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引楠听着她的话转过头阴测测的看着她,她拦着花解语只是不让她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而不是说她就是站在苏鸢珑这一边的。
她凑着花解语耳边轻声道,“你现在的命还在你自己手里,别做了一些事情之后把自己连同孩子的命都交到别人手中。”
花解语的身体一僵,似乎认清了一个事实。
叙述完这边的事情,夏引楠正对着苏鸢珑从袖口处拿出一支毒针,她把毒针执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慢慢的在眼前滑过,俏皮一笑。
毒针的尖部被毒素淬炼的发黑,一遍一遍反复在夏引楠眼前转过,苏鸢珑看的心里发寒,她是着了什么魔把夏引楠当做下人使了?
“呵呵,夏引楠姐姐,我刚才只是吓怕了,我没有一点命令你的意思,你把毒针收起来吧。”
她谄笑着,她就知道夏引楠不好惹,身体带毒,处处带毒,之前的一次还把自己疼的要死要活的,如果不是王爷替她讨药,她肯定被活活痛死了。
夏引楠没收回毒针反倒用拇指固定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对着苏鸢珑眨了眨眼睛,笑容有些涔人,“我还以为你想尝尝我其他毒物的味道呢。”
苏鸢珑吓的冷汗直流,糊了一脸的妆,暗道,等她见着王爷,一定第一个把她弄出去。不不不,等解决了花解语这个贱人,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夏引楠,虽然这个家伙有点棘手,但是眼前这个障碍她是非除不可。
花解语听着夏引楠的话语,心里暖流徐徐滑过,最起码这个王府里还是有人关心她的,但是保护不了自己和孩子,谁来阻止都没有用。
她温柔的看向自己的肚子,视线柔弱的可以把肚子化成一汪温热泉水,刚才她的宝宝又踢了他一下,好似在赞同夏引楠的话,说夏引楠的话一点都没有错,他们不能这么莽撞。
花解语揉着肚子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还没认识王爷,她只身一人奋斗着,努力着,从不相信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对啊,她现在其实也不相信,可是不相信爱情的自己会深陷其中,忘不了跟王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爱情,到底是什么?
花解语忍不住去揣测。她总是在无人的时候悄悄的想,只是都没有想出一个答案。
爱情这种东西,看不清摸不透的东西曾经花解语也不信,她的眼力除了权力欲望就是可以抓在手边的金钱。钱比人靠谱的多,最起码钱没有思维,自己不会跑掉。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意,由不得你接受或者拒绝。
就像花解语的命运,一辈子漂泊不定,即使终于有了个自己的孩子依旧会被别人妒忌。
如若让她选择,她定不会再倾心于阮都黎,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多情,吸引无数女子眼光的男人。
但是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
花解语做了,便无悔,她敢作敢当。
从窑坊出来,进入王府。等待她的不是钟情于她的男子,而是数不清的算计。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子凭母贵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她看了那么多男人还是看不懂男人的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开始有些不明白自己活了这么久,争了这么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王爷吗?
花解语摇头,在他不肯相信自己救自己的时候心已经死了。
权力吗?
花解语摇头,如若她贪恋权力,就不会只做王爷身边的解语花。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过了好久眼珠子才动了一下。
“公主,花解语感谢您,但也请您离我远些,我怕这贱人狗急跳墙把您也一同拉了进去。”花解语抬眼往下苏鸢珑的目光哆哆,此刻夏引楠却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刚才表现的疯狂骇人。
她莲步慢移,走的很风雅,一步步走进迷人眼球,如若风度容貌,花解语比苏鸢珑要好上太多。她走到苏鸢珑面前,苏鸢珑看着她吓得座到自己位子上,哆哆嗦嗦发不出一个语调。
苏鸢珑的丫鬟也很害怕,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再害怕也要展现一个英勇仆人的样子,她走到花解语身前,展开双臂挡在花解语和苏鸢珑之前。
苏鸢珑好似一艘渔船寻到了港湾,她猫着腰躲在丫鬟身后瑟瑟发抖。
花解语轻笑,心想,这就是王爷看上的女子啊,也不过如此。她的情绪变的很平稳,不似刚才的疯癫,“我走进只是想告诉你我跟王爷的事情,不要害怕,你抖成这个样子下人看着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她确实在气势上震慑了苏鸢珑,旁人反倒觉得她是主子,苏鸢珑是仆人。苏鸢珑抖得不成样子,丫鬟凶狠的面目伪装不起来,但依旧无畏的挡在苏鸢珑面前。
“不要害怕,让我好好看看之前王爷一直在我耳边牵挂的女子,你看我挺着大肚不能弯下腰,你站起来好不好,我想看着你眼睛说话!”花解语诱哄着,丝毫不在乎眼前挡着丫鬟,好似苏鸢珑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苏鸢珑在丫鬟身后叫的歇斯底里,“来人啊,赶紧给我来人,把她带下去,我再也受不了了!再不带下去我就要疯了!”
这种在气势上就矮上一截,不敢看别人的姿态。眼前疯狂的女人,一个听着大肚子被自己威胁的女人。
她从小娇生惯养,还没被这么对待过。
五个下人中只有一个走上前一步,发现其余人都没动,又快速回到原位,假装自己没动过。
偌大的院子悄然无声。出了粗喘的呼吸没有其他。丫鬟仆人好似都被抽离这个场景变成了最忠诚的看客。
“反了你们!反了你们!”苏鸢珑的丫鬟凶的像匹豺狼,但再凶狠她也只是呲着牙威胁。她挡在苏鸢珑面前,不敢靠近花解语一步。
“恩,我只是想跟你讲个故事,讲一个我跟王爷的故事,讲完之后我乖乖的自己走进猪笼,然后让他们帮忙提着沉下大海,好不好?”花解语的话语没有一丝波澜,好似之后要浸猪笼的不是她。花解语找了一张一直坐下,背部舒服的靠着椅背,头轻轻的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望向天空无处眷恋,一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回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花解语还是个小孩子,
“苏鸢珑,你可能不知道,我啊从小就被人贩子卖到窑坊里去了,那一年我才五岁,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才五岁,跟着别的小朋友一起捉迷藏。”
五岁的一次捉迷藏,藏掉了花解语的一生。她躲好后一直等着别人来找,明明躲的好好的,她猫着腰努力不让人家发现。也许是因为躲得太好了,其他小伙伴都找不着她。她一直猫着腰等到天黑,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寻。
五岁的花解语急了,她出来大喊,让他们带自己回去,因为她不认识回家的路。喊了好久都没有人,她只能磕磕绊绊顺着不太记得的路线往回家走,可是她真的忘记了回家的路,走了好久很渴很饿,又很想睡。突然她闻到了很好闻的饭菜味道,她顺着味道走进了一个生着火的人家,那家人对她很好,让她吃饭洗澡睡觉,可是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在了另一张床上,一个很凶的女人对着她喊。
那一年她才五岁,她不知道昨天对她很好的人去了哪里,她哭着要回家,结果被抽了一顿鞭子。她凶别人,结果又被抽了一顿鞭子,她只能老老实实的住下来,因为只有她老实,她才可以换一顿吃的,虽然吃的很少,但她一点都不挑。
五岁的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这周边都是男的女的,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比总是干粗活的自己幸福很多,她暗暗发誓要挤进这群人当中吃最好的喝最好的。
几年之后,她长大了,许是那老鸨看她有潜质,开始好吃好喝的伺候。
这是一家窑坊,专供男人取乐的地方。想要在这里生存,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带着虚伪的笑容才能活的更加长远,只有带着虚伪的笑容,男人才会轻易上钩。
她跟着其他姑娘学习琴棋书画,房中之术,她学的很努力,周边的姑娘越来越少,她知道她们被带到了哪里去了,她们分别被卖出了不同的身价,但这些身价都不是花解语想要的。她学习的越加刻苦,只有学到骨子里,她才能一炮而红提高自己的身价,受到更多瞩目,身价飙升,她受了那么多苦,要活着自然就要活的最好!
学习间她带着虚伪的笑一次次躲过男人的调戏。她学会如何保护自己,让男人们尝到甜头念着自己不忘又心甘情愿上着别的姑娘。她储备着这些男人就是为了在她开拍初夜那天喊价。
她的目标是权贵之人,也有富贵之人,人长的好看难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要对方是个权贵之就好。可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的初夜被王爷阮都黎给拍去,不仅年轻还是权贵之人。
这真是个好机会,有了王爷的宠幸自然之后她的身价便会暴涨。当时她是这么想的,有了王爷的宠幸之后,即使第二夜她也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坐地起价。
可是在那一夜之后,花解语好像爱上了阮都黎,她不清楚爱情是什么,只知道在王爷走之后第一晚她不愿意再接受别的男人,就算是之前的暧昧碰触也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开始期待王爷过来,每次听到熟悉的步伐都会觉得欣喜若狂,幸运的是王爷在此之后包了她一个月,让她也免受其他男人的骚扰。她真的做上了王爷身边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