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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马踏飞燕

吃过午饭,我无所事事,只好推着单车来到河堤。

这次,在经过台阶的时候,我突然心血来潮,用抬车轮的方法颠簸上了台阶,路边行人看到我的精彩演出纷纷冲我拍手叫好,无数美女尖叫并不能自已……

来到河堤。此时河堤之上依然充斥着无数踢球的小孩,而河堤的下沿,几个孩子正在在河边戏耍。

在这些戏耍的孩子当中,有一个孩子的个头最高,看上去似乎是他们的老大,他把一个瘦弱的孩子的头压在池塘里,并且不断“哈哈”大笑。在这之后,这名瘦弱的孩子显得很有气节,在高个子松开他之后,他将高个子的裤头一把扒下,高举那条裤头一路狂奔。那名高个头的孩子身上,有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此孩光着屁股一路紧追自己的裤头,并在半分钟内将其追上。后面的情景就很惊悚了,因为两个浑身精光的孩童在泥地里使出了各种摔跤动作。

看到这一幕后,我突然很想跳入池塘和他们一起嬉戏,可惜此时,我已经过了嬉戏玩耍的年纪。

遥望远方,小河之上光影绚烂,河堤上沿一览无垠,碧蓝的天空中,飞过一群小鸟,草丛之中蚱蜢丛生。这是一幅贴近大自然的画面,并且,还很原生态。

迷茫之中,我突然很想变成一只小鸟,这样,我就能在天空中,任意翱翔。

片刻之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小学时我曾捉住过一只小鸟,我能捉住它的原因是,不久之前此鸟刚被人用弹弓击落,而且此鸟在我带它回家后两个钟头就不幸逝世。

于是,我只好变成一只蚱蜢……

片刻之后我再次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我有一个朋友酷爱扑捉蚱蜢,小学时期此人曾将几只蚱蜢用树枝穿起,放在火上烘烤,烤熟之后——他就会将其吃掉。

……

经过深思熟虑,我痛苦不已,原来我什么都变成不了,还是只能当一个人。

我蹲在一片较为清澈的池塘前,蘸了点水抵抗当空的烈日。面对着水中的自己,我产生了一种极不真实的情绪。

丘吉尔曾经说过:我没有什么可以奉献,有的只是热血、汗水,和帅脸。

我想,“热血”就暂且不表,“汗水和帅脸”此时不正在我的眼前吗?

突然,一声“HI,帅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到两位美女正从我的身边走过,她们不但冲我露出迷人的微笑,还对我吹起了两声口哨。片刻之后,两位美女同时窃笑。

我想,此时这两位美女,也许正在因我而发生争执,她们的回眸一笑,也只不过是在掩饰她们间的不和谐。

我痴痴的望着两位美女,直到她们经过河堤尽头的一处转弯处。就在她们即将消失在视线的时候,我朝着她们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想,在这里有一个必须澄清的话题,我在头上蘸水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为了营造一种汗水的感觉,这是一种极为高深的行为艺术……

来到转弯处之后,我失落不已。

此时两位美女已经踏上她们的单车离我远去,而一只愁眉苦脸的小熊,正搬着一辆破自行车朝我走来。

我和小熊各推一辆单车,闲庭信步的走在河堤的岩台旁,一阵爽朗的微风吹过,刚入秋的天气,令人心驰神往。

在这之后,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叔叔,叔叔……

我回过头,看到一名身穿宽大衣服、反戴帽子的孩童,推着一辆具有V刹车架和蓝色金属烤漆的梦幻小车,他问:叔叔、叔叔,你刚才表演的抬车轮,可以教教我吗?

因为这个孩童叫我做叔叔,所以此时我真的很想将这个孩子带走,不过思前想后,我还是先冲着小熊说:这孩子叫你呢。

小熊刚打算反驳我,眼前的孩子再次强调一句:叔叔,刚才抬车轮的,不是你吗?

面对这个孩子的挑衅,刚才的想法更强烈了,于是我踏上单车,先向这孩子表演了抬前轮和定车,之后,我用力的拍着这个孩子的头,说:喂,小子,看清楚了吗?

这个孩子呲牙咧嘴的说:哇,叔叔你好厉害。

我一边继续拍这个孩子的头一边问:那,你想学吗?

孩子痛苦的说:想啊,想啊……

最终,我说:可我就不教你。

我原本以为,此时这个孩童会因我的冷漠而哭泣,从此世界观崩塌,变成一个拥有极度阴暗童年的孩子。怎料这个孩子竟然死皮赖脸,他抱着我的大腿不停的说:叔叔,叔叔,你就教教我嘛……

也许因为这个孩子对我过度崇拜,引起了小熊的妒忌心理,他对这个孩子说:小子,看好哥哥这招“马踏飞燕”

说完小熊踏上单车、一路冲刺,松开车把,竟然试图从车座上站起……

这招“马踏飞燕”曾是我们研究了很久的招式,不过由于此招过于狠辣,在练成之前,我们肯定早已是粉身碎骨,正可谓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所以最终,我们把此招被列为了禁招。

果然,小熊刚从车座上站起就失去平衡,随着他的单车翻倒在地。此时我觉得小熊为了捍卫尊严竟然如此卖力,我也要发挥余光余热。

我踏上我的单车、松开车把、从车座上站起、摔倒在地,一气呵成!整个过程,每个步骤都在我精确的计算之内。

摔倒后我和小熊忍着一身剧痛,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这一刻,我们都不自觉的笑出声来,笑的,就像刚才那两个光屁股的孩童一样。

小熊问: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沉默片刻。

片刻之后,小熊接着说:你别傻了好不好?

我依然沉默。

……

我和小熊将单车锁在河堤的树旁,一路狂奔来到河边。

我们脱掉上衣,两个猛子扎入河中。

在这之后,我们两人都痛苦不已。由于我和小熊跳入水中的动作太过专业,这导致我们的头,直接扎进泥里。很显然这只是一条小河,站直之后河水仅能没过腰间。

我强忍着胸中的闷气,冲着当空烈日大喊了一声:啊……

片刻之后小熊拍拍我的肩膀、指着一个正在小河上游撒尿的孩童问:怎么办?

看到这一幕后,我的心情糟糕透顶,只好立即飞快的逃离小河。

我和小熊湿漉漉的回到河堤的树旁。在这之后,刚锁的两辆单车竟然早已不翼而飞。看到这一幕后我气的浑身发抖,因为至此,高考前的一切,都离我而去了。

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冲入厕所洗澡。我想,在这个燥热的暑假中,今天,是最为开心的一天!

洗过澡后,我来到客厅。此时一名中年妇女正躺在沙发之上看电视,她翘着一只脚,瓜子皮像雪花一样四散……

我对这名中年妇女说:妈,我的自行车丢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中年妇女猛的从沙发上坐起,她正在嗑的一颗瓜子也掉在地上,我想此人若是有佩戴眼镜的习惯的话,那么此刻掉在地上的,必然不会只是瓜子。

中年妇女气急败坏的说:哎呀,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想把我活活气死……片刻之后她又说:对了,你是怎么弄丢的?

我答:我和小熊去河里游泳,把自行车锁在树上,出来之后,就不见了。

中年妇女有些纳闷,问:就这样不见了?

我答:不见了。

我妈问:那锁呢?

我答:也不见了。

我妈问:树呢?

我答:树还在。

在听到我的答复之后,中年妇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似乎是在分析案情。

片刻之后我又补充一句:说错了,树也不在了。

我妈用眼角余光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再次陷入了沉思。

傍晚,我和小熊无所事事的相约,来到了一间饭馆。

进门之后,我第一时间看到一根铁柱正在和一只陆嘉琪交头接耳,片刻之后,陆嘉琪发出了“嘿嘿”的傻笑声,看上去傻不愣登。有趣的是当以上两人在看到我和小熊之后立即收起笑容,就像一对早恋的情侣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此时的陆嘉琪身穿小洋装、七分裤,梳一个齐刘海的娃娃头,看起来既大方,又可爱。陆嘉琪竟是如此漂亮的女孩,而在这之前,我从没注意过。

我们四人叫了锅子、三瓶啤酒、一瓶果汁。

在就餐的过程中,陆嘉琪和铁柱暧昧不已,心血来潮的陆嘉琪,还夹了一只鸡腿塞给铁柱,场面温馨感人。

就在铁柱正准备将鸡腿塞入口中之时,恰逢一位美女走入餐馆。这位美女长发飘飘,穿露脐装、牛仔短裙、褐色丝袜,看上去既时尚,又火辣。

小熊在看到这位美女之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好哥们,他连忙递给铁柱一个“快看”的神情。

铁柱对小熊言听计从,他不但回头打量这位美女,还不自觉的留下了口水,也不知是因为鸡腿的美味,还是因为美女的火辣。

眼前这一幕让陆嘉琪万般无奈,她一万个不情愿的伸出手掌,一掌拍在铁柱脸上。

随后,一根香喷喷的鸡腿从铁柱口中飞出,并在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之后,落在美女脚下。片刻之后,美女应声倒地。

在这之后,我和小熊心惊胆颤的相视一眼,不禁感叹红颜多祸水。

饭后,我完全没意识到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只是默默的和他们道别,打算立即回家睡觉。

在经过一处转弯处后,身后传来了铁柱的呼喊声:光子,等等,等等……

此时听到铁柱的声音,不知为何,我拔腿就跑,就好像身后全都是洪水猛兽,无形的惧意,也随之而来。

片刻之后,身后的声音从“等等,等等”变成了“站住,站住”而且铁柱还紧追我的步伐,一路狂奔而来。

在踢球的时代里,铁柱只是个以暴力著称的球员,而我,才是以速度著称,加上此时我觉得身后全都是洪水猛兽,于是再片刻之后,铁柱的呼喊声从“站住”变成了“魏方光,你这个懦夫”

听到这话我停下了脚步,想要对“谁才是懦夫”一探究竟,而铁柱则害怕我再次逃跑,在追上我之后,铁柱以橄榄球触地得分动作,将我扑倒在地。

我的心情十分不快,于是质问道:你干什么?

铁柱拍掉身上的尘土,问:你跑什么?

我问:你追什么?

铁柱说:你跑我当然追。

我说:你追我当然跑。

在简短的对话过后,我们都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但对对方的回答都不大满意,所以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刚才在饭馆门口碰到的美女,也从道路一旁匆匆走过。她发现了我们,并立即辨认出铁柱就是刚才以一只鸡腿毒害其的元凶。

由于这位美女短暂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我们两人身上,所以没能注意到身前摆放的一块砖石,于是她再次倒地。

片刻之后,这位美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她飞快的奔至铁柱身前,热情的向此人打了个招呼(铁柱学校的方式),她问:铁柱,你怎么在这儿?

铁柱捂着自己的腰问:你是什么人?

这位美女有些不解,说: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铁柱连忙恍然大悟的说:噢——原来是你啊……

这位美女说:你想起来了?

铁柱说:还是——没有——想起来。

后来,这位美女失去耐心,并很有耐心的向铁柱介绍自己曾是铁柱的同班同学,只不过高中只读了一年,就转学去了模特学校。

在这位美女耐心的讲解下,铁柱依然没能答出这位美女的姓名。

最后,这位美女与铁柱互换电话号码,并循循善诱的说:以后保持联系啊。

在这位美女离去之后,铁柱挥舞着刚得来的电话号码,无辜的说: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我问:那又如何?

铁柱说: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如此轻易的得到了我的电话号码,你难道不觉得在她身上,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吗?

听到这话,我恍然大悟。

后来,我和铁柱无所事事,只好一路漫步来到铁柱的学校。

由于暑假的原因,亦由于近来的雨季,此时学校操场已经沦为野草丛生的乐园,草丛之中许多蚱蜢一看到铁柱,就开始疯狂逃窜,不知为何?

看到这一幕后,铁柱大喜过望,此人飞快的捕捉到许多蚱蜢,并将它们列队整齐,形成一个方阵,简单的说,就是把它们穿成烤串。

铁柱生了一个小火堆,将这些蚱蜢放在火上烘烤,火堆中不断传出“啪、啪”的声音。

在这之后,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说:认识这么长时间,今天我才发现,陆嘉琪竟然这么漂亮。

铁柱说:是啊,她很漂亮。

我问:你喜欢她吗?

铁柱说:喜欢。

我问:你们会在一起?

铁柱答:不会。

我问:为什么?

片刻之后铁柱微微的看了我一眼,他说:因为,我也要复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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