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柳妮淇必需想办法活过这个晚上,没天良的炎炽,什么人也不让她支使,她只能全部自己来。
利用手边现有的工具,四处转了一圈,在茅房里边找到一种泽漆的植物,这种植物的汁液会令人全身泛疹。
幸好现代的她是研究草本化妆保养品,对于一些植物的特性有基本的暸解。
找了空罐,在自己身上放了一瓶。
可,万一来的人,不止一个,身上这一瓶可不够使用,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撕开床被,抽出上头的绣线,小心地泡在泽漆的汁液里,再绕着窗户,门边,做了小机关,就像学生时代全班整老师的方式一样,半掩着门,上头用杯子装了泽漆汁液,门一开就会朝头顶淋去。
她只会设计这种小招数的机关,可是,杀手走正门吗?
要是炎炽的人来找她,她若伤到他的人,自己应该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想了想,她写了几个字,贴在门上。
欲入内者,请三思,后果自负。
弄了一堆泽漆,也难免沾上一点,方才进厨房拿了一些生乳,她用生乳净手,守株待兔。
生乳就是解药。
炎炽的侍卫有三分之二被支去看护云姬,好让她好好养伤,只留下三分之一盯着文书雅,他一直冷眼看着,直到门上贴的几行字。
歪斜潦草,但足以辨认字形,可,她怎会识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炎炽跃入房里。
「啊!」用生乳净完手的柳妮淇一转身,就看到炎炽站在自己身后,「你……你怎么进来的?」
看着四周,她设的机关完全没被人动过的痕迹,他是怎么避开的?
炎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大手一伸,往她耳后抚去。
没有接痕,她并非易容?
她瞠大双眼,细长的睫毛搧动几下,细致挺立的鼻子摒着气,玫瑰般的双唇,一个侧头,便毫不留情往他手上一咬,幸好他闪得快,没让她得逞。
「别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不客气了。」柳妮淇不具威胁性地作势要咬他。
炎炽只觉得好笑,随即忍住笑意,指着她花一天弄的东西,嘲弄她:「妳就这点程度?」
「我一个人能弄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好吗?」
她哪来的自信?
见他不回话,柳妮淇手扠着腰,说着自己一个人如何弄来这些东西,他又不给她任何帮手之下有多累人。
她……这是在跟他抱怨?
「话说,为何我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一个人唱独角戏可真累,把不满说出来后,她问了关键问题。
如果身边有个陪嫁丫鬟,就有人可以支使,自己也不用这么累了。
「……」她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迷散苏醒者会导致失忆吗?
「你能不能出个声?都我一个人在讲,问你问题也不回答。」等了他五秒钟,他只是看着她,还是没出声,柳妮淇叹了口气,「算了,我只要求回答一个问题总行吧?」
炎炽点点头,依然惜字如金。
生命悠关的问题为先,她选择问:「你怎么进来的?」
炎炽指着上面,柳妮淇抬头,她不是猴子,这加高的天花板她无法放置浸泡过泽漆的绣线,何况地心引力,放在上头不往下滴在她身上吗?
「我不用证明自己清白,也得死于非命了。」柳妮淇双手一摊,已不抱任何希望,「麻烦你直接给我一个痛快。」
「杀鸡焉用牛刀?」炎炽淡笑,已有访客至。
他骂她是鸡吗?抱歉,从小国外长大,中文程度不足,文诌诌的话她不懂,只能从字面上看。
正想要他说个明白,又从天而降三个人。
可恶,他们怎么都不从门窗进来?那她岂不白忙一场?
三名刺客看到炎炽也在房里,顿时愣了一下,其中一名刺客开口:「在下只是前来处理文府『家务事』,若炎公子不干预,我们定不为难炎公子。」
炎炽嘴角带笑,走到桌边坐下,不表示意见,三名刺客及柳妮淇一致认为他的动作就是打算袖手旁观。
「等等!死前可以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吗?」三名刺客向她逼近时问道。
什么家务事,文府真要她死啊!难怪文书雅跑那么快!
「废话少说!」一把刀就要往她袭来,她下意识的闪躲。
咦?她反应怎么这么灵敏?
另一把刀由她脚下砍去,她一个跳跃闪避,居然就飞到天花板,还「碰」地,喀了一下头。
「噢!」
「啊……」还来不及抚额上的痛,因为恐高失声尖叫,双手双脚胡乱挥舞着降下,一不小心还打中一名刺客,晕了去。
落地姿势也不优雅,一屁股坐在地上。
炎炽看着一切,如果她的武功是傅尚闵教她的,那么她的武路应为域成派才对,而她解决第一名刺客的招式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知何门何派。
另外两名刺客没给她时间喊痛,继续进击。
柳妮淇拾起倒地刺客的刀奋力一挡,手心传来微微的热,两名刺客被震开,而她也因此吐了一口鲜血。
明明没被他们打到,怎么胸口闷闷的还吐血?
「妳果然偷了『文梵』,短短时间就让妳内力大增,哼,看妳这个样子,不用我们出手,妳也活不久了,哈哈……」两名刺客见她吐血,仰头大笑,看来她已经有些走火入魔,没有师父的指导偷学此内功,下场只有死。
文梵?域成派的内心功法,傅尚闵再不继也不可能传授给文书雅才对,非正式弟子偷了武功,难怪人家要上门处理「家务」。
柳妮淇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握著刀尖抵着地板,半跪瞪着他们负伤接近她。
她忍不住低声抱怨:「文书雅,妳到底丢了什么烂摊子给我?」
黑影笼罩着她,柳妮淇闭眼准备再死一回时,两名刺客倒下,黑影卻仍存在。
她不解地张开眼,只见炎炽神色复杂。
那低喃声全入了他耳里,没有人会叫自己的名字,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不是文书雅,她是谁?
「妳是谁?」炎炽居高临下,眼神冰冷,「顶替文书雅有何目的?」
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来这种没水没电的地方好吗?
要說目的,文书雅是有交待她一个任务,就是把他宰了,如果老实告诉他,立马能成为刀下亡魂。
「她不想嫁……唔……」讲个话,胸更闷。
炎炽见状,迅速地点了她几个穴道,「别乱运功。」
大爷,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好吗?但她说不了话,眼前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