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里都乱了手脚,那怎么行。
但是他也不可能去什么休息室,他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拉着曾夫人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他没有说话,只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看着洁白的大理石地面。
脑子里也就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无缘无故的藤原静绝对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那么就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而曾家的人谁会刻意为之呢。
大家都知道他们俩的身份。
藤原静是曾家的贵客。
而他是曾家刚刚认回来的儿子。
而他的祖父,老泪纵横的将他的名字写在了族谱上,就在那一刻整个曾家的客厅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他们拍起了巴掌,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回家。
那么同样的,对于藤原静也是贵宾一样的待遇。
怎么会有人对她动手呢?
这个时候,曾书函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家里还缺少一个人,就是那个江映月的女儿曾玉琢。
早晨的时候她也是跟着一起去的老宅。
因为她双眼通红,自己的母亲拉着她的手安慰了半天,虽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是这三十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也不是虚的,也不是一下子就抹杀掉的。
曾书函看见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因为他目前对这个家说实话也没什么归属感。
只是一种血脉上的力量让他感觉很亲切,所以说那种所谓的亲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她呢?
可是为了什么原因将藤原静推下了楼梯了呢。
不过这都是猜测,在没有得到正确的结论之前,他不会妄自揣测。
而显然身旁的这位所谓的母亲,对于曾玉琢确实是真心疼爱。
而此时的曾书函想到这个就升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他缓缓地靠在椅子边上,没有说话,他也不想和她说话,不知道和她如何交流。
因为,假如真的是曾玉琢做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刚刚认的母亲该怎么选择?
这个时候从走廊的另一头曾玄泽急急的走了过来。
看他的样子,曾书函知道自己的父亲肯定是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他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锁定住曾玄泽。
等曾玄泽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才发现曾玄泽的脸色极其难看
曾书函的心思细腻是极其聪明的一个人,看他的神色,心里大概也知道了罪魁祸首肯定是曾玉琢。
他静静地等着曾玄泽的开口。
而曾玄泽看着儿子,静静的目光下那里面仿佛是一面平静的大海,但是,他能看见,在平静大海下面是极力压抑的波涛汹涌的大浪。
他知道这个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他很可能会失去儿子的信任。
可是,一想到这件事的后果,那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他又觉得特别难抉择,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不过对面的曾书函依然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这个时候曾夫人按捺不住,连忙拉着丈夫的胳膊,急急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阿泽你问清楚了吗?”
“我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佣人们说,玉琢和藤原静两个人在楼梯上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然后玉琢伸出手将藤原静推了下去。”曾玄泽的声音很沉痛很压抑。
“什么?玉琢她?”曾夫人惊呆了,她朝后退了几步,“怎么可能?不可能是玉琢,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几句话让曾书函的目光变得愈加的幽暗起来。
他没有想到,父亲都已经将事实摆到前面,而曾夫人竟然本能的要为曾玉琢洗罪开脱,这真的是一种本能啊。
是一种不由自主的爱护啊!
看来,这三十年的感情真不是假的。
而自己,突然有一种闯进来的感觉,曾书函看了一眼手术室,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澳洲。
为什么要来认亲?
如今连累的藤原静躺在手术室里,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他定然是活不成的。
不过在死之前也要将曾玉琢拉进地狱去!
曾夫人说出这些话之后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见曾书函一点点淡下来的神色,然后,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和刚才的亲密不一样,而是变得冷漠疏离。
她知道可能是自己刚才的话伤了他的心。
曾夫人好后悔,她赶紧拉住曾书函的手,“书函啊这件事,再仔细调查一下,玉琢心底善良,胆子还小,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看着还在那犹自未知的曾夫人,曾书函变得越发的冰冷起来。
他将曾夫人抓住他胳膊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了下来,他淡漠的说道,“她不会做,那是谁做的,小静是如何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那......这个......”看着曾夫人张口结舌的样子,曾玄泽当然理解她的心情。
就和他现在一样,只不过这件事情,真的让他们难以抉择。
半晌他才慢慢的开口,“书函,等曾玉琢回来,我再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她现在人在哪?”曾书函的口气变得凌厉起来。
“不知道,佣人都说她开车出去了。”
“没打电话吗?”
“电话关机。”曾玄泽也很气恼,这个孩子,惹了祸跑什么呢,留下来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要报警。”曾书函在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他再不看这两个人一眼,拿起电话,就给藤原静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尚小姐打电话。
毕竟藤原静如今出了事,他于情于理都要先通知她一下。
曾书函先是讲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告诉尚小姐,在来医院之前马上报警。
曾夫人这个时候很想上前去抢电话,但是曾书函那孩子是已经离他们有十步之遥,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曾夫人坐在椅子上哀哀的哭泣起来。
等看到曾书函将电话放下,也还是没有过去。
曾书函冷冷的眸光扫过去,那两个所谓的亲人,还有所谓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