
叶苋惊异万分,问道:“银花的最大/法力是什么?灵地在哪儿?能再进去吗?”前辈子的事她也懒得细问,但按先祖此般说法,她该是灵地流放的血脉,只不知她的父母现在身成何处。
“内子在灵地身份低微,只知道银花是圣物,启动魄门后法力强大。但这启动魄门之术对于流放灵地之外的人终究不得要领,天劫不消,流放在外的人会渐渐被同化成为普通人。你有银
花护体,褪化缓慢,只保留了眼睛的异能。所以,为免节外生枝,三百多年前,我就做好一切准备。”
陈宇头皮一阵发麻,眉头深拧,感觉极之不妙:“什么准备?”
先祖却不太搭理他,只是继续面朝叶苋说:“姑娘你有两个选择。这位……小哥,麻烦你让一让,我和姑娘说几句话。”
“不行!”陈宇扬起俊脸,冷声说:“她的命就是我的命,死生无惧,你直说无妨。”
“那请小哥一会按捺情绪,言辞若有不敬,请见谅。”先祖扬了扬下巴,又是一声“喀嚓”响了一声,暗示他心情其实也不怎么好,一会他们听到什么地,都要淡定,别推撞了他这副人
骨架子,毕竟散架了,要由一条狗再堆砌回来定必不怎么顺眼,而且狗人有可能要离开他了。
“第一个选择,是我准备了几百年的方法,万无一失。你们三个喝上气源茶,直达恶灵幻境,狗人出马,恶灵必死,不损一兵一卒!”
啊?!黑狗人这么牛逼吗?那太简单了,起程吧,对了,貌似要先喝了这杯加了料的尸油茶吗,这个……
黑狗人就站在一几之隔的叶苋前面,直勾勾盯着她,褐黄中带着绿光的眸子微微一挑,掠过邪魅且蛊惑的气焰,这一次近距离接触,更为浓烈张狂,恣意外露。叶苋不敢对视,只是略一
瞥去,已觉得心惊肉跳!
“你把狗人带在身边,能瞬间把恶灵消灭。”
“既然如此轻易,那你们为何不让别人去做这件事?”陈宇浓眉紧拧,满脸狐疑之色。
“它要报酬,而我们提供不了。”先祖轻叹一声,嘶哑低喃。
“什么报酬?”
“它是触动灵地遭受天劫的人的宠物,在灵地人们被流放时,对方人也放出五条黑狗,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关系,只知道黑狗人永生永世只会跟随视线能穿透夜色的女主人,必年轻貌美
,姿色过人,若一旦它喜欢了,从此以后,无论是价值连城的翡翠钻石,金银财宝,还是复仇雪恨,颠倒黑白,杀人无形,依主人意愿行事,它会于黑夜幻化成/人,驰骋千里为主人获取一切
想要的东西,行动悄无声息,无所不能,更不会让为你惹来任何后患。”
陈宇俊脸一硬,冷冷问:“难不成它每到晚上变成的不止是人,还是超人?”
那狗人瞳孔一缩!视线扫向陈宇,射出一股阴森的寒气!
先祖不理陈宇打岔,继续自行述说,把个中好处说得淋漓尽致,极度诱人:“届时,你的命理已被列入灵畜道,将不再堕入人道轮回,因为人形的牲畜从没入册,你不用再受天地人道约
束,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救世也好,享乐也好,只要不伤天害理,惹得鬼怒神怨,皆能随意而为。还能因为它得到奇异的修练功力,寿命五百年,且容颜永驻,娇俏美丽,前提是…
…”
陈宇紧抿着薄唇,冷冷说:“那还不成妖精了!”
叶苋却在旁边听呆了,脑海中浮现出梅瑰那绝色且年轻的脸孔,那娇美得如同少女的身材,呐呐说:“难道梅姨娘养的,就是一条这样的狗人吗?”
“是的,四条黑狗俱已有主人……能拥有黑狗人的主人眼睛必有异能。但那条黑狗的法力比你眼前这个差远了,而梅瑰本人……亦是灵地流放的其中一员,只不过身份相比起你太过低微
,留在我身边的黑狗乃是是四狗之主,能力惊人,若你能收为己用,真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你,你刚才说的前提是什么?”她轻声问着,心中一阵翻腾,却又说不清是什么,只是觉得这黑狗人眼神古怪,隐有黑/道魔性,阴狠邪魅,冷酷残忍,兽性暴现,却又颇具智慧,能在
未分清敌友前不轻举妄。
“前提是,你不能成亲……”
“不可能!梅瑰美丽非常,有丈夫,有婆婆,虽然没有孩子,也叫一家人!女人多会嫁人的,又怎么会长久没有家人呢。”
“那跛足男子,是他的厨子,那老婆子,是替她洗衣服收拾家居的。”先祖低低解释,隐有吞吐。
“那也只是为主人服务的宠物而已,主人成不成亲,与它何干?”
“黑狗人在黑夜之时,能幻化成英俊男子……会与女主人做夫妻该做的事,女主人与它相守终身,不能背叛,否则会被它猎杀,再咬肉吞噬,骨头不剩……”
“啊……”叶苋尖叫,脸白如雪,“嗖”地把小脸埋在陈宇胸膛,双手死死攀着他,却是颤抖得无法再说出话来。
“我草你妈的你有病啊!”陈宇忍无可忍,暴跳如雷,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嘶声咆哮道:“滚你妈的死变态,为了救你的部族,叫我最心爱的亲人和一只狗上/床?这叫那门子准备,你也
当过人,叫你去上一条母狗,你也肯?”
先祖微微一抖,被陈宇骂得久久不曾说话。它闭了闭只剩两个咕窿的眼眶,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一份无力且忧伤的气息萦绕周遭,却又无可奈可。
然而,那黑狗人却被陈宇彻底激怒,“呜哇”狂吠一声,伸出尖利如狼的爪子,隔着茶几就朝他脸面扑抓而来!
陈宇是何等人物,迅速搂着叶苋朝月亮门外的院子掠去,飞刀发射必要距离助力,数丈之时,他直接朝黑狗人射出四枚亮澄澄的柳叶飞刀。
黑狗人未曾变身,低低一声“呜”叫,竟然直接挺起胸膛朝飞刀迎去,“砰砰砰”数声,飞刀无声坠下,掉落在绿草地上。
尼玛的难不成这身狗皮是铁铸的?!陈宇惊异,又掠远几丈,再看时,那黑狗人突然站立不动,全身僵直,浑身滋生出一阵如风团般的雾气,那雾气先是白色,渐渐变成淡红色。
说时迟那时快,狗人一声狼嗥,凄厉刺耳,下一刻,满身毛发迸裂,皮毛却于坠地时化成黑烟团团围绕着它。
半晌,黑烟瞬间消失,狗人僵立的位置上,站着一位身高近二米的赤身祼体的健壮肌肉男,外貌还算顺眼,只是一双眼睛仍然是褐黄中带绿的颜色,下身****竟是常人的双倍,这东西要
用在脆弱的女人身上,不知会不会把人活活戳死。
陈宇疯了,迅速把不知是吓呆了还是看呆了眼的叶苋按回胸前,冷声朝前方说:“变种人,没人教你做男人要先把话儿遮上吗,只有畜牲才会毫无遮掩!”
“呜呜——我要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狗人发出阵阵的低鸣,却也晓得说人话,他迈着两边粗如水桶一样的大腿,朝陈宇的方向缓缓迈出两步。说时迟那时快,走路中的狗人突然
如闪电一般,快得根本看不到人影便已掠到陈宇面前。
与此同时,陈宇又再发出四把飞刀,然而,那刀尖射进他胸膛时,竟然没入一毫米也不到,瞬间就掉到地上。
黑狗人朝着陈宇横臂一扫,一揪,再一扔。速度快得让他避无可避,顷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被扔到数十丈之外。胸口气血翻涌,疼痛难耐,咽间阵阵腥甜,当场连喷了几口浊血
。
被臂风扫倒在地的叶苋疯了似的朝陈宇扑去想挡着。她不怕死她有大花。就怕,就怕狗人象风团一样再冲过去,把陈宇一拳打到胸口穿了个咕窿。
狗人脸无表情,褐色的眼睛满载兽性的冰冷——叶苋强烈感觉,他要置陈宇于死地,然后迫她答应先祖的必赢的方法,并且志在必得。
这条强壮黑狗人,等了三百年,才等到一个灵地的后人,有一双穿透夜色的眼睛,绝色清透,美丽非凡,比想象中更为满意,无论如何不可能放过她的。
叶苋发了疯一样奔跑,才十来丈路,象一个世纪这么遥远。奔跑时嘴里发狂大叫,大花,大花你再不出来我们绝交!要陈宇死了我一起死,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