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需要一个助力,而这个助力是非秋剑天莫属,是家人,他们才会不设防,如今秋柏天贵为武林盟主,更是江湖中不少人挑战的对像,胜过武林盟主那是无上的光荣与能力和地位的肯定。
上万松山庄找秋柏天单挑的人不在少数,个个都被秋柏天打退,以至有些人更是被打残,这个自然不能怪秋柏天,谁让他们自个儿送上门来呢。不过,行走江湖,哪能没有几个仇家,没仇家那是不正常的。
万松山庄家大业大也得防着人混进来,所以,不管是哪一方面,秋柏天都万分的警慎,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却在衣食住用行各个方面都开始小心亦亦。
江湖上若有大事,武林盟主必定是在邀请之列。
秋柏天一离开,万松山庄就只有三个人可以做主,刘管事,秋剑天和元玲。元玲不管万松山庄的事,就算万松山庄被一把火烧个精光,她也会任由它烧的,只要没有烧到柏园,烧上她的身就可以了。
秋剑天与刘管事,如今是万松山庄第二掌权人。
秋柏天一离开,庄内之事由刘管事负责,至于外来者皆由秋剑天接见招待。
于是,紫色也跟着忙忙碌碌。
今天一大早,刘管事便上剑阁来,外头有人求见,是非见到秋家人不可。
“来人没说是谁吗?”。
“说了,不过,这名号还真的没听过,大概是独行侠却是隐世高人,再不然就是初也江湖的小毛头”。刘管家猜测,从来人的身上,倒是瞧不出别的特质,人不可貌相,他可不敢轻易乱猜,否则,猜错了,惹了不该惹的人,给万松山庄带来麻烦那就不妥了。
“没什么事,就让他回去吧”。秋剑天不耐烦的道,若真什么人都见,万松山庄怕是没有一刻安宁。
这来来去去的人,不是攀关系,就是套交情,再不然也是打着寻仇一比高低的名义来的,大哥当上盟主的初衷可不是这个。
刘管事有些为难,并不是他不愿意把人赶走。
他倒是宁愿不要再来人了。
“二爷,那人说了,要是见不着大爷或是二爷,就见夫人,要是一个也没见着,他就在庄外不走了”。他可是已经赶过了,人家不走,软的硬的都试过了,才不得已来寻二爷出去见个客。
“他倒是逼上门来了”。秋剑天脸色不豫,不见还能逼着人去见,手,用力握着轮椅的椅把,“丫头,推我出去”。
“是,二爷”。紫色应是,推着秋剑天跟在刘管事的身后,一路到外头,果真有个穿黑衣的男子在那儿等着他们,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靠得越近,紫色的双眼瞪得越大,只差没有把两只眼睛都瞪出来,老天爷——瞧瞧她都看到了什么,那不是二哥吗?
来者,正是应家老二。
“来者何人”。紫色停下,秋剑天朝那人叫道。应二转身之时,在看到紫色表情一阵怪异,却快速的掩示过去。
“在下应二,想必这位就是秋二爷了,久仰大名,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家常一番,秋剑天挥了挥手,“客套话不需要多说,你上万松山庄所为何事?”这人,他不曾见过,江湖上与他同辈的人,倒是少有他不识得的,除非是在他腿伤了之后才初出江湖的,此人身上并没有太过浓厚的江湖气,却是个练家子。
“原本应某是来拜会万松山庄的庄主夫人,不过,一来就拜会夫人未免太过失礼,便想先见见庄主或是二爷,应某有事与庄主夫人商讨,还请二爷行个方便”。
大嫂?
秋剑天微微一怔。
“你与大嫂相识?”。
“素未谋面”。应二摇头。
“那你因何要见我大嫂,大嫂生性淡漠,一向少与人交往,你若是没有非见我大嫂不可的理由就请尽快离开,如果是我大哥回来,你可就没那么好走了”。大哥向来疼大嫂,就算是被人觊觎那也是不允许的事。
“应家与元家有些误会,需要应某与夫人当面说清,否则,应家与元家往后皆不得安宁”。
应家?
秋剑天若有所思,之前的确有所耳闻,元家有世仇之家便是姓应,不过,大嫂在嫁入秋家之后,倒也少提,这些年,他孤居剑阁,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也大多不晓得。
“既然如此——”。秋剑天唤来刘管事,“你去询问夫人,问问她愿不愿意见见应家的人”。
“是”。刘管家行色怪异的离开了。身为万松山庄的管家,这等事他哪有不知的道理,他早就一清二楚,夫人,庄主以及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他是见怪不怪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本来就是你来我往的。
柏园之中,元玲正在看书,微眯的双眼,淡定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已经超过半个时辰未动,细浅的呼吸,宁静的让人不敢靠得太近,深怕扰了她的安宁。
她可以就这么坐着呆上一整天,手上一本书就够,也可以什么都没有,她只需要望着某一处就能发上半天的呆。
她的身体不适宜大动,只得大静。
柏园的丫头领着管事进来之后,刘管事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打扰夫人,想来想去,仍是开了口,应家与元家,那是世代的深仇,夫人嫁给庄主也有其一部份原因在,“夫人,外头有位姓应的年轻人想见夫人”。
应——
这个敏感的姓氏将元玲的神智拉回,她转身,双眼瞠大,盯着刘管事,刘管事被盯着头皮发颤,呃——让他觉得有些阴寒,“你说的是姓应的?”她问,声音轻柔,眼中,却闪着急切。应家人不是应该死光了吗?
应家早在柏天派去的杀手手下死得干净。
元家与应家的仇恨到她这一代也算结束了吧,为何还会冒出一个姓应的,与那关外的应家有何关系?
“回夫人的话,那年轻人的确是这么自称的”。
“去请他进来”。
“是”。
刘管事一同请进的,除了应二,连秋剑天一同,紫色与应二交流了好几个眼色,紫色差点抓狂,揪着二哥的衣裳问个明白,他尽然可以上万松山庄来,为什么不去纳烈汗国找她,害得她提着心吊着胆,晚上做梦都要哭醒。
入了柏园,应二盯着元玲,不过是一个病弱少女,却能在背后做那么多事,让应家是有家归不得,若非爹娘早有准备,如今的应家是真的到头了。
“元姑娘——”。他并未称她秋夫人,“在下应二,想必元姑娘该清楚是哪个应,几个月前,元姑娘让人毁了应家,灭应家所有人的口,所幸家人无碍从大火中逃脱,没想到,元姑娘不但不肯死心,还让人毁了整个阿迈族,姑娘的狠毒心肠,比起元家先祖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在说什么”。元玲的声音绷得紧紧的,脸色也变得格外的苍白难看。
秋剑天亦是莫测高深的瞧着眼前的一切,让人迷惑的一切。
“元姑娘还要装糊涂吗?如今应家再回中原,也是被元姑娘逼的,应家一再的退让,非但没让两家的仇恨消逝,而是越增越多,多到让元姑娘足以牵连无数无辜”。他们从小在阿迈长大,阿迈的族人就是他们的族人,是亲人。
“应二,你休得胡址,应家与元家的事,只是应家与元家,何需扯上外人”。灭了整个阿迈?不,她可不曾这么做过。
“明白人何需说糊涂话,元玲,秋家不是外人吗?秋家可不姓元,秋柏天的能耐,不仅让人毁了应家,也让人毁了整个阿迈族,你们的心思,倒是深,倒是沉,敢做就敢当,你何需再否认什么,今天我来只是告诉你,应家与元家的仇,会一直持续下去,若只是关乎应家,应家是可以做罢的,奈何万松山庄欺人太甚,连旁人也不肯放过”。那还有什么客气好讲的。
应家是隐忍的太久,太深了,可不曾真的忘了元家的仇恨。
不过小事一桩,酿成如今的苦果是谁也不希望的,不过,既然已经成了苦果,那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你——”。元玲身形一晃,就要倒下去,一旁的丫环及时扶住她,“你——”。
“夫人,你没事吧”。丫环急急的道。
“大嫂”。秋剑天单手一拍,“来人,将这人拿下,尽敢在万松山庄胡言乱语”。秋剑天的一声唤,把护卫队的人也唤了出来。
紫色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拦在应二的身前,“不许伤我二哥”。
二哥——,所有的人,秋剑天,刘管事,元玲,皆不敢置信的盯着紫色,她尽是应家人,秋剑天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姓白,他姓应”。
“我不姓白,我姓应,我叫应紫色,他是我二哥,为了接近元玲我才换了姓氏”。揪着应二的手,微微一颤,转头,一阵低咒,“二哥,你一个人闯万松山庄是要找死吗?爹他们呢?”
“爹娘他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嘛,你们一走就全无音迅,我还以为你们都——”。眼眶眨红,如果不是身处不适之地,紫色会发狠的也敲兄长一阵再说,他们都是些没良心的人,她是应家唯一的女儿哎,而且是小女儿,平时疼她跟什么似的,一遇事就把她有多远就撇多远吗?
“傻丫头”。应二失笑,“爹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已经嫁人了,得替夫家想着点,爹娘原本是想在中原安顿好了再去找你的,怎想到,这一安顿,比想像中的还要费时”。应二疼宠的摸着紫色的发,妹妹他们当然疼,刚入庄时,看到紫色在,他的一颗心差点就暴了,胆大包天的小紫色,尽敢一个人闯进万松山庄,阿伦诺是干什么吃的,堂堂一个汗妃可以这样任由她胡来吗?
“你们——”。秋剑天的脸色,已经黑得可以滴出墨汁来了,“应紫色——”。他咬牙叫着紫色的名,“你混进山庄就是想在这个时候来上理应外合吗?别以为庄主不在,随便来个人就可以推倒万松山庄,护卫队听令”。万松山庄可不是纸糊的。
紫色脸色一正,秋剑天是事外之人,“秋二爷,这事与你无关,原本我也不是来打算理应外合的,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报仇,元玲毁了应家不止,还毁了整个族群,一家的仇恨却祸极族人,这口气是个人就咽不下去,今天既然已经抖出来,万松山庄我也呆不下去了,撒尔奇,我们走”。
话虽如此,紫色的心里还是很不安的,撒尔奇和二哥会武,他们要离开万松山庄不是不可能,可是,她不会武啊,多带一个拖油瓶,那可是完全两回事了。
“撒尔奇,你先走——”。突地,她改变主意了,这的确是应家与元家的事,不该连累撒尔奇的,“二哥,你有法子离开吗?”。
“当然”。应二表情未变,“如今秋柏天不再,秋剑天不过是个废人,万松山庄没有人能拦得住我”。话落,拦腰抱起紫色,凌空而起,撒尔奇见状,立刻提气跟上。
“放箭”。
箭,在他们的身后落下,紫色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眨眼之间,已经离开万松山庄之上,在一块空地上落了脚。
“咳——”。
“紫色,你没事吧”。应二焦急的道,“刚刚不应该太快的,你——”。
“不快难道要被箭射个正着吗?二哥我没事”。她被吓到的多点,“只是没想到你的轻功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短短的几个月就有此成就,如果真的可以,那她也去学,遇到事时也可以不拖人后腿了。
“早就学会了,只是一直都不关注这方面罢了,如今才真正的派上用场”。爹有先见之明,人不可以太强,却要有足够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应家与寻常人不一样,所以,应老爹可是很用力的让几个儿子好好习武,借马场之便,找了不少的管道。
“啊,对了,撒尔奇,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二哥,二哥,这是撒尔奇,阿伦诺的弟弟,是汗国的奇王爷”。
王爷?
应二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对方顶多就是阿伦诺派来保护紫色的护卫呢,看在阿伦诺派个王爷守在紫色身边,他暂且就不跟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