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又擦了把泪,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其实这个问题本来是很严肃的,无奈其中竟然还夹杂着这么大的一个笑料,我更没有想到亮哥的笑点竟然这么低,简直低的都有点匪夷所思了,这跟他还算严肃的相貌完全就不搭啊。
我在亮哥的对面坐下了,为了能让亮哥彻底的冷静下来,我努力用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亮哥,用力装出愤怒的样子来。
亮哥挠了挠头,喝了口水,搓了搓鼻子,总算是慢慢冷静下来了。
可是一想到下面的问题,亮哥又犯难了。
那个黑小子很明显是要跟亮哥不死不休了,我倒是不知道亮哥现在心里是不是后悔了,只是知道我现在的麻烦真是大了。
谁也不知道那个恐怖的黑小子到底会在决战那天之前聚集来多少小弟,或者几十个,或者几百个,不过总之,黑子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啊。
亮哥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了,很明显,面对黑子这么疯狂的举动,谁都不会太好过。
亮哥就这样想了一会,突然抬头看向了我:“你说,咱该怎么办啊?”
这个家伙,脑子里怕是装的全是肌肉吧。跟亮哥在一起合作,我还要兼职一个军师的职位。
只是,要是我早就知道该怎么做的话,那我也不会现在在这里面对着亮哥的那张丑脸,自己也跟着愁眉苦脸的了。
于是,在亮哥那双绿豆大的小眼睛的期待的目光注视之下,我摇了摇头。
亮哥又重新坐了回去,重重的一拍脑门,叹了一口气:“唉!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得罪那个黑小子了,现在还惹得一身骚。”
黑子找亮哥报仇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理所应当的,单不说这黑子在学校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且那天,亮哥也做的也有点过了。黑子三番五次的求饶亮哥都没有搭理不说,到了最后竟然还把黑子的全身都给扒了。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搁谁谁都受不啊。
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更别说对方还是体育队三大巨头之一的黑子了。无奈当时亮哥怒火上头,估计当时早就把什么顾忌都抛到脑后了。
当然,我也并不怪罪亮哥,亮哥太过于重情谊,而黑子又对华子百加侮辱,要是我的话,估计还会比亮哥做的更狠。
而且我现在可以说已经跟亮哥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现在要是相互埋怨只能是窝里斗,谁都得不到不了一点好处。
再者,现在还没有太过于明显的迹象表明我们一定会输的,所以太过担心也是没有必要的,纯粹自己吓自己罢了。
看到亮哥满脸愁容,像是一下子吃了几百根苦瓜似的,我打趣亮哥:“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等到决战的那一天大不了你就回家躲两天,先避避风头,等过些日子再回来。”
亮哥眼睛亮了一下,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又过了一会,亮哥才说话:“这个办法嘛,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是决战的那天我走了,黑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他要是去找你的麻烦怎么办?”
想不到亮哥竟然还考虑到了我,我憋着笑,吐出了一句:“你放心,黑子绝对不会来找我的,等黑子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把你家的地址告诉他,黑子估计就带着人跑到你家里去揍你了。”
亮哥这回还算是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呲牙咧嘴的站起来就要打我,我早就有准备,退后了好几步。
不过练亮哥的脑子还是不太灵光,面对我刚刚的问题,竟然还很认真的回答了。丝毫都不在意临阵脱逃会不会掉了他这亮哥名号的身价。
要跑回家去躲两天,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注意,因为我已经看出来了黑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要想躲过这件事去,除非亮哥退学,否则这事儿根本就解决不了。
当然还有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法子了,那就是拳头与暴力,不过内心告诉我,这次的混架远非之前的任何一次混架能比,因为黑子已经疯了,疯子是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的。我真怕黑子再想上次那样,玩真格的动起了刀子,要是不小心误伤了谁的话,那可真的是糟了。
不过我自然是不会叫亮哥退学了,一根绳子上如果有两只蚂蚱,尚且还能挣扎一下,要是其中的一只跑了,就剩下一个了,那另一个肯定也活不长了。
不过对于用拳头解决,我也不是很赞同,因为我知道,这次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我的心里慢慢滋生出了一丝想法,那就是只能在黑子的背后动刀子了,就像是当初华子对待亮哥那样。
不过这个想法暂且还是个雏形,而且其中的危险性实在是太大,要是被发现了,肯定会加大黑子的怒火,结果只是得不偿失而已。
我跟亮哥说这个想法了,果然,亮哥也沉默下来。我想亮哥不仅仅是担心搞偷袭不成反而惹恼了黑子,最后得不偿失。而且以亮哥的性子来讲,也不屑于做出这种背后阴人的事情来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亮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期望能从亮哥那里得到什么解决办法,看来这事儿,还是得自己想办法了。
不过这种感觉着实是不好受啊,明知眼前的敌人正在飞速的壮大势力要对付自己,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可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叫人郁闷的要吐血。
回到教室和兄弟们说了,我知道这是个坏消息,原以为兄弟们会愁眉不展,没想到兄弟们一个个的倒是打了鸡血一样,哼哼叫嚣着干就干,难懂害怕那个黑小子不成?
正值青春期,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兄弟们,还真是一点都不害怕啊,看来那天黑子动刀子追着亮哥跑的情景,没有给他们留下一丁点的阴影啊。
难道是我变老了,前怕狼,后怕虎,一点朝气都没有了?不,我认为我只是考虑的更多了。
在我的身后,有近百个兄弟支持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身后的几百人,稍有一点点差池,都会全军覆没。所以就必须要把事情考虑到极致,一丁点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兄弟们到时候只要等我的命令,抡起拳头来打就行了,可以不用动脑子,只要拳头够硬,身体够强壮,够能打就行。我不敢说他们的任务比我简单,只是考虑的多,本就是一个老大的职责罢了。
要是我身后了无牵挂,谁还敢不长眼的敢惹了我,就算他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要揪下他几根胡子来,想想看,我的热血还在,只是多了牵挂。
想到牵挂,我的眼睛不自觉的就看向了牟甜那里。
即便是我们这里讨论的很大声,但牟甜依然是很平静的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一丁点都没有要抬头的打算。
对于要跟牟甜解释的这件事,应该要暂时搁置一下了,毕竟现在最主要的心思就是想该如何对付黑子了。
想到这,我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接着我都愣住了。难道要牟甜解释的这件事要比如何对付黑子还要难办吗?或许是的吧。
不过这些天跟牟甜疏远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我之后真的出了点事什么意外,还不至于把牟甜也牵扯进去。
光头只是屁股上被咬了一口,并不算是伤的太重,在医务室躺了半天就出来了。
等到下午吃饭的时候,我跟魏四喜就去了光头的班级。
如我所料,光头没有去吃饭,怎么说光头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只要一脚踏出了门,就会有无数的眼睛看过来,对光头指指点点,所以光头直接就呆在教室里不出去了,要不是教室里还有女生,估计光头上厕所都要在教室里解决了。
光头现在不适合坐下,所以有几张课桌并在一起,成了一个简易的小木床,光头像头死猪似的,屁股朝天,就趴在上面。
我跟魏四喜也懒的敲门,直接就走进来了。
我跟光头之间之前确是有些恩怨,但之后又合作了一次,所以要是正确的论起我跟光头之间的关系,恐怕只能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吧,亦敌亦友的那种。
见我们进来了,光头扯着嗓子就爬起来了:“你妈的你这个臭小子还敢来找我,说!是不是你把我屁股被咬伤了的事情说出去的!我已经嘱咐我的兄弟们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最好还要烂在肚子里。妈的!这件事情肯定是你走漏出去的?现在老子可算是学校的名人了,上个厕所都有几百几千个人围观!你这是想看老子出丑啊!老子他娘的要宰了你!”
我被光头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差点都被喊懵了,光头从课桌上翻下来,一手捂着屁股,另一只手张牙舞爪的就冲上来了,那样子没有什么威慑性,倒是有点滑稽,简直像是小丑。
魏四喜上前一步,赶紧把光头拦下了。
屁股上被咬了一口的光头没有多少战斗力,轻而易举的就被魏四喜给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