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路虎向着前方疾驰,枫哥不顾手掌的疼痛,还是咬着牙驾驶着一辆车。他的右手被刺得挺严重,但还好没有被贯穿掌骨,否则一一估计也危险了。一一没受伤,但她还是昏迷不醒,不知何故。
枫哥的右手不时会痉挛一下,随着痉挛次数的累积,简易包扎的手背上开始渗出了殷红。我看得出他很疼,而且由于失血的原因,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户外运动出身的王辰虽然会加压止血,但毕竟伤口没有缝合,而且也没有止痛药。
枫哥一言不发,眼中是难以撼动的坚韧。我已数不清这是他身上的第几条伤疤了,但我知道,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向刺他的人还手,而且,还在时刻为她担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该做出何等反应,但我目前为止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看着枫哥心疼,只有为他祈祷,我无数次在这种时候,才会发觉自己的没用。
车开的很艰难,沙地中车的制动性能会下降,毕竟枫哥的手掌不能太过用力,否则不光是疼,而且还会对伤势有极其不好的影响。我要求我来换换枫哥,否则就算出了罗布泊,枫哥的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枫哥起初不同意,毕竟我不会开车,但他的手掌真的不能再控制方向盘了,他脸上的血色也在逐渐变淡,他无奈的换到了副驾驶上。这儿全是沙子,荒无人烟,我觉得还是可以一试。
我到了驾驶座,发动了车,慢慢的向前开,枫哥就在旁边不时的指导我。
王辰一路上不停地给枫哥的伤口换药,但奈何伤到了血管,不容易止血,很长时间后还是有深红色的血会流出,那是静脉血液的颜色。枫哥看起来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加剧着虚弱。我们吃了一点东西,但车没有停下,边吃边继续往前开去,一一还是昏睡不醒,王辰给她打了一针葡萄糖。庆幸的是,车上的导航还能用,并没有失灵,而王辰说现在离敦煌不远了,我们马上就能穿过这片沙海了。
我不记得过了多久,应该没多久,因为枫哥的嘴角,还挂着饼干的残渣,我看到了村落,这意味着我们成功穿越了罗布泊。当我看到远处有稀疏的村落而兴奋的对枫哥大喊时,枫哥强撑的双眼出现了迷离,脑袋一偏就晕了过去。我彻底乱了阵脚,想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刹车,然后……我醒来时却躺在医院里。
是的,我出了事故,在一个沙堆上侧翻了,晕了过去,是王辰喊来的附近的居民救了我们。
我还好,就是轻微的脑震荡,加之疲劳和紧张,所以晕了过去。但枫哥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本来就失血引起眩晕,而且伤口有感染的迹象,再加上我那么一翻,又压到了受伤的那只手,可以说情况十分不妙。
当地只有一个小医院,只能帮枫哥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消毒加止血。但他还没醒,仍处于昏迷状态,需要输血而且掌骨部分需要进行手术,否则就算命能保住,手也废了。
??至于一一,她的情况有点特殊,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有点恍惚,王辰联系了他父亲,然后就雇了一辆车,准备出发去兰州,虽然一一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枫哥已经没时间耽搁了,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往兰州。
几乎没有耽搁,给枫哥缝合伤口的同时,王辰就准备好了一切。司机师傅一到,我们就出发了,一辆车上全是病号,连王辰也是由于过度疲劳而在胳膊上扎了葡萄糖的点滴,只有司机师傅一个人看着是健康的,顿时感到一阵带着搞笑氛围的无奈与心酸。
敦煌离兰州不是很远,至少我是这么觉得,当我怀里抱着枫哥一觉睡醒时,我们已经到了兰州陆军总院门口。而此时,王辰已经下了车,跟一个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男人在交谈。
??那个男人看得出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即使穿着简单,也难掩其气质。他在门口站得笔直,目光始终盯着眼前的王辰,而一向自我感觉优越的王辰,却略微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枫哥和一一被出来的一群男护士用担架抬到了医院里去,枫哥准备进行手术,但情况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只不过术后需要休养很长时间来让掌骨愈合。王辰向我说明了枫哥的情况后,看向了后面的那个男人,那个人点了点头,王辰继而转头对我说道:“我爸想见你,想谢谢你这一路的帮助,请不要拒绝”。
我原本的想拒绝,他们家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但好奇害死猫,我又实在太想了解这件事的缘由了,还有他爸。不过,没等我考虑好,那个男人就径直走了过来,并很礼貌的向我伸出了手,可能他是怕我不答应而伤自尊吧。
“就是你和你的同伴帮助了王辰吧,哦,我是王辰他爸爸,放心,你同伴的伤势不是太严重,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他们保证过,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嗯,可否赏脸和我找个地方谈谈呢?哦,就是随便聊些关于我们家的事,并向您解释一些事”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我跟他和王辰走进医院的一个办公室,看来他的面子的确很大,许多医生见了他都是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