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盛年一战之后葛宴更清楚自己的差距所在,不仅仅是总体实力上的差距还有实战经验的缺失与处变不惊的镇静。
轻抚手中的玉龙吟,葛宴双眸中闪过两道冷冽的寒芒,他决心自己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开启所有窍门与穴脉,只有具备这项条件他才能真正引动天地元气入体,修习各种威力强大的剑诀法门。
转眼又是半个月,在这段时间中葛宴没日没夜的刻苦修行,而慕容云策也极少离开客栈,开始全心全意的将所学所知尽数传授给葛宴,师徒二人共同努力下葛宴又接连打通三道先天窍穴,六窍开启,体内穴脉畅通大半,真元之力越发充盈。
慕容云策的玄墨剑匣好似一方小天地不知容纳了多少奇珍异宝,二人足不出户单单从玄墨剑匣中取出的各类奇异法器药丹就让受益颇丰,其中一面铜镜竟然可以让人元神魂识投入其中,模拟出实力相当的对手,葛宴每日除了修炼就是将这面铜镜悬在头顶投入其中战斗。
短短半个月古宁城城中如旧,但原本热闹的街上却莫名其妙的冷清了许多,不只是商贩,就连许多寻常的百姓都好像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巨大的国教飞行舰船往来更加频繁,从四面八方运来的奴隶少则也有千万之众,大批大批的奴隶队伍被送往圣山方向,其中不乏尚且年纪幼的孩童,人们已经难以猜测究竟多大的祭天工程需要这么多的奴隶,除此之外自上次铁军卫一事之后陈家人就在没出现过,葛宴与慕容云策也乐得安静。
这一日葛宴修行完毕,正听街上扰攘一片,许久没这么热闹葛宴倒是有些奇怪,当下走出客栈来到街上。
“听说了嘛,城门那里吊着好几个死人,悬尸示众呢。”
“啊,我今早上还看见了,还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呢,一个个死的那叫惨哟,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谁这么深的冤仇还把血淋淋的尸体吊在城门前示众!”
“哎,你小点声,赶紧回家吧……”
几个大娘提着菜篮走在街上轻声议论着,葛宴清楚的听在耳中,顿时觉得蹊跷,急忙上前几步拦住方才说话的大娘打听着,她们齐刷刷的向西城门方向指去,葛宴道了谢正要离开,几名大娘却是叫住他:“小伙子,不要去那是非之地凑热闹啦,太危险!”
“放心吧,我只是好奇去看看……”葛宴说完转身离开,身后几名大娘长吁短叹,纷纷摇摇头各自散去。
葛宴走的极快,没过多久来到西门附近,离得很远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围在城门附近组成层层厚实的人墙,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城门前六俱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吊在那里,随着阵阵微风摇摇摆摆。
六名死者黑发披散,身材瘦弱,看样子正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浑身血肉模糊,定然是遭到极其残酷的折磨致死,六人穿着打扮已经破烂不堪,但葛宴看在眼中却是有种异样的熟悉,不自觉的往前靠近,越是离得近葛宴心里就越是沉痛怪异的感觉:“这几人?那是阿树!阿横……”
葛宴骇然万分的看着那六俱尸体,竟是分别半月的阿树六人,难以接受眼前凄惨至极的悲剧现实,葛宴肝肠寸断如同坠入不见底的寒潭深渊,原本好好的六个少年分明已经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怎么会被人残忍杀死而且还要将尸体吊在这示众,到底是谁这样的惨无人性,葛宴此时无比的悲愤,抬眼望着已经死去的阿树等人,鼻头一阵酸涩,双目中噙满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哀哀凄风中,少年稚嫩的脸上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紧握的双拳,攥着入骨的恨。
“我正要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入葛宴耳中,人群忽然慌乱一片,人们发出骇然惊恐的喊叫纷纷向四外散逃,葛宴擦掉泪水,稳住自己的情绪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华服少年正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他。
“陈…..及……”仇人站在眼前,葛宴恨意怒意交叠如万丈怒浪涌上心头,体内真元不自觉暴动少年一步踏出,脚下砖石登时碎裂成粉。
“哈,看来时隔三日,刮目相看了,怪不得盛年会死在你手上……”
“阿树他们是你杀的?”葛宴冷冷问道。
陈及闻言哈哈笑着:“是又怎样?只不过随手宰了几条小狗罢了……”
“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人性何在?将他们折磨成这样,该死啊!”
葛宴怒极,体内六大窍门同时开启,穴脉中真元如滔滔怒浪奔腾汹涌,双足崩出身似疾电,毫无花俏的一拳轰出充满葛宴此时狂怒的恨。
陈及微微惊叹,脚踏玄奥步法,体内雄浑真元随势而出,大掌拍出硬撼葛宴盛怒拳冲,两个少年强者拳掌交接刹那,风沙骤起,二人附近顿时狼藉一片。
城门重地公然死斗,奇怪的是平日巡城的兵士却如若无闻并未出现,而守城的兵将也视若无睹,好似眼前情景根本没有发生。
陈及也可谓少年有为,初入修行四窍同开,就是在五方仙门中都算的上是绝艳的资质,若是全力培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若无意外定然有希望达到四凡境界巅峰,凝结金丹一破仙凡阻隔。
此时年纪轻轻俨然是炼精化气八窍高手比之葛宴六窍境界底气更足,葛宴此时凶狂爆发,灵胚天赋加持毫不落下风,二人越斗越狠。
城楼上,姬如命与一名中年男子并肩而立,看着两个少年的较量,二人皆是不住点头,满是欣慰神色,那姬如命一呵呵笑着不住夸赞:“及儿这孩子天赋极佳,又肯刻苦用功,修为进步神速,眼前那名少年先天灵胚之体拿来练手倒是也不错,若能将他击败,攥取心头血沐浴己身将大有裨益。”
“哈哈,仙师谬赞犬子,还是多亏仙师指点,陈钥心中感激无以言表啊!那小子杀了我儿贴身侍从,定然留命不能!他的心头血我儿要定了!”这名中年男子就是陈及之父,仙宗道外门长老,他不住恭维姬如命,二人同时笑着,心中却是各有盘算。
葛宴将自己灵胚体质发挥淋漓,识感配合六窍,每一丝真元之力都发挥最大作用,即便是八窍的陈及却丝毫讨不到一点好处,他暗自心惊更是恼火,原本可欺的秽命少年竟然成长直追自己,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怕就算是可以将其打败也定然要付出代价。
想到这陈及眼神阴鸷,猛然一掌将葛宴逼开,自己冷笑着忽然退后两步,手中剑诀捏出。
张口一吐,一道寒光喷出快似银电朝着葛宴胸口倏然激射而出,二人相距不远,葛宴察觉到危险脚步横移连忙躲闪,仅仅相差不过一寸距离就能刺入心口,那道银光贴着葛宴胸前擦起一串血花飞掠而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槽。
但是还没等葛宴站定,陈及剑诀变化,那道银光顿时调转方向又一次激射而来,葛宴骇然之下却感觉到陈及功法运转竟然与自己有诸多相同但是剑诀却并不不同,慕然想起师父说过玄琼仙门云剑二宗心法都是以《玄琼仙心妙引》为基,但却演化不同剑诀运法,剑宗注重剑诀剑形之妙,高深境界即人间合一,云宗注重术法飞剑之强至高即是剑即天道,二宗各有千秋。此时见陈及剑诀施法葛宴心中暗自惊讶:“难不成他也是修炼《玄琼仙心妙引》,且是云宗一脉?”
这时银光几次变幻方位速度和力量都开始逐渐减弱,不能对葛宴造成任何伤害,明显陈及火候不够,尚且不能很好利用法诀操控这道威力强大的武器。
葛宴心思电转,同引剑诀,一阵嘹亮龙吟响彻四野,斜负在背后的莹白剑华顿时离鞘而出,玉龙吟被葛宴握在手中剑光流转,初绽寒芒。
此时陈及操控银芒飞刃越发吃力,额头已经流出不少汗水,但他并没有收回的意思,见葛宴祭出玉龙吟,陈及咬紧牙关操控银芒四面飞射转移葛宴注意力,心道如果让他欺身近来,他手中那柄剑定然会让我吃大亏,但是若能将他杀死,那柄剑自然就是我的了,想到这陈及忽然从腰间抽出一道雷火符咒狞笑着抖手便甩向葛宴。
这道雷火符威力强大,乃是姬如命亲手炼制,非炼神返虚强者不能抵御,陈及心狠手辣,毫不顾忌的将这道符咒打向葛宴,若是击中强大的雷乙火力会顷刻将葛宴吞噬,焚烧到尸骨不存,可谓歹毒至极。
葛宴自然没傻到觉得自己可以硬撼这样危险的符咒,虽然那道银光飞刃虽已经不在是太大威胁但是实在非常恼人,每每动作都会被它严重牵制,此时符咒已经到来,葛宴大喝一声,真元灌入手中玉龙吟,顿时龙影纷纷绕剑飞舞,无数细小如蛇的龙影随着他挥剑冲出霎时撞向雷火符咒。
“蠢货!”
站在城楼上的姬如命与陈钥同时变色,纵身跃下挥出一道真气屏障挡在陈及身前。
轰的一声巨响,狂暴的雷乙火力全部爆发而出,恐怖的威力如陨星自天外坠地,若不是姬如命挥出的屏障整个古宁城西门恐怕都要被夷为平地,这种绝强的力量碾压下即便雷火符没有实实在在打在葛宴身上,单凭爆炸的威力足以将他轰杀惨死,绝无生还可能,就连打出雷火符的陈及自己都吓的呆住了。
屋催路毁,西城门满目疮痍,原地只剩下一个坑痕,陈及三人齐齐往前看去,这时漫天烟尘散尽,赫然只见对面玄墨剑匣稳稳矗立,一名白发青袍的男子立在葛宴身前,两道如实质般的冷电自他双眸射出,周遭空气骤然寒冷。
陈及操纵的那道锋利的银芒飞刃被慕容云策握在右手手中,飞剑光芒闪烁不断剧烈挣扎想要挣脱而出,但慕容云策握住银芒的手却像与它铸为一体纹丝不动,。
“把我的飞剑还我!”陈及双眉横挑,,厉声喝道,他自恃四窍同开,天赋资质,自然是傲气极重,似乎除了自己父亲与姬如命之外不服任何人。
但是慕容云策神色如旧并不理会,姬如命一步踏出朝着慕容云策说道:“云策师弟,小辈之间的切磋咱们还是不要搀和的好啊,你将陈及本命飞剑还给他罢!”说话间,他身形瞬间消失下一刻霍然就出现在慕容云策面前,伸手抓向慕容云策手中不断挣扎的银色飞剑,慕容云策不躲不避任凭他大手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