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铁柱开始了我们的复习之旅。
有关复习,这里有一些前提需要说明。所谓“复习”就是在高考结束之后,觉得自己成绩不够理想,想要有一番更大的作为,于是鼓起勇气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朝着自己的人生目标迈出更坚实的一步,简单的说,就是“留级”
而关于留级,也有一些前提需要说明。
在我和铁柱的上学生涯中,我们一直非常羡慕这样一类人,那就是留级的人。
早在小学的时候,留级生们可以任意在游戏厅里抢劫我们的游戏机币,每一名留级生都带有一身传奇的故事,这使我们在被劫币之后不敢伸冤。
初中时,留级生们可以让全班女生排成一排,并且任意挑选,每一名留级生依然带有一身传奇故事,那些女生在被挑选之后,也不敢伸冤。
到了高中,留级生们更是无恶不作,而且到了高中的留级生,已经学会了如何拉帮结社,他们以年级甚至学校为单位组成社团,并对非留级生进行镇压,有点像社会上的那个啥。
开学当天,我和铁柱怀揣无尽喜悦、风风火火的赶往学校。
在经过操场的过程中,我和铁柱共计打飞足球七颗、企图向我们打招呼的学生五名、骑着车子向我们打招呼的学生三名……
我和铁柱一路来到教学楼前,此时无数少女正列队两排,等候着我和铁柱的洗礼。
这些少女一看到我就纷纷情绪失控,她们放声尖叫:这就是“白线”的冠军车手……好帅啊……我好崇拜他……
就在我正准备向这些粉丝挥手致意之时,一个令人昏厥的声音传来:这人好像是个同性恋,他的男朋友是个瘸子。
在拿到比赛冠军当天,我曾推着螳螂君退场并且热泪盈眶,现在想想,当时的确有些失态……
在这之后,场面静的异常,所有女孩都打量着我,希望我能对此事予以解释。
就在我彷徨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铁柱及时出现在我身后,于是这些女孩不但再次情绪失控,还朝铁柱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就是市三中的老大。
太有男人味了。
我爱死他了。
与此同时,我被无数只脚踏过。
我和铁柱一路漫步来到教室门前。在这之后,铁柱一想到马上将要结识许多新同学,于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于是当即奋力跃起,一脚蹬开了教室的门。此时铁柱迫切的希望新同学们都能知道我们是“留级生”我们拥有一身的传奇故事。
在教室门被蹬开之后,我和铁柱惊愕的愣在原地。此时教室之内空洞无物,只有两个小女生站在门前。
这两个小女生在看到我和铁柱之后纷纷张大嘴巴,等候牙医的洗礼。她们说:欢迎、加入、高三、七班……
看到这样的情景,铁柱连忙递给我一个“快闪”的神情,于是我们迅速逃离了作案现场。
离开作案现场之后,我问铁柱:为什么要走?
铁柱斩钉截铁的答:先遛一圈,等下人多的时候再来一次!
随后,我和铁柱来到了学生厕所,企图在这片热土之上寻找一些抽烟的问题青年,将其收至麾下,却没想到这所重点中学的学生,和铁柱想象的完全不同。
此时厕所内撒尿的男生们全都将屁股夹紧,在铁柱一脚蹬开厕所大门之后,这些人纷纷用实际行动表示尿不出来。
后来,我和铁柱逛遍了学校的卫生所、小卖部、化学实验室、球场。最终,我们驻足在球场,对此时正在踢球的学生们评头论足。
铁柱一边摇头一边说:这踢的都是什么啊,太没激情了吧。
我连忙解释:他们只是踢球,当然没有激情。
铁柱用理解万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跳入场中,对这些踢球的学生说:加一个。
球场上踢球的学生们看到有人挑场,立即将铁柱团团围住,他们叉着腰问:凭什么加你呀?凭什么加你呀?
铁柱答:我是留级的。
于是——我们迅速的加入了这场球赛。
随后,这场五对五的球赛只持续了十三分四十二秒就宣告结束,最终我们以二比零的比分拿下比赛。有“风之子”之称的我在比赛中梅开二度,而有“猛虎式踢法”之称的铁柱则独钟五元——他将对方五名球员,通通送入学校卫生所。
踢完球后,我们浑身自在,于是再次赶往高三七班,由铁柱发力,再次一脚蹬开教室大门。
在这之后,教室内所有学生全都目瞪口呆,甚至刚才迎接我们的两个小女生,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她们将欢迎词稍作改动,说:欢迎……光临……
于是我和铁柱沐浴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走向教室最后一排。在这期间,我还恶狠狠的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我想让她们知道我们可都是留级生,留级生,可不是不好惹的。
由上所述,在初次见面之时,我和铁柱给新同学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不幸的是开学后的第一堂课,全班学生都知道了我和铁柱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留级生。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我们班的班主任在作完自我介绍之后,惺惺作态的对全班同学说:大家都已经步入了毕业班,关于高考的重要性,我就不再过多赘述,有不明白的同学可以去问问最后一排的那两位同学,他们的体会比较深刻……
在复习之前,我的老娘曾挥舞菜刀冲入校长办公室,当她从那里抽身出来之后,我获得了对口班的名额。
所谓“对口班”顾名思义,就是重点班对面的班级,例如重点班是八班,那么对口班就是七班。
对口班的教师和重点班是同一批人,对于这些人的讲课水平我不便评论,但最起码普通话都是蛮标准的,这点,在我之前的上学生涯中从没碰到过,而且此时已是我第二次读高三,很多知识以前学过,所以立即飞快进入了100%的学习状态。
在开学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我和铁柱享有留级生的待遇之外,还有一位拥有鬼斧神工长相的家伙,分走了一杯羹。
这位拥有鬼斧神工长相的家伙名为于寅虎,大家都亲切的称他为,虎子。
虎子是个满脸凶相的人,此人被戏称为“鬼斧神工”正是因为此人的脸型酷似钟馗,假若给此人添置两撇胡子,我想这座城市今后都绝对不会有鬼。
这个叫做于寅虎的家伙,拥有令人羡慕的上学经历,此人在上学生涯中先后转学七次,由此可见,此人一定熟悉各个学校学生之间打招呼的方式,除此之外,此人还具备一样特殊本领,那就是将五岁以下的孩童吓哭。
说起这样本领,本身并不具有太高的技术含量,此人只需要出现在一个孩童面前,什么都不用做,此孩就会立即真情流露、泪洒校园。
在这之后,虎子仅花费半月时间,就将全校所有老师的小孩吓哭,于是从那开始,再也没有老师敢在上班时间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校园,学校的教学气氛,也开始变得浓厚。
在做完上述事情之后,由于虎子无法再将任何人弄哭,于是整天没事可干,只好跑去和铁柱聊天。
在虎子和铁柱相识的最初,当时虎子这样和铁柱打招呼的,他说:哥们,听说你以前是市三中的老大?
听到这话铁柱愧不敢当,于是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片刻之后铁柱又说:现在,我是这所学校的老大!
在这番对话过后,铁柱与虎子深情对视,教室之内无风自起,一股汹涌的气势掀的全班女生,都站立不稳。
在这之后,虎子想要一探铁柱有多少斤两,于是对其发问:铁柱,既然你是一名“老大”那我问你,小李哥,你认不认识?
铁柱答:不识。
小李哥,曾是我们这里一家游戏厅的老板。小的时候此人总是在游戏厅里欺负小学生,小李哥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制止我们猛拍游戏机的手柄。随后,在此人将游戏厅扩大至两层之后,此人开始终日忙于奔走于两层楼之间,经常累的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后来,据说此人还患上了腰肌劳损及间歇性神经失调,游戏厅也随之变卖。
虎子又问:蛤蟆,你认识吗?
铁柱答:不识。
蛤蟆这个词是我们这的土话,简单的说,就是“老大”的意思。虎子口中的蛤蟆,是个五大三粗的人,此人以前经常在游戏厅里不穿上衣、摆造型、并征收保护费,于是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许多陌生的面孔,无缘由的与此人打招呼。
虎子又问:法官,你认识吗?
铁柱答:不识。
法官也是曾是游戏厅中的风云人物。此人在游戏厅里总是喜欢站在别人身后对别人打游戏机的技术评头论足,由此获得“法官”这一称号。不过后来,据说此人被真正的法官审判,劳教两年。
在结束这段对话之后,虎子似乎觉得铁柱什么人都不认识,并没有什么背景。
而铁柱则在结束这段对话之后拍拍虎子的肩膀,说:哥们,虽然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但我认识如来佛祖。
听了这话,于寅虎还没意识到铁柱在开他的玩笑,竟然耐心的询问铁柱:如来佛祖是谁?
在这之后,我和铁柱捧腹大笑,连身旁的听众们,也都早已是跌倒在地。
直到这时,虎子才终于幡然醒悟,于是灰溜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之后的日子里,虎子并没有因为这次不愉快的经历而视我们为仇敌,此人反而和铁柱同仇敌忾,终日在教室里讨论管理这所学校的相关事宜。
不知不觉,我和铁柱度过了九月的初秋,来到了秋分。
在秋分的季节里,某天,我和铁柱收到了一份来自虎子的邀请。
在此之前,我和铁柱已与此人相识半月,我们认为,于寅虎这个人,完全就是个嘴把式。此人经常喜欢在我们面前吹牛,还喜欢把别人的光辉事迹挂在嘴边,例如某某学校的某某人怎样怎样之类,这在我和铁柱的概念里面,完全是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
直到,虎子某天邀请我们一起去市五中游玩,顺便,对自己的一个仇家进行一顿猛K。
众所周知,所有去别的学校K人这种事情,都是一名合格的留级生,所因具有的最基本的素质。不过对于去市五中K人的这件事情,我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原因有两,首先,市五中地处山脚之下,距离市区将近七公里,光是路费就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其次,以我们这个精力旺盛的年纪来说,假若双方真的一言不合打将起来,难保不会出现某人滚落山崖之类的惨剧。
不幸的是这次在铁柱的怂恿之下,我还是头顶“白线”冠军车手的头衔,来到了市五中。
在这次游玩计划中,算上我和铁柱在内,共计九人,而在这九人当中,实际上只有我和铁柱身高超过一米八,其余几人四人佩戴眼镜,两人正在扣鼻屎,也就只有虎子能够凭借自己的长相,稍稍起点震慑作用。
当我们一行人来到市五中之后,我对曾在市一中上学这件事后悔不已。
市五中坐落山脚之下,面积之广阔令人咋舌。据有关资料显示,此校校内共有两个正规足球场,四所超市,八栋教学楼及宿舍楼,十八个篮球场,二十七台乒乓球桌案,男生三千七百八十六名,女生四千五百四十七名。最主要此校女生全部穿着新颖靓丽,就像一群美丽的蝴蝶在我们面前翩翩起舞。
我们一行九人在目睹这所学校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如何才能找到那个我们要K的那个哥们?第二反应是,学校大门在哪?
后来,于寅虎展示出高超的捉人本领,此人先是派一个哥们,携带事先准备的情书一封,林嘉欣的照片一张,送到我们要K的那个哥们的班级,并让他的同学转交给他。这样,我们只需在相约地点守株待兔,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在办妥上述事宜之后,我们来到相约的树后,打算敬候佳音。
来到这棵树后,我们九人着实大吃了一惊。此时树后一对情侣正在亲亲我我,场面温馨感人。于是——我们九人只好将其团团围住。
铁柱刚准备通知这对情侣,这个地方我们要征用。眼前的哥们竟然立即展示出多次被抢劫的丰富经验,迅速扔下自己的钱包和女友,颠簸的逃向远方。
在这哥们离去之后,我们九人将一名柔弱的女子团团围住,场面十分少儿不宜,不过这幅场景,在这位女生回头之后有所改观。
当我们有幸看到这位女生的面孔之时,我们九人如同那个被劫的哥们一样疯狂逃窜,并且边跑边吐。
与此同时,这女孩还在冲他的男友高喊:XX,老娘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对于这个女孩是否真能说到做到,我们深信不疑。
后来,我们九人藏在这棵树后,打算在即将被K的哥们出现之后,先给这哥们表演一出“千手观音”然后再骑在他身上猛K。可悲的是片刻之后,我们被二十几人团团围住。
此时这个我们要K的哥们,展示出了高超的反侦察能力,他不但识破了我们的诡计,还冲着于寅虎说:虎子,你真的以为我会out到,连林嘉欣都不认识吗?
对于眼前的这种变故,铁柱可谓是久经沙场的老手,看到己方已然失势,铁柱立即一脚蹬在一个戴眼镜哥们身上,他这样说:MD刚才是谁说的只是来装装样子?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老子不干了。
说完铁柱潇洒的转身离去。
我在瞬间将铁柱的举动分析了个清清楚楚,于是我也一脚蹬在刚才的哥们身上,重复了铁柱刚才说过的话。
就在我正准备拂袖离去之际,对方阵营中两个哥们也开始互相蹬踹对方的身体,就像失散多年的老友一样热情,他们撕扯着嗓门大喊:MD刚才的车费到底谁出?
后来对方的阵营对于车费一事兴趣盎然,他们纷纷互相蹬踹对方的身体,场面混乱不堪。
在这一幕发生之后,我们这边的人全都呆若木鸡,直到铁柱大喊一声“跑”我们才终于明白此时的确不是看戏的最好时机,于是我们都开始疯狂逃窜,并在十五分钟之后,找到了此校的大门。
在离开这所学校之后,我们迅速的打车回到市区。虎子对于这次K人行动非常满意,于是打算叫我们去K另一个叫做TV的东西。
进入KTV包房之后,我在几分钟内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今天这九人当中,除虎子和铁柱之外,其余几人以前从没来过KTV,这点从此时几人极力想展示出对KTV很熟悉可以看出。
此时这几个戴眼镜的哥们,全部把脚翘在茶几上,极力施展各种花招来掩饰自己的不习惯。比如有个哥们掏出了一次性打火机在手中把玩,自以为打火机是Zippo的,而另一个哥们则拎着两个酒瓶在空中抛来抛去,自以为是马戏团出身,还有个哥们更加夸张,他拼命的将自己的脚架在脖子上,还试图展示一种静态的感觉,片刻之后此人咕噜到了地上。
在这之后,我认为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称其为KTV,只能称之为马戏团,于是立即飞快逃离现场,并打算立即回家睡觉。
回家路上,在经过市一中之时,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一个女孩正蹲在路边漠视着自己的自行车,由于此女神情犹如小宇痛失“白线单车表演赛”时一样,于是我稍加留意。
在这之后,我没有停下我的脚步。
在经过这个女孩的时候,我突然认出了这个女孩。原来此女就是开学之时,曾在教室门口两次迎接我和铁柱的两位小女生,之一。
在这之后,我还发现了原来此女的自行车链条脱落,她对此毫无办法,所以只能静静等待拖车到来。
我心血来潮的来到这个女孩身边,将她的自行车修好。在这之后,我默默的丢下一条红领巾,打算继续我的路途。
片刻之后,这个女孩叫住了我,说:你是魏光方?
听到这话之后我恨得牙根痒痒。因为早在小学时期,经常有人在我耳边背诵这样一句口诀“魏方光,魏光方,一抓就是一箩筐”而且创造这句口诀的人名叫“张超”这曾一度令我世界观崩塌。
我回头看了这个女孩一眼,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满,说:我叫魏方光,不叫魏光方。
这女孩立即尴尬的笑了笑,说: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叫徐瑶,你就是那个骑自行车很厉害,拿到冠军的人吧?
曾有无数美女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我都不为所动,而面对此时这个小丫头的夸奖,我更是毫无兴趣,只好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说:我可是留级生,你不害怕我吗?
这个女孩微抿嘴唇,说:怕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此女万分羞涩的踏上她的自行车,离我而去。
片刻之后,此女的自行车链条再次脱落,此人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由于这起事故,我要负一定的法律责任,于是我连忙来到此人身旁,将她的自行车扶起。
这个女孩趴在地上说:不怪你,不怪你,我这辆车本来就很容易掉链条。
五分钟后,我将此女的自行车再次修好,就在此女正准备对其进行接手之时,我飞身跳上这辆女士自行车,并在加之速后从车座上站起。
马踏飞燕!
我在心中默默的说:小熊,我练成了马踏飞燕,你看得到吗?
片刻之后,我连人带车翻倒在地。我被迫做出这个动作的原因是,马踏飞燕和梅花桩具有同样特点——下车难。
在这次摔倒之后,此女的自行车不堪重负,挡泥板脱落,车轮呈八字状,我连忙从五金店借来一把手锤,对其进行一通“叮呤咣啷”
在这期间,此女先后购买了冰棍四根,红茶两瓶,卫生纸三包。半个小时之后,此女的自行车焕然一新。
我擦掉脸上的汗水,骑着这辆自行车蹬了两圈,后说:因该,没有问题了。
这个女孩对我感激流涕,她说:谢谢你,你的电话是多少呀?
我并不打算再给此人修车,于是问道:为什么要留电话?
这个女孩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的说:以后要是有别的生意,我可以介绍给你呀。
说完,此女飞快的跳上自己的单车,羞涩的离我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我的脸上一阵抽搐。
在与于寅虎进行完K人事件之后,我与此人来往越来越少,于是开始终日看书学习,并将脑子充满各种公式和各类单词。
几天之后,十一长假来临。原本,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幸的是我所在的中学属于重点中学,所以所谓的“十一长假”实际上只有一天。
我无处可去,只好待在家中,漠视着生活了十八年的屋子。
此时我家的沙发之上,我的老娘正以侧卧姿势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说到我的老娘,在这里有一些前提需要介绍。由前所述,我的父亲生前曾是一名兢兢业业的警察,而我的姥姥,在民国时期是个土匪,那么我的老娘,也极有可能是个土匪。
除此之外,在我的上学生涯中,我的老娘还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家庭主妇,她经常风风火火的赶往学校、洗浑身是泥的衣服、给其他家长赔礼道歉、对我各种唠叨,所以直至今日我家还有一部女士自行车、一台洗衣机、一把菜刀、一部麦克风。
接前所述,无所事事的我妈,正侧卧在沙发之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看到此时我妈被一部叫做《黑洞》的电视剧感动的痛哭流涕,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场球赛,于是起身向窗外做观望状,说道:舅舅来了。
听了这话,我妈连忙起身去窗台寻找舅舅的身影,不过当她回到客厅之时,我已经躺在沙发之上。
此时鉴于我近一个月内表现良好,我妈并没有发飙。不过紧接着电话铃响起,我脱口而出一句:接电话去。
我妈在连做三次深呼吸之后依然没有发飙,她接起电话。片刻之后,我妈将电话递给我,说:找你的。
这通电话来自虎子,他再次邀请我去KTV。
挂掉电话之后,我打算出门换换心情,于是问道:衣服洗好了没?
在我问出第三个问题之后,我妈终于悄无声息的走进厨房。当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此人手中添置了一把菜刀,于是我立即飞快逃出家门,身后还有欢送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兔崽子不要跑啊,给我站住……
来到KTV之后,于寅虎对于我的速度感到吃惊,他问:上次你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在上次离去之后,我对当时离去的原因进行了仔细分析。首先,当时的KTV的确已经沦为马戏团。其次,我必须承认我以前也没去过KTV,而且那里的气氛,让我觉得极不自在。
综上,对于虎子的问题,我只能答他有个小弟有急事需要摆平。
上次在KTV之时,我并未聆听过虎子的歌喉,所以这次,我彻底被虎子的歌喉所震倒。
在一个哥们说出“虎子,你点的”并把麦克风交给虎子的同时,KTV内的所有人,同时掏出耳塞。
当时,我对此举有些不解。片刻之后,我毅然决定离开KTV。
当我推开KTV的门,企图逃走的时候,恰逢一个女孩迎面而来,不过,此女瞬间被虎子的歌喉震飞出去。
这个女孩身穿羊绒衫、直筒裤,梳学生头,规矩的和KTV的气氛格格不入。
在经过倒下的这个女孩的时候,我没有停下我的脚步。
走出KTV,天空彤云密布、霞光满天,我在迷茫中前行,步履蹒跚、神思恍惚。
片刻之后,一朵白云飘过,阳光洒落在脸上,我享受到了被复印机复印的感觉……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她问:魏方光,是你吗?
我回过头,看到了之前的一个客户,徐瑶。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瑶有些不解,她说:我刚才在KTV被震飞出去,你不是看到了吗?
这时我才回忆起,原来刚才被震飞的女孩正是徐瑶,只不过KTV里光线太暗,我无法认清那个女孩的脸。
我问:哦。那你怎么会在这?
徐瑶答:虎子请我来的,我也不知道,呵呵。
我觉得此女的理解能力很有问题,于是指指地面说:我是问你怎么会在这?
徐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都被震飞了嘛!
我想,我问问题的方式非常简练、非常有水平,而徐瑶的回答方式很复杂、又很罗嗦。于是我对她说:小姑娘家,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
徐瑶先说了一声:哦。在这之后她又说:我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这是我第一次来。
与此同时,铁柱正从KTV一侧匆匆赶来,并试图进入其中。我连忙将他拦住,我说:千万别上去,上面有炸弹。
铁柱歪了歪脑袋,似乎对我的话有所不信,于是铁柱一边用诡异目光对我进行打量,一边默默的走入了KTV。片刻之后,此人飞奔出来大喊:真的有炸弹!
后来,我们三人进入了一间饭馆,企图吃个锅子。
在这次的就餐当中,铁柱终于知道了这个女孩名叫徐瑶,除此之外,我们还知道了开学时迎接新生的另一个女孩,叫做田雯。
徐瑶对此表示难以置信,她问:你们两个怎么开学一个月了,连同班同学的名字记不住?
铁柱默默的答:我是留级的。
徐瑶立即恍然大悟。
走出饭馆之后,之前和铁柱互换电话的女孩从远方匆匆跑来,她熟练的一脚蹬在铁柱腰上,她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电话?
由于此时铁柱刚被于寅虎从KTV里吼出,浑身没劲、面容也憔悴,于是对此事无可奈何,只好递给我一个“有事先走”的神情。
看着铁柱和这个女孩远去,徐瑶不禁感叹:这个女孩好洒脱。
对此,我没有什么可说,于是打算立即回家多看几眼书。
徐瑶似乎没料到我有此打算,她问:你去干嘛?
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在明天上课时奚落虎子一番,于是我说:我打算去把虎子唱歌的声音录下来,你敢来吗?
徐瑶兴奋连连点头,并迅速用卫生纸做成两副耳塞递给我一副。
我们默默的来到KTV包厢门前,默默打开手机。此时于寅虎正在高唱一首“青藏高原”在这期间,KTV内的服务人员向我们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直到他们看清了我们都带着耳塞。
离开KTV之后,我打算迅速回家,于是向车站走去。在这期间,徐瑶竟然对我说,她觉得虎子好像想追她,问我该怎么办?
在这之前,我从没碰到有人问我这种问题,尤其此时,还是来自于一名异性,只好答她:虎子又没追过我,我怎么知道?
就这样,我回到家中继续研习线性代数及五四运动去了。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开始对学习科目逐渐熟悉,连课本的封皮,也开始渐渐脱落,不再崭新。由此可见,我的学习成绩终于是有了起色,但在那之后,我依然在对自己说:还不够,还不够……
半个月之后,汪轶男来到学校找我,他告诉我说,他的老爹对于上次比赛非常满意,所以这个学期还准备再办一届,大伟他们都去了外地读垃圾大学,问我愿不愿意帮他组织组织。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并没有立即回答汪轶男,不知不觉中,我的思绪飘摇,犹如一只汪洋中的小船。
片刻之后,我答:铁男,我可能不能帮你了。
汪轶男问:那你来参赛吗?
我答:不来了。
汪轶男问:那“白线”怎么办?片刻之后他又说:“白线”——这名字都是你取的!
终于,这艘小船翻倒在惊涛骇浪之中。
我答:铁男,我真的不能再来了。
回到学校,我感觉浑身灌满了水,沉重的让我难以负担,于是打算去厕所解个手。
来到厕所之后,于寅虎正骑在一个哥们身上对其进行一顿猛K。
我不明所以,于是问:这哥们偷吃了你的油条?
于寅虎答:没啊,我练练手。
我恍然大悟。
世事难料,在这个世界上,有沉重负担的往往不止我一人。片刻之后,我们班的班主任也来到厕所解手,他不但看到于寅虎正在K一个同学,还看到我在一旁加油助威。
于是当天下午,我的老娘风风火火的赶到学校,并在回家之后,将我打扁。
“第二届白线单车表演赛”前一天,徐瑶打来电话,问我是否会参加明天的比赛。
对于这个问题,我答:不会。
徐瑶有些不解,问:干嘛不参加?你那么厉害。
我问:干嘛要参加?
徐瑶说:可以出风头嘛。
我无可奈何的说:出风头有什么用?
徐瑶说:不知道。
比赛当天,我头顶一张被老娘打扁的面孔,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比赛场地。
这一次,我不但在比赛场地看到了徐瑶,还看到了螳螂君。此时螳螂君正推着一辆黑金自行车,身上护膝护肘一应俱全,在他左边的侧脸上,贴着一块正方形的创可贴,他一笑起来,这块创可贴就会鼓起一个包,看起来有些滑稽。
螳螂君在看到我之后热情的冲我打招呼,我连忙对他做了个“免了”的手势。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螳螂君答:来参赛呀!
我问:你都不用上学的吗?
螳螂君答:请假呀!
……
随后,我们有幸在比赛场地看到了小宇,此人竟然也来参加了第二届的“白线单车表演赛”!
比赛开始之后,在第一个比赛项目当中,小宇和螳螂君都能随意在“梅花桩”上蹦跳自如,所以两人的成绩处于伯仲之间。
在U型板的比赛中,小宇从高坡滑落之后腾空而起,并在空中连人带车翻转一圈。不过这一次,小宇没有上次幸运,落地之后此人不慎跌倒,如同一根番薯一样,在地上乱滚。
当螳螂君走上U型板之时,此人微微的冲我点了点头。看到小宇之前摔得惨烈,我紧张到捏着裤兜,并且浑身紧绷,于是随后——不慎被身旁的徐瑶发现异常,她问:你怎么了?
我连忙答:没什么。
徐瑶当即指出: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个男孩?
我连忙解释:不是。
我在心中默默的说:螳螂君,你可是比我还要努力一百倍的人。
螳螂君两次从U型板上跃起,都没做任何动作,在这期间,我的心也随着螳螂君的车,起伏了两次。
终于,螳螂君第三次从U型板上腾空而起,并在空中做出空翻动作。与大宇不同的是,螳螂君稳稳的落地,动作一气呵成。
落地之后,螳螂君飞快的将单车丢在一旁,飞快的向我跑来。此时我被螳螂君的车技所折服,也朝他的方向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螳螂君骑在我的身上振臂高呼:白线……白线……
在螳螂君煽情的呼喊声中,场内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由于小宇刚才变身成为番薯,将全场的地面擦了个遍,所以“自由表演”的时间,推迟了十五分钟。
在螳螂君的自由表演中,此人从后台取出一颗足球,塞入我的手中。看到这一幕后我激动的浑身发抖,因为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所谓——信任。
我两次起点,足球都在空中划过美丽的抛物线,精准的找到螳螂君的前轮和后轮。在这之后,男女老少再次对我们的精妙配合进行掌声鼓励。
十分钟之后,就在全场人都认为这次比赛会就此结束,而螳螂君将会收获冠军之时,小宇高举一只手示意裁判,他可以继续进行比赛。
此时的小宇左腿缠满绷带,双臂已被血痂子覆盖,他踉踉跄跄来到自行车旁。在这期间,此人两次险些跌倒,这让四周围观群众,包括我和螳螂君在内,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神奇的是,从小宇踏上单车的那一刻起,他像一个从没摔倒过的人一样灵活。他麻利的冲上U型板顶端,一个冲刺腾空而起,这次小宇的腾空高度比螳螂君更高,于是小宇成功做出空翻动作,并稳稳的落地。
落地之后,小宇的身体已然不能承受单车所带来的余震,于是当场倒地不起。
看到这一幕后,我、螳螂君以及他们车队的人就像听到了起跑枪声一样,朝着小宇的方向飞奔而去,我们拼命的扭动双臂,就好像面前倒下的是我们多年的好友。
当我们来到小宇身前之时,此人已经疼的满脸泪痕,一个漂亮的女孩正将其抱在怀中,她呢喃着说:小宇,你做到了,你做到了……
在这之后,场内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后来,当裁判宣布螳螂君成为冠军之后,螳螂君一步跃上主席台,拿起麦克风。在这之后,螳螂君冲我微微点头,他说:有请“白线”车队的前车手——魏方光。
我有些吃惊,看到围观群众纷纷冲我鼓掌,我默默的来到台上。
螳螂君说:我身边的这个人,是上届比赛的冠军。那一次,我因腿骨骨折,错过了比赛。
我默默发呆,不知螳螂君在说什么。
片刻之后,螳螂君继续说:这个人,在他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同时也是“白线”最困难的时候,选择了把“白线”坚持下去,而我今天远道而来,也只是因为“白线”不能就这样倒下。
突然,螳螂君重重的搂住了我的肩膀,他说:是这个人,让我明白了极限运动的意义是什么。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名字——魏方光!
在这之后,场内观众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这一次,我却推开螳螂君,头也不回的飞奔至后台,因为此时,我已泪如雨下。
……
比赛结束之后,汪轶男邀请我们一起吃饭,而徐瑶则因为与我相识的原因,喜获蹭饭的机会一次。
这一次,我们来到一间不错的饭馆。在这之后,汪轶男询问大家:咱们吃什么?
我和螳螂君异口同声的答:锅子!
在吃饭的过程中,小宇对我说:其实这次比赛我是冲着你来的,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参赛。
听到小宇的话,我微微的笑了笑,而汪轶男则自豪的说:“白线”是你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啊……啊哈哈哈哈……
在汪轶男的“哈哈”声过后,场面安静无比,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螳螂君和小宇互换电话号码,他说:有空,一起去练车吧!
后来,在大家闲聊的过程中,螳螂君告诉我他所就读的大学虽然是一所垃圾大学,但是校园很大,校内玩车的人很多,U型板、滑道、跳台一应俱全,极限运动氛围很浓。
我问:那你现在过的开心吗?
螳螂君将眼皮上翻,想了很久后说:开心。不过,没有高中时开心。
在桌上的饭菜被横扫之后,桌上几人同时摸着肚皮发出“嗝”的一声。
徐瑶小声问我:你好像是他们的前辈,有一种江湖隐士的感觉,为什么啊?
我问: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徐瑶连忙说: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离开饭馆之时,我无意间看到饭馆门口正挂着一面镜子,我走上前去,看着镜中鼻青脸肿的自己,我的思绪飘回到高考前的炙热夏天。
短暂的呆滞过后,徐瑶出现在我身旁。她似乎难以理解为何以我的这幅尊荣,会有勇气面对一面镜子,于是她也朝镜子凑了过来。
由前所述,徐瑶身高目测一米六五,此时她的脑袋只能到达我的肩部,不过片刻之后徐瑶竟然踮起了脚尖,于是,镜中出现两张不同性别的面孔。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神经的某个部分像被刺了一下,下意识的推了徐瑶一把,想要将她从镜子上推开。不幸的是此时徐瑶踮着脚尖,于是不慎跌倒,更为不幸的是与此同时,饭馆门外无数粉丝正疯狂的朝螳螂君飞奔而来,于是,徐瑶被无数只脚踩过。
回到家后,我无心看书。
我想,螳螂君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他的大学生活一定是快乐的。那么,小熊、陆嘉琪……他们,一定也是快乐的吧……
在这之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徐瑶的短信:魏方光,你今天干嘛冲我发火!
这时我才回想起刚才在饭馆之时,我的态度的确恶劣,于是回了一条:我并不是针对你,也许,我是有点分神了。
很久之后,徐瑶再次发来短信:小的时候,我的家人总是逼我学钢琴、学画画,他们不让我看电视,不让我出去玩,长久以来,我变得内向,变得对生活,有些麻木了。其实,我只是对你心存一份羡慕,你有一帮朋友,可以一起大笑,可以享受属于你们的时光,而我,只是个小女生而已。
我默默的低下头。我想,有一帮朋友,未必是值得羡慕的事。
片刻之后,徐瑶的短信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那天你帮我修车,真的很感激。我知道像你这种开朗的人,一定不会喜欢和我这种女生打交道,我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让我见识到这么精彩的生活……
我的生活,精彩?
我想,这是我在上学生涯中,听到的最深奥的话。也许,这句话需要一生的时间去理解。
……
突然,窗外飞过了一只黑色小鸟,此鸟趴在枝头高傲的漠视这个世界,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在这只黑色小鸟飞过之后,我的老娘迅速掏出菜刀,并试图将此鸟击落,若不是此时楼下有几名路人,我想我妈真的会将此刀飞出。她说:呸、呸、呸,哪儿来的乌鸦,太不吉利了。
我妈的举动让我哭笑不得,我说:妈,这可是只“九官”……
在这之后,我妈似乎没能预料到自己会突然陷入尴尬境地,于是连忙附和着说:对对对,这是只九官,是只九官……
我刚说出三个字:没文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妈将朝着窗外的身躯微微的转向我。与此同时,她手中的菜刀也微微抖动。
顺便说一下,由于我的姥姥生前是个土匪,所以我家所使用的菜刀,上面均带有几个大环,此时它们纷纷发出“叮当”的声音,清脆、悦耳。
与此同时,一只正在熟睡的狗被惊醒,它立即飞快逃入我的卧室。
我以为此时这种状态,已经不宜与我妈再多做纠缠,简单的说就是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我也立即飞快逃入我的卧室。
片刻之后,我与一条小狗独处一室。
由前所述,去年高三时铁柱曾因被逼无奈,送给我家一条小狗,而这条小狗自从来到我家之后,被我的老娘冠名为“鲁鲁”我的老娘之所以回将其冠名为“鲁鲁”那是因为我家从前有本儿童刊物叫做《皮皮鲁和鲁西西》,而当这两个家伙合体之后,就是鲁鲁。
后来,这本儿童刊物因我的无所事事,变成无数飞机飞向太空。
在鲁鲁被冠名之后,鲁鲁开始了无所事事的生活:吃饭、睡觉、再吃饭、再睡觉,懒得令人发指。不过在长时间的锻炼之下,鲁鲁练成了一项绝活,那就是每当我妈拿起菜刀,它就会立即醒来,立即飞奔至我的卧室。对此,我一直觉得与我家菜刀上的大环有关。
昏昏之中,我和鲁鲁同时睡去。
片刻之后,我和鲁鲁被电话铃声惊醒。
我接起电话,问:谁啊?
几秒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小熊的声音:光子,你还好吗?
我答:还好。
在这之后,小熊突然没缘由的说出一句:光子,我这里的生活,好不习惯啊……再在这之后,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我连忙不停的“喂”了两声。
半分钟之后,电话那头的小熊哭的像个小姑娘一样。模糊之中,我听到了有些嘶哑的呢喃声:光子,你为什么要复习、为什么抛下我们、为什么和倪倪分开、为什么和铁柱打架……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听出了小熊是喝醉了酒。
最后,小熊用寒颤的声音说:光子,我好想你。
挂掉电话之后,我和鲁鲁四目相望。
片刻之后,我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