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光照在他的身上,睁开双眼望着周围。
闹市!
喧哗!
人山人海!
他窜梭在人潮之中,忽然发现周围的这些人变的格外的高大。
不!
是他变小了,只有成人的腰高,伸长手臂才能够着牵他手的人。
牵手?
他的手被牵着,不禁抬头望向牵手的另一端。
一个高瘦的老头,满头乱发,斑驳苍白,一身破败的衣服像是从垃圾堆里捡上来的,他的背后背着箩筐,云别看到他屈着腿,一只脚始终脚尖点地。
他腿受过伤,始走起路来的样子一瘸一拐的。
手里拿着几本书,箩筐里放着几包糖炒栗子,还有一把剑。
“还要再买一匹布,书送给你师傅,零嘴给你师兄弟,你要给人当徒弟就不能空着手,你师傅那个人对我怨念很深我给他的东西他不一定会要,所以布要买好,因为你师娘那个人不错,看你可怜,同情你,会留下你给你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跟着我只会让你居无定所”老者嘴里喃喃自语。
“爷……爷爷!”
云别张嘴唤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叫,仿佛源于血液里的记忆让他这么称呼。
老者低头望向云别,那是一张被岁月洗涤沧桑的脸庞,蹲下来紧紧抓着云别的手臂,望着云别的双眼眉间微微皱起。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爷爷,你叫景阳河吗?”云别望着老者的双眼问道。
老者点头。
“那……”取出挂在胸口红绳一段的白玉佩,握在手里,云别问道“这是御龙纹吗?是你给我的吗?”
景阳河望着白玉佩,望着白玉佩上的‘颜谷雪’忽然眉间一颤,伸手紧紧握着重新放回他的衣衫内,微笑道“不是!真正的御龙纹已经丢了!”
丢了!
云别问道“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家!”景阳河牵着云别的手。
天边的夕阳照在一老一少的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远处的城墙上刻着四个大字。
通阳南门!
望向窗角的斜影,云别才发现,他今年四岁!
…………
时光流年在刨坑,下了雨的地非常泥泞很好挖。
它非常沮丧,因为已经整整三天的时间过去,云别的身体彻底的凉透了,虽然没有僵硬依旧柔软,那是因为全身筋骨被躁动的灵力尽数折断,血管爆裂,鲜血不止,虽然愈合但又爆裂,三天时间之中不停的如此重复,以至于到了最后他的血管爆裂,却无血流出,因为血已流干。
灵力渐渐敛去,沉入身躯深处。
隔着衣服的白玉佩躺在胸前闪着淡淡的微光。
时光流年走到云别身边想叼起他的衣服,将他拖进挖好的坑中,心中又有些不忍。
忽然!
‘嘭嘭!’
时光流年骤然抬头,快速扫向四周。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嘭嘭’的声音传来,时光流年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低下头去靠近云别的胸口。
‘嘭嘭!’
这一次它听的清清楚楚,声音来自云别的胸口。
心脏在跳动!
他活了,没死!
时光流年从未这样的开心过,在人族之中佯装黄骠马的身份长了,都快忘自己仙兽的身份,开心的欢呼雀跃又碰又跳。
它以为云别死了心里很失落,它是强大无比的仙兽,却因为一个个小小的失误‘搞错方向’而险些导致云别死去,差点失信于人,它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失信于那个女人。
渐渐的云被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恢复正常的速度。
时光流年守在云别的身边,冷静下来之后不禁感叹这小子的命大。
“同时遭受两位玉清境六阶和一位圣境的攻击,还受了水火雷动一剑直刺胸口,水于火两种截然相反的灵力共同入体,又吃了大蛇的蛇胆和我的血,这小子竟然活了下来,哼哼……,真是一个奇迹啊”
时光流年身为仙兽,对灵子和灵力有着非常深厚的理解。
两大玉清境水灵力、圣境执阳犬戎的火灵、水火雷动的一剑、大蛇的蛇胆和仙兽的血,任何一种一般人能无法曾受,云别同时曾受五种竟然还能活下来。
时光流年深深的望向云别胸口衣衫下渗出的白光,眼神流动不知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时光流年此刻无比笃定。
衣服下的白玉佩绝对不是御龙纹
它虽然没看过但它知道这个传说中的至物是什么,御龙纹上没有颜谷雪三个字。
那到底是谁散步的这个消息呢?
时光流年不禁将目光看向东方。
御下十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