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梦西游(上)(咕噜)
前言
2009年的第一篇文,得来荒唐,反正,就是一言难尽。
去年某乐说要群写“水浒”系列,没想到,今年是我头壳坏掉,自投罗网地掉进了《西游记》的无底深潭里面。
我怀疑是否有人注意“前言”,也怀疑写下的东西会不会影响你们看文的心情。
所以,我只能含糊地透露,本系列会沿用“当勇者遇见魔王”的恶搞轻松,但我不排除也有努力过了头,隐含灰暗面的时候。
诚然大家所见,我已经不算新人了。
所以,终于体会到某著名言情作者说过的话,为了一个片段,一个眼神,一个冲动去完成一部作品。
至于本篇的诞生,首先要感谢梨编大人,不是她把短篇杂志稿拍飞回来直中我脑袋,我不会发神经地饮恨写长。其次,是俺家可爱的七七师妹,感谢你从2008年31日起就一直在说:师姐,我要男主角是唐僧!最后,感谢我自己,突然脑袋抽搐,想到了以下对话——
唐僧:小七七!
观音:咋了,小唐唐!
(寒风飘过)
好冷,俺先去冬眠了,希望醒来的时候故事已经完稿,那么,我们故事结尾再见!
PS:礼佛的亲们,本故事纯属天马行空,如果让你们看得不舒服,先在这里道个歉。
2009-01-03,下午
楔子 此乃观音
天地悠悠,岁月芜芜。
那日——
九重天上,莲花宝殿里,她遣退一切随从,一边拿手扇着风,一边毫无仪态地拉着保守得可以闷死牛的衣襟,可惜任她把衣领扯得再大,还是不觉得有一丝的凉意。
“啊!”
歇斯底里狂叫了下,她索性伸手去拉那长长的道袍,才露出半截玉足,就见一个佛珠偷袭而来。
“啪!”
她疼得抱住手背,细细地呵气,看着美丽的白皙肌肤上红了深深的一块,咬牙,含恨地问着:“大胆,是谁偷袭我!”
其实也不必问,斗胆袭击她的,除去那个没大没小的家伙,还真没有别人了!
“到底是谁斗胆,污了佛门之清?”
背着阳光手持佛珠的,正是那个老跟她作对的家伙!要不是打狗要看主人,她早就把他打成肉泥了!
“切,这是我地盘,你管我!”
她的粗鲁使得对方极是沉吟,一直站在门槛之外,害她看也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喂,你走近些。”
“观音大士静修之地,岂是我等能够随意亵渎。”
这会他倒想起观音之尊来了?
“去你的,那你还拿佛珠偷袭我!”
真想掰开那蠢脑袋,到底是观音大士玉体重要还是观音静修之地宝贝?
“七七。”
很久不曾听他换过她的小名,她不禁愣了愣,孰料他又在瞬间改口——
“观音大士。”
这回,唤她法号就罢了,还席地而跪,害她不舒服地哆嗦了下。
“金禅子是特意前来拜别的。”说罢,便径自离开。
“喂,谁要你拜!我又不是如来,喂!你……”
没理会她,他居然真走了。
走就走,最好不要回来,最讨厌难得放松的时候有人来说教了!
想罢,她撇撇唇,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呵欠,继续拉扯衣领。
好热好热喔……
第一章 如此的唐僧
仙桃园外,只见观音大士低着头,在随从的陪伴下默默地走着。
“观音大士!”
太上老君身边的小仙难得见上观音一面,红着脸跑来甜甜地叫着,她静静地抬起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继续低头默默地走着。
“观音大士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啊!”
小仙在背后跟太上老君嘟哝着。
“只怪最近天地异变,实在太热了。没想到观音大士也受灾受难……”
热?!
不,她是气炸了!
那个金禅子,居然一去就不见返,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都几个月了?!少了那唠叨的自以为是,还真是习惯不良,害她在放纵的时候一点快感都没有。
忍不住咬了咬牙,脚一拐,回到仍打算继续评论她的太上老君身边。
“观、观音大……”
“太上老君,可有见过如来?”
无视太上老君的窘困,她劈头就问,太上老君尴尬地笑硬了嘴角,老皱的指头一指,指向凌霄殿。
“谢了。”
直接转身就走,她步行如风,追得身后两名小仙童喘息连连。
凌霄殿外的天兵见了她,不敢叨扰,直接跪拜让开,她自是回以慈悲之笑,直接步入。
“金禅子历劫九生,如今已是第十生,悉逢天地异变,实在是……不知道如来佛祖有何高见?”
金禅子历劫十世?!
眼皮不自觉跳动了一下,她掩唇暗笑,没想到那个老学究一般的金禅子竟也有今日。但……历劫十世,可不是一般的惩罚,她怎么没听说过他犯了什么错?
“朕认为取经之事刻不容缓,不知如来佛祖……”
“就让金禅子去吧。”
“好!朕这就派人……”
“我去!”
听说有机会见到金禅子,她也不顾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直接兴冲冲地提了道袍冲进殿里,但当着两道见鬼似的目光,她连忙收敛,咳嗽几声,换回端庄慈悲的嘴脸,“就由本座去吧。”
见如来看过来的目光仍有迟疑,她连忙下重药:“这天下苍生之事,本座如何能袖手旁观?”
一番话说得自己都想吐了,果然,玉帝大喜,也不顾如来仍有迟疑的语调,马上定案。
于是,她提了道袍,露出半截玉足,谋杀了擦身而过的N多视线,唤来莲蓬仙座,下凡去也,但怎么也没料到,看到的金禅子居然是……居然是眼前这枚小豆芽!
害她,险些从莲蓬上摔下来。
仿佛,她的狼狈使得握着扫把的他回过了神来。
但虽然回过了神来,仍是看着她,一话不说。
可以想象的,深秋,落叶缤纷的无人院落里,手里拿着扫把的矮小和尚,和坐在莲蓬之上,狼狈地抓着莲蓬边沿以防摔下去的她,是如何的一番滑稽景象。
她总不能在一个小豆芽面前丢脸。
清喉咙。
“本座……”
“啪!”
眼前一阵黑影,脑门一痛,她震惊地瞪着眼前的小豆芽,看着他脸色不改地,把扫把寄放在她的脑袋之上。
“本座是……”
嘴角抽搐,又是“啪”的一下,他仿佛打上了瘾头,居然开始飞快地敲打。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狼狈飞走。
可飞到半空,才蓦然惊觉她身为堂堂观音大士,如何能让一个小豆芽给用扫把赶跑?!
但……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他既然仍是身在佛门,如何会对观音大士毫无概念?
迟疑地低头瞄瞄身下的莲座,并没有怪异之处,而她身上所穿的,亦是一成不变热得闷死牛的道袍……
必然是孩子心性,不懂观音慈悲!
惟有退而求其次,暂且归去。
待再次见他,他已然抽高,俊脸清瘦和寡,一身袈裟飘逸,虽是跪拜却腰肝挺直,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嘴脸——即便在他眼前的,是当朝的皇帝……
抓头皮,还真忘记了皇帝叫啥,反正,也全赖这个皇帝曾经做过有违良心之事,让她好有机会布个局,让那个金禅子转世不得不……
窃笑几声,她端正坐姿,把握最好的机会出现在众人之前。
莲蓬飘飘,乘风而来,她的道袍自然也是飘逸飘逸,长黑的发也飘拂出漂亮的弧度,左手端着道具花瓶,她右手拂着道家法器,俨然是一副尘世对观音大士主观认定的姿态。
“啊!是观音大士!”
“观音大士显灵了!”
“观音大士!观音大士”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她端坐在莲蓬之上,嘴角笑盈盈着慈悲的弧度,心里窃喜着自己的准备周全,目光悄然睇向金禅子转世——唐三藏。
霎时笑颜僵硬。
那家伙,竟然敢对她熟视无睹,虽然混在跪拜之人中,却无跪拜之意,分明让她瞧见了他昏昏欲睡的意图!
怒!
“本座——”
她开口,四周霎时安静,深深满足她的自恋,可唯独在意之人仍是敷衍的姿态!
“本座今日前来,是为嘱咐圣僧几句。”
“义弟!”皇帝错愕,“莫非观音大士是为了义弟取经之事前来?”
被点名,他终于不得不成为众人瞩目之点,她暗笑,“唐三藏,你且抬起头来。”
“观音大士。”
他抬起头来,虽然不见有怠慢之色,但眼珠的颜色因为暗恼而变得越发的阴沉。
她怀疑,如果并非众目睽睽,手边又有扫把,他会再次对她行凶——但,可能么?她可是众人景仰的观音大士耶!
面容估计还是金禅子的面容,谁对那个老背着光的家伙有印象来着?但,那看她的目光甚是生疏,甚至还带着深沉的质疑。
不禁悄悄低头看看莲蓬仙座,又瞄瞄身上的道袍,还有法器道具,但怪了,无一不是按照现世流行的观音画像做的装扮,如何还是遭到他的嫌弃了?
“观音大士?”
皇帝的疑惑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连忙回过神来,她轻咳,掩饰自己的窘状,却发现他低下去的脸上,浮现出嘲笑的颜色。
士可杀不可辱!
怎么说她都是观音大士,他不过是被罚入轮回的小小戴罪之身,竟然比以前在仙宫时对她更放肆,简直岂有此理!
“西经之路凶险异常,本座为你安排了徒弟,他会在西经之路上保护你的周全。”
终于,邪恶的念头在唇舌间成型。
看着他再次抬起脸,看过来的目光带着闪烁不定的质疑,她旋身,乘着莲蓬在众人的景仰之声中离开。
去哪?
给他找个超级难驯的徒弟去也!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吃吃笑,得意忘形的结果是险些又从莲蓬仙座上摔下来。
而他……
“义弟?”
被皇帝扶起,他毕恭毕敬却不失傲气地施礼拜别。
“等等,义弟,你还是多带几个人随行吧?”
对于皇帝的体贴,他并不推却,只是,当走出皇城不及百里,那些人便寻着借口,悄然潜逃了。
不过才离京三天啊……
望着独留在他身边却一直以奇怪的目光悄悄看他的侍卫,他举目眺望,看着潇洒的蓝天,淡淡道:“去吧。”
一阵狼狈的声响。
待脚步声远了,他低下头来,看着洒落一地的行囊,还有地上凌乱的脚印。
突然闻到一丝白莲幽芳,他头也不抬,直接开口:“你说的徒弟在哪?”
她瞪圆了眼。
这是什么态度?
“本座……”
“徒弟在哪?”
杀千刀的,她欠他了吗?
告诉自己,她是观音大士、观音大士、观音大士……
“就在此处千里以外的五指山下。”
她,慈悲为怀地笑着。
但他看也不看一眼,收拾了行囊便转身往她所指的方向步行而去。
愕然。
她在他的身后,发狂地做出要掐死他的手型。孰料,他仿佛背上长眼,突然转过身来,她一惊,来不及收起手,僵直了。
“我虽不知道你是何方妖物所变,但还是谢谢你了。”说罢,酷酷地转身。
妖物?!
她是妖物?!
看着他那件在风中飘来飘去甚是碍眼的袈裟,就在极怒之时瞄到了某个疑似补丁的东西,大喜,想起了临别时如来所赠的法宝,她叫住他:“等等!”
他竟是不理!
咬牙,旋飞绕到他面前。
努力地漾起慈悲为怀的微笑,“本座不怪你错把本座视作妖物……”
突然擦身而过的是……
怒极,瞪着那个无视她的家伙,当观音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无视她的存在!就连他的师尊如来也畏她几分!
“你给我站住!”
还是不理她。
“唐三藏!”
越走越远。
她咬牙咬牙,咬到牙龈出血,终于……
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没有想象过的举动——舍弃那碍事的莲蓬仙座,丢掉手中的法器道具,提了道袍追过去,飞快地绕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抬头瞪着他。
呃……
抬头?!
这金禅子一直长得比她高的吗?
发现他半沉着脸看着自己,她的脸莫名红了红,但仍是把话说得沾沾自喜:“本座现就赐你锦澜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副……”
“不必,贫僧不想与汝等妖物结缘,何况受礼?”
“你为什么说本座是妖物!”
“堂堂观音大士,岂会如疯丫头般追着男人跑?”
她一窒。
“疯丫头”这三个字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盘旋、再盘旋……
终于,理智的线绷断!
“我哪里不像观音大士了!观音像都是我这副模样,我……”
“你可知道,市面流行的观音画像最初出自何人之手?”
她眨眼,看着他用食指指住自己的鼻尖。
“你?!”
“正是贫僧。”
再次拜别,他挺直腰肝继续赶路,独留她一直一直地,在原地眨眼。
待反应过来,他早已走远,不想步行去追,她只好懒懒地爬回莲蓬,直飞过去,但又想不到如何应对,又要如何证明自己身份的法子,只好,默默地尾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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