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春君叹道:“你是知道的,家中有位虚荣的夫人,我就做许的本不爱做的事,比如我的干份差事挂个职位用来装点门面而已。”相如不由问:“什么差事让延春君如此苦恼。”延春君道:“琐事无非是木材布匹粮食一堆乱事王府的姑爷不好当啊。”相如说:“不要这样说话,谁都有烦心的事。”说着相如也摇头轻叹,延春君也问:“闻听司马大夫的夫人贤娴雅怀,与你情投意合你们可称天下恩爱典范,你还有什么烦恼?”相如说:“还不是我岳父大人,这次我回来探望他就提到让我帮助他找些生意上的门路。”延春君点头说:“这也可以理解,你岳父是做什么生意的。”相如说:“巧了,是做布匹粮食生意的。”延春君道:“这好说,以后就让他和我联系好了,我和你倾盖知心,你岳父的忙我一定帮。”
他们又谈了些其他,相如问:“兄长可还记得那次我托你将文章送于王爷,后来你将文章返还与我有人在我书卷上题事一事,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相如向皇上禀报:“臣已将密探安排好了,借我岳父的名义与延春君交往,以便了解他们的物资情况。”皇上点头道:“干得好,我们也要回京了,明年开春,我们就会有个了断。”
皇上回京了。一路上灵希已经和大家很熟了。皇上心情很好,他边走边看风光赞叹道:“纵是古道西风,山水也含情,无尽风光云天中,唤我少年情。”灵希觉得要离开故乡了,不觉一阵伤感她叹息道:“桑梓枌榆斜阳里,历历都如画,万千心绪如何系?雁断西风里。”皇上道:“小丫头想家了,我说你这孩子,我让你回家,你却偏要随我们回京。”灵希说:“我是和辛大哥上京的,现在他已认我做妹妹了。”皇上说:“你可认了个好大哥,我的少尉都快成你的了。”灵希笑道:“谢皇上照顾。”皇上说:“小丫头,还满伶俐的,”到了京城,来宫里玩吧。”灵希说:“我才不去呢?”皇上问:“为什么?”灵希说:“那么多娘娘,磕头都会磕晕的。”皇上大笑:“谁说我有那么多娘娘了。”灵希道:“反正人多的地方麻烦多,不去为妙。”皇上哭笑不得。
鹤年带灵希到自己的家,他们走过青云路,穿过丹桂街,那些玲珑楼阁,鳞比华屋以外他们进入了一条石板老巷巷口的老柳树像是长者欢迎他们,灵希问:“辛大哥你为何要住在这样的地方?你不喜欢长安的繁华吗?你这样做和大多人格格不入,你会吃亏的。”鹤年点头说:“有失有得我不喜欢强迫自己的性格。”他们来到一处宅院红漆门上的铜环已泛起了斑斑绿色。半庭斜阳徐徐晚风,灵希住在了西院。鹤年给她送来了书籍笔墨竹简绢纸。灵希吃惊道:“我好不容易来了长安,怎么变成了换了一个地方读书。”鹤年问:“好吧,我答应胜恩照顾你,你说你想干什么?”灵希道:“最能体现长安风雅的地方莫过于司马大人家的宴会了,我想让辛大哥带我去看看。”这倒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鹤年答应了,不过他有个条件他说:“你得女扮男装,否则我带个女孩子会有很多人问,你就出名了。”灵希说:“我不怕出名。”鹤年说:“我怕。”灵希不满但无论她怎么磨,鹤年都笑着摇头。灵希只好说:“就女扮男装好了。”
鹤年给她买了一件深紫色绣暗菱花纹的衣袍,系一条镶绿宝石的同色腰带,穿上银线装饰的黑色皮质靴子。一个精神秀气的男孩子。鹤年说:“就说是我表弟。”
相如家在最繁华的风雅的云轩街,一路的宝马香车,相如家来往的除了文人雅士,也有豪侠剑客,这是哪个时代的风尚,文人和侠士彼此欣赏的时代。相如也不计较钱财,他也曾解下宝裘换酒。黄金散尽与满堂客人秉烛夜饮高歌达旦。更妙的是文君也好客,因此家中也有很多名媛。整个长安人人向往这里。
虽然此处人物具是文采风流,但是鹤年灵希一来,依旧引人注目,文君也注意到了灵希,鹤相如耳语:“鹤年身边的男孩子是谁啊?”相如耳语:“那是个女孩子,但是不要跟别人说,这是个秘密。”文君不解问:“为什么要把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藏起来,这就是鹤年和你的不是了。”相如说:“她名花有主了?”文君好奇地问:“那人是谁?”相如摇头一笑:“保密。”
如果灵希以女儿家的身份到宴会上来也许还没这么引人注意,但现在有人觉得他是女扮男装,鹤年有事中保护在她身边,一些人不由纷纷猜测,“她应该是个女孩子才对?辛鹤年可是皇上的侍卫,现在保护在她身边,他该不会是皇上的女人吧?”
终于有人打听鹤年用酒泼了那人一脸。相如忙上来打圆场。谁知皇上竟也来了,他笑道:“只算是我一个妹妹,她想来这玩,就大大方方的穿女装来玩,为何要据着她呢。”
文君高兴道:“这里有多里一颗明珠。”
她决定给外婆家里写一封信。家里人就不用担心了。之后她又给胜恩写信,她担心和他相识太短,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将自己淡忘,所以她要给他写一封长信她写到胜恩兄我等你来京,那时我们一起在灞桥上走,数一数桥边到底有多少棵柳,当月色洒满江水,我们一起坐看粼粼波光,唱年华静好,我会为你穿一件绣裳......灵希将信封好交给正要出去的鹤年说:“帮我寄信给家里,让他们放心,顺便也给胜恩写一封了。”鹤年笑道:“没准你的信没到他的人就来了。”灵希知道他在逗自己说:“他来也是顺便来看我,我才不稀罕呢。”
鹤年来到皇宫将信交给了皇上,皇上坐在书案前看了看信件说:“不得已拆开看看吧。她封的还挺好,我还拆不开。”对身边的相如说:“长卿你心细,你来拆。”相如无奈只好认真的把信拆开,展开一看,他不禁一愣,这端秀的笔体十分熟悉,特别是“君”“华”“白”这几个字与写在自己书卷上的一模一样,相如心念急转,他想着笔体不会错的,这个女孩儿一定是王府的三小姐,那个我一直想见一见的人,竟然早已相识了,只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来长安玩还等着心爱的人来找她,如果我将她的事说出去皇上会怎么对她呢,不我不能说,就让我为她保守值个秘密吧,今后她就可以摆脱一场祸事了。相如这样想,就没说话。皇上亲自看了信点头说:“看来没什么,我多虑了。不过稳妥起见,她给家里的信就不要寄了,给胜恩的寄去吧。”
胜恩又怎会忘记她呢,一个好男儿的心其实是最好俘获的,他那么单纯,他一旦动了心就会爱下去,他人生的信条是承诺过就承担。自从灵希走后,他又买了一匹黄菊花般的马,他叫它傲霜。他想办完了事情就去找灵希和飞雪。他面带微笑读灵希的信。但他怎会知道今后多少波折从此兴,生死沉浮难自凭。
春天来了,飞花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