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伦形如天神,手中的剑气闪电般击向光雾中的两只神兽,那黑色的神犬摇头晃脑,一头顶在于伦的剑光之上,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只见它狂吠一声化作一道黑色的光雾缠在于伦身周,任凭于伦剑术通天竟然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用霹雳般的剑光将神犬击开,那神犬仿佛打不死的怪物,纠缠不休。
南宫子靖手中的八角日月宝镜幻化出一道白色的光影剑气飞刺向白色神马,神马一声长嘶,四蹄飞奔踏云而来,冲破南宫子靖的剑气前蹄扬起泰山压顶般踩踏而下,李雁之飞身挡在南宫子靖身前,手上的刀光涌出和马蹄在空中连击四五十下,李雁之心中震惊,暴喝一声刀光大涨,竟然将神马,推出一丈开外。
南宫子靖手中的日月宝镜闪电般盖向神马,神马一声长嘶,几乎被激怒,李雁之刀光再起,劈出那一招:“天厌绝灭”的恐怖一刀,神马长嘶哀鸣,震惊了不空的心。
“不要——”不空突然双手结印金色曼陀罗花影轰然击在李雁之神奇的刀光之上,只听天地轰鸣,剧烈的爆破中,不空消瘦的身子护住白色神马,道:“李大哥不要杀它,它是神兽——”
李雁之刀光被阻,却停不下手中的杀气,只能稍稍转移刀光,劈在神泉之上,顿时激起十几丈的水花。
这时于伦怒喝一声:“畜生去死”只见他侠剑剑光大盛,重重劈在神犬的天灵盖上,任凭神犬凶狠但是也不能抵挡宗师的心怒一剑,神犬惨嚎一声竟然飞扑向一边心神震颤的独健。
李雁之目光收缩猛然道:“小兄弟小心——”然而已经太晚,神犬竟然将独健扑到在地。
南宫子靖和李雁之同时出手,这是只听独健道:“我没事,它没有恶意。”李雁之不禁惊呆看到,那神犬好像遇到了主人亲切异常,乖乖的扑在独健的怀中兀自呜呜鸣叫。
独健笑道:“好可爱的小狗——”
这时整个白光之中显出奇特的一幕,神马偎依在不空身边亲昵异常,独健和神犬恍如旧识,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整道光柱突然震颤晃动巨大的白色光芒如同长江大海般涌入不空、独健以及两个神兽体内,那白色的圣光是如此的耀眼,整个世界都为之惊叹。
于此同时,众人身边的神泉突然暴起一道清洌洌的泉水,直冲天际。
于伦笑道:“神兽归位,神泉重见天日了——”他身影转动冲向神泉之中,于此同时七八道身影纷纷冲向神泉,南宫子靖拉住李雁之轻声道:”神泉出世了,陪我——”
李雁之微微一笑两人化作一团光雾瞬间消失在清冽的水雾中。
这时漫天的泉水如同天降甘霖,空中乌云密布闪电更加肆虐,瞬间同时击下七道紫色的闪电,犹如水桶粗的电光,整齐的劈在神泉之上,神泉周围形成一道黑色的漩涡,电光交错仿佛撕开了地狱的入口。
莲花生守护住众人神色凝重,当看到不空和独健两人依旧笼罩在白色光芒中时,紧皱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开来。
一萍问道:“大师,他们怎么消失在泉水中了,李大哥会不会有危险?”
莲花生沉声道:“世事难测,老僧也只是预料圣地一开将会带动天下的劫难,想必中土的两大魔窟要提前开启了,一切都是天意啊,最终将会引起神魔之战。”
“世间真的有神吗?”雷娜问道。
“世间本没有神魔,人心使然而已,人人都可以成神,当然也可以成魔,神魔只在一念之间。”
雷娜急道:“你到底说的什么意思呀?”
莲花生笑道:“我的意思就是神魔都是人——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雷娜和一萍同时道。
莲花生道:“不明白也就算了,迟早你们会明白的。”
飘渺孤鸿凝眉道:“也许我明白了。”只见她一声轻啸,空中蓝光闪动,冥炎剑好像从天外飞来一般,稳稳落在她的手上。
一萍微微一笑双手舞动,赤霄剑赫然漂浮道她的面前,喃喃道:“我好想也明白了,呵呵——”
玉面剑心叹道:“一入魔窟八成出来的都是魔了。”
飘渺孤鸿喃喃道:“我相信他不会变成魔——”
整座海心岛似乎飘摇不定,龙应城中的达扎路德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他终于重新占据了这座岛屿,圣地始终是属于苯教的。
这时城下突然出现一个年轻人,他身后跟着一只黑色的神犬,独健感到龙应城危在旦夕,只身带着神犬来到城头之下。
此时的独健已经不是原来的独健,他似乎已经脱胎换骨,体内充满了力量,那是可以与天地媲美的力量,他似乎感到自己的使命,决不能让这座城池落入蛮人之手,他轻啸一声飞身冲向混战的城头。
如果鲜血和死亡可以换来和平,他不在乎身边的血腥杀戮,独健如同一阵清风一般卷向达扎路德,那是比闪电还要快的速度。
达扎路德嘿嘿冷笑,手中幻化出黑白两条神龙,两条神龙卷缩在一起形成黑白相间的斑龙,不错这是苯教的最高奥义“十万斑龙”。
独健双掌齐出猛然和斑龙相撞,城头爆起巨大的气旋,卷动漫天的死尸血雨,轰的一声激荡开来,两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二人同时倒退。然而达扎路德却没有注意哪只黑色的神犬,只见黑色闪电般的神犬重重击在他的胸膛。
达扎路德惨叫一声口喷鲜血,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一个畜生之下。
龙应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达扎路德长叹一声大势已去,于此同时湖边的唐军已经从湖中杀来,达扎路德叹道:“撤出龙应城,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独健看着血迹斑斑的城池不禁心中酸痛,这些都是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兄弟啊。
左车带着三千大军终于感到了龙应城,当他看到神骏的独健时,不禁从悲愤中惊呆:“独健兄弟,苦了你了。”
独健道:“龙应城的军士死伤大半,是吐蕃人趁着夜色偷袭。”
左车沉吟道:“我们看到岛上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就知道这里出现了问题,圣地那里怎么样?”
独健简单的说了圣地的经历,左车道:“难道他们还没有出来,让兄弟们谨守城池,包围圣地,见到魔头格杀勿论——”
独健沉吟道:“恐怕那些魔头太过狠辣,白白葬送了兄弟们的姓名啊。”
左车沉吟道:“我们只需远远的放箭,任凭他们插翅也难飞的。”
独健喃喃道:“但是那里还有一些正派人士啊。”
左车笑道:“什么正派邪派,只不过是扰乱天下的狂人而已,这是将军的命令,因为得到准确的情报,北盟的首脑此刻应该就在圣地之中。”
独健沉默不语,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三千大军将圣地围得水泄不通,而神泉之中的漩涡渐渐猛烈起来,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漩涡中时,神泉水冲天而起一道神奇的光影闪电般漂浮在空中。
飘渺孤鸿惊叫一声:“师傅——”然而她似乎又在怀疑自己的眼睛,那本来仙风道骨的于伦此时却是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光芒之下,浑身的剑气完全变幻成一丝丝可怕的魔气。
莲花生叹道:“于伦已经入魔啦,他虽然突破的仙剑的境界,但是并没有达道天剑之境却是步入了魔剑之境,此时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剑魔。”
于伦眼中闪动慑人的光芒,白色的仙剑之气完全被黑色的魔剑之气所取代,无尽的杀意在他心中燃起,到底在神泉中发生了什么事?
当李雁之和南宫子靖闯入泉水漩涡中时,就感到了无尽的灵气,那是一处奇妙的空间,在这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声音,就像在水底,但是这里的水完全是仙灵之气和魔气构成的混沌元气。
对于修炼者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帮助,只是这种疯狂的修行很容易走火入魔,人性本恶,最难满足的就是贪欲,于伦几十年来陷入仙剑境界的领域,几乎成了他境界上的牢笼,他急于突破这样的枷锁,所以他疯狂的增长自己的真元,终于达到仙剑的顶端。
修真也是一种****是欲求大道的贪欲,于伦陷入万劫不复的魔道,因为他太执着。
而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体悟,拜火教的七位一体终于更加完善,而那位安盟主却尝到了世间最痛苦的事,他的贪欲太大,以至于突破魔道至境,几乎魂飞魄散,然而在关键时刻他看到了希望。
希望本来是让人幸福的事,而在他的眼里此时的希望无异于是世间最悲哀的事,他是手握二十万兵马的一方霸主,他是拜火教至高无上的教主,他的野心是整个天下,要想达到这个目的他要成为世间最厉害的人,然而一切都如同梦想一般。
在拜火教神秘功法的催动下,使他达到武林宗师级的水平,然而那犹如拔苗助长的修炼使他在此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水满则溢,皮囊充满的气体不会溢出却会爆裂,此时的安盟主,安禄山如同一只活着的皮囊,他只有抓住最后的希望——散功。
散功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无异于比杀死自己还要痛苦,然而他是具有大野心的人,他宁可将轻松得到的功力散去,也要保住生命,生命是最重要的事。
他看到了革月上雨,也不知道是革月上雨的幸运还是不幸,当安禄山将全身真元一股脑的散播到革月上雨的体内时,革月上雨仿佛重新有了生命一般,他的世界由此变得更加神秘和难测。
革月上雨无疑是这次行动的最大受益者,神泉的泉水不仅帮他融合了安禄山庞大的真力,还让他兑变成为不可一世的刀魔。
李雁之和南宫子靖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感受着无尽的真元灵气,李雁之心中已经十分满足,南宫子靖就是他的一切,两人将灵气源源不断的转化为自己的真元,却没有苛求无敌的力量,所不同的是李雁之的境界达到了世间修真人士梦寐以求的境界,天人合一最高境界。
是大光明大通透的境界,他没有奢想那最后的仙佛之境,他珍惜着人间的一切美好,即使是酸楚也是那样的真实。
南宫子靖是神还是魔,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知道那是一条更加神秘和崎岖的道路,在这个道路下有他的陪伴,她没有失去一颗清明的心境。
许久她淡淡道:“这里虽好却没有夕阳的美丽,我们离开吧。”
李雁之微微点头,而此时巨变发生,灵泉渐渐灼热起来,好像牵连了地底的熔岩,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抵御的力量,黑白二使同时惊呼:“神女快走,地底熔岩就要爆发了——”
第一个冲出灵泉的是剑魔于伦,众人在他之后纷纷跃出灵泉,李雁之看到一边守候的莲花生等人高叫道:“火山就要喷发了快走——”
莲花生面色巨变,身上金光大盛笼罩在一萍等人身周,闪电般倒飞出去,不空骑着神马探手将雷娜抓向马背,引起雷娜一声惊呼。
剑魔于伦嘿嘿长啸,手上闪动着诡异的黑色劲气,“我要炼化神剑成为魔剑,好徒儿不要走——”他身如黑色的闪电疾飞到莲花生等人的身后,黑芒闪动犹如幽冥世界张开了可怕的空洞,将要吞噬一切。
莲花生双手结印,金色的佛光幻化出巨大的密宗手印,佛法虽然宏大但是于伦是剑魔,天下独一无二的剑魔。剑气冲天佛光崩散,莲花生法师全身摇动竟然不能接住于伦一剑。
与此同时神泉终于爆发,喷射如空的不是清冽的泉水而是红色的火焰,是大地的咆哮,海心岛再一次陷入恐怖的摇动之中。
地狱的火焰肆虐在圣地上空,烟云遮住苍天的皓月星空,只有那喷射的火红色光芒,比鲜血好药醒目,比太阳还要刺眼。
莲花生一声闷哼倒飞出去,于伦的魔气击在废墟之上激荡出巨大的冲击力。飘渺孤鸿和一萍甚至都来不及躲避,两人眼前一黑竟然被两只手掌击中,不省人事。
玉面剑心心头火气手上的剑光刺向于伦,然而那剑光有如扑火的飞蛾,在于伦强大的黑**气周围化为青云烟雾,一股巨大的魔气反噬向玉面剑心,瞬间撕破他护身剑气。
玉面剑心惨叫一声鲜血喷飞,这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电般抱住空中飘摇的玉面剑心,瞬间消失在激荡开来的巨大爆炸之中。
随着火山的的喷发,所有的人狂命逃奔,李雁之和南宫子靖仿佛两道利剑般从火光中冲出。看到远远在前方飞奔的于伦,李雁之一声狂吼:“老魔,那里走——”
于伦嘿嘿冷笑,两道黑色的魔气将一萍和飘渺孤鸿笼罩在身边,手上的黑色的魔剑轻轻回转,就像夜色的眼眸轻轻一瞥。黑色的光芒在空中辗转飘飞缠绕在李雁之劈出的威猛一刀。
而李雁之的天厌刀光如同落入沼泽之中竟然难以掣动,心头不禁惊骇万分,眼前的于伦到底有什么力量?难道他已经突破了天人之境?
南宫子靖峨眉轻蹙手中的日月宝镜仿佛皓月一般闪动着清凌凌的白光笼罩向于伦的黑气,于伦微微颤动,光明总是黑暗的劲敌,就算剑魔也要在这光亮之下颤动,他冷笑一声“两个娃儿好厉害,不和你们玩了——”
只见黑芒一闪,于伦带着一萍两人消失在黑暗之中,浩大的青海湖上波涛翻滚黑芒带起冲天的浪涛。
李雁之惊道:“如此凭虚御风的轻身功夫实在是骇人听闻。”
南宫子靖道:“我们是不是找一条小船?”
李雁之回望四周道:“不用了——”他手掌的刀光闪动,湖边一棵大树被削成几段,其中一段一丈多长的树干噗通落入湖水中,“走,我们追下去——”
一段木头足以破浪疾飞,李雁之手挽南宫子靖犹如九天神人一般在狂风巨浪中穿行而去。
不空和雷娜,骑着白色的神马奔行到湖边,神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不空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李雁之不禁喜道:“李大哥去救一萍他们了,”他默然回头惊道:“莲花生大师人呢?”
此时海心岛中心的圣地完全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好似大地和上天接通了一处通道,道道闪电在浓烟之中肆虐咆哮,和那撕扯的火焰交相辉映,没有人能抗拒大自然的力量。
莲花生目色凝重,看着身边惨叫奔逃的士兵,不禁叹道:“真是罪过啊——。”
三千士兵并没有挡住任何一个人,而是把毁灭带到了自己的头顶,独健目眦尽裂心神颤动,奋力将身前灼热纷飞的石屑拦击下来,帮助身边的弟兄们逃离这地狱般的火海,虽然他用尽全力,也只不过保住数十人的性命。
莲花生一声高昂的佛号升起,金色的佛光冲天彻底,地面的一座不大的山坡轰然爆裂,山石纷飞瞬间堆积出一块巨大的泥石墙壁。
“躲到石壁之后——”莲花生高声道。
独健拉住左车道:“快躲到石壁之后,我来挡住火焰——”
无数的人冲到石壁之后,莲花生和独健不惜耗尽真元继续将石壁加高延伸,肆虐的火山气息终于在石壁之后缓慢下来,数百人躲过了这一场大劫难。
青海湖畔一艘大船之上,革月上雨全身笼罩在淡淡的黑**气之中,看着海心岛上恐怖的一幕不禁邪恶的笑了,火神看着他的笑容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你好像很欣赏这样的惨烈吧?”
“解决人间痛苦的方法就是毁灭,我很为死去的人感到欣慰。”革月上雨的声音阴沉有力,仿佛变了一个人。
火神喃喃道:“虽然盟主让你主持拜火教的教务,但是希望你不要嗜杀,我们总是光明之神的教众。”
革月上雨笑道:“当然,世界本是光明和黑暗两元对立,如果消灭了所有的敌人天下也不就太平了?嘿嘿——”
火神许久叹道:“此次盟主大难不死,似乎要有所行动了,也许我们的大业就要开启,天下终将在光明神的指引下变得更好。”
革月上雨冷声道:“再此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严庄师傅他们还好吧?”
火神笑道:“船上的朝堂宗众人早已经投降,严庄此刻正在陪伴盟主,我们还意外的得到了于伦老头的两个弟子。”
革月上雨笑道:“那倒是好的很啊——”
这本是朝堂宗和摩尼教的船只,被革月上雨等人强行登上,此时的大船行驶在波涛滚滚的大湖之上,船舱内一片阴沉。
严庄目露凶光,愤恨到:“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主上,老夫劝你早日回到北方,这里危险的很。”
安禄山面色发白,好像一瞬间老了几十岁,“老天爷也和我做对,我偏偏要逆天而行,天下总是我的囊中之物”他一双暗淡的眼中射出灼热的*****我暂时不回范阳,还要到京师一行,于伦这个老头,我们要好好的利用,嘿嘿——”
船舱中的烛火闪闪烁烁,随着船只的晃动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