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顾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错，就选这一份，对了，这份方案是谁做的？今年给他的福利一定要丰厚一点。”
“她……她是……”杨渊吱面露难色，吱呜呜的半天也没说出来是谁。
陈司顾一脸笑意的翻看着这份策划书的策划者，笑容一下子就僵硬在了脸上。
在策划者一栏上面赫然写着‘杨凌’两个字。
就连语气都有点不大好了，“是她？”显然是还没有将那件事情完全放下。
杨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着急得很，“老板，小凌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所以她现在很努力地在工作。”
杨渊真的不希望因为那一件事而毁了杨凌的所有前程，毕竟杨凌的天赋和年龄摆在这里，杨渊可以看得出来，只要给她个机会，她一定可以发展的更好。
陈司顾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地敲打着，听的人心里很慌乱。
“年会结束之后，杨凌升职加薪，这件事情在年会上宣布，算是给她的福利吧。”
“谢谢老板。”杨渊激动的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就差跪在地上大喊‘谢主隆恩’了。
他还以为陈司顾会说年会结束之后，杨凌辞职走人，没想到居然是升职加薪。
这是杨凌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杨渊打算先不告诉她，等到年会那天的时候，杨凌听到这个消息会更高兴。
陈司顾合上三份策划，将它们往桌子上一放，“杨凌进公司之后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是她应得的。”
往年的这个时候，说完了年会的事宜就应该再说陈司顾的女伴的事情，还有女伴的服装的事情。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陈司顾已经结婚了是个有妇之夫，想必这次年会应该会带着罗子莘出席。
杨渊识相的说：“老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恩。”陈司顾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句。
他的心早就飘到了远方，年会，也不知道跟罗子莘一起参加这样的活动会是什么样子，他心里期待的很。
说到参加年会，陈司顾想到了某个人，他妻子的珠宝首饰怎么能差？
心里揣着事情时间过得格外慢，终于，挨到了下班回家的时间，陈司顾一到家，发现家里竟然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陈司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平安夜，明天周六，刚好也是圣诞节。
到处都是从圣诞老人的帽子，手杖，还有他那张大脸。
往里走，还能看到很多彩灯，铃铛，和‘礼物’。
大厅里还有一棵大大的圣诞树，罗子莘正在树下指挥着所有人往上挂东西。
洛管家最先看到陈司顾，正准备开口喊一声少爷，陈司顾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罗子莘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还兴高采烈的在树下指挥着。
“小语，你的铃铛再挂的高一点，对，就是那个位置。”
“赵妈，那个礼物不是真的，呵呵，快挂到树上吧，挂到最上面。”
“洛管家，左边还缺一根手杖，拿一个大的挂上去。”
“……”
陈司顾悄悄地离开去了厨房，端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站在罗子莘的身后。
“子莘，累了吧？喝一杯咖啡暖暖身子。”
罗子莘转过身，竟然看到了陈司顾，他的手上还有一杯热咖啡，正冒着热气。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陈司顾走上前两步，将咖啡放到罗子莘的手上，“我跟他们一起挂。”
说着，陈司顾就脱下外套，随便拿起了一个东西，就要往树上挂。
“子莘，是挂在这里吗？”
罗子莘刚要低头喝一口咖啡，看到陈司顾要挂的位置，目光中透出无限的鄙视。
“哎呀，笨死了，不是那里，往上一点。”
“是这里吗？”
“再往左一点点。”
“是这里吗？”
“太靠左了，再往右一点点。”
“是这里吗？”
“这个太大了，你还是换一个小的吧。”
“……”
如果不是到最后，陈司顾真的发现整棵圣诞树都漂亮，他真的以为罗子莘那样是在故意整蛊他。
看到晚饭的时候，陈司顾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这个厨师，实在是太有眼力见了，今天她跟罗子莘的关系刚缓和了一些，这个厨师就做了烛光晚餐。
真是个情商高的厨师，加薪加薪，加福利加福利。
陈司顾贴心的帮罗子莘把盘子里的牛肉切好，递到罗子莘的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罗子莘觉得很奇怪，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平时的话，不是早就开始找话题，一个劲儿跟自己聊天了吗？今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有什么话要说吗？”罗子莘漫不经心的嚼着牛排。
陈司顾楞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没，没有，只是觉得今晚很有气氛，只是想跟你静静地吃饭而已。”
陈司顾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明天应该带罗子莘去哪里度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罗子莘没再说话，静静地吃着饭，只是心里有一点点不爽。
没错，只是有一点点。
晚饭结束了，罗子莘起身就准备去楼上了。
“子莘。”陈司顾咽下自己的最后一口牛肉，叫住了罗子莘。
罗子莘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没有之前在圣诞树前的欣喜和轻松，有的只是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有事吗？”
听到罗子莘的语气，陈司顾显然是有些不太适应，眼底的惊慌转瞬即逝。
“子莘，明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我们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你想去哪里？”
陈司顾的脑海里已经为他们勾勒了美好的蓝图。
罗子莘的朱唇微启，嘴巴一张一合，“明天我哪里都不想去，还有，我们不会有在一起的圣诞节，任何节日都没有。”
还没来得及在想些什么，幻想就被破灭了，陈司顾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陈司顾的表情有些哀伤，根本藏不住，“子莘，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可以很幸福的。”
“陈司顾，请你搞清楚，不是我们一定要这样，是你一定要这样。”
罗子莘的语气隐隐有些激动，她的手在桌下已经握成了拳头，但是她在努力的克制。
“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给你幸福。”
陈司顾再一次深刻的反省着自己的错误，语气卑微的不像话。
罗子莘笑着摇了摇头，“幸福？看到你痛苦，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说完，罗子莘就起身离开了，没再给陈司顾任何说话的机会。
等陈司顾反应过来，餐厅里哪里还有罗子莘的影子？
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说：看到你痛苦，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子莘，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是，那么我愿意给你。”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还觉得脸上温热温热的？
陈司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已经满是泪水。
洛管家在旁边难免动容，递上了一块毛巾，“少爷。”
陈司顾多么希望这是罗子莘递过来的，但是这已经不可能了，伸手打掉。
“拿走。”然后陈司顾就起身一个人去了外面。
别人不知道，洛管家清楚地很，陈司顾肯定又要去后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司顾好像就爱上了那个地方，每当有什么难受的事情，都会到那里坐一会，不管是什么时间。
洛管家拿着一条毛毯，准时出现在陈司顾的身后，替陈司顾盖在身上。
“少爷，外面冷，当心着凉。”
然后洛管家就站在陈司顾的身后，一动不动，像个忠实的禁卫军。
罗子莘卧室的窗户正对着后院的那个藤椅，偏巧，罗子莘去拉窗帘的时候看到了那两个身影。
竟然有一丝心疼。
惊慌的把窗帘拉上，却又有些不忍心，偷偷地拉开一条缝，看着。
罗子莘站在窗边看了很久，腿都有点酸了，弯腰捶了捶腿。
自言自语，“有的是人关心他，****什么心？”而且还有洛管家，这才是她最放心的。
假装若无其事的去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罗子莘就起床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罗子莘的睡眠就开始不好了，每天都是很早很早就起来。
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果然，那两个身影已经不在了。
就连罗子莘自己都没有发觉，看到后院里没有那两个身影之后，她的嘴角竟然有些不自觉地上扬。
就知道这货不会这么傻，谁会傻到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冷风里面吹一夜的？
等罗子莘洗漱完出去的时候，看到洛管家端了一碗米粥上来了，“这是？”
应该不是给她的吧？她还没点早餐呢。
而且看着洛管家的方向也不是要到主卧的，更像是要去次卧。
等等，次卧不是陈司顾住的地方吗？难道他生病了？
洛管家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脸色十分凝重，“昨晚少爷在风里面坐了一夜，今天早上刚回来，整个人就倒下了，我刚把他扶进卧室，想给他灌一些米粥。”
一直知道他傻，但是始终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傻。
“洛管家，米粥给我吧。你去打电话给欧阳。”罗子莘双手接过餐盘，准备去次卧。
洛管家虽然表面很淡定，但是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陈司顾这次生病生得值，看来这两个人有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