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和一群男人睡在一起,她宁愿和一个男人睡,今晚,她就忍一忍吧!
如果能霸占整个房间就再好不过。
可是,她头一碰到枕头,眼皮就变重了……
炎炽坐在床边盘腿调息,并未躺下,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不禁又在内心叹息,她对自己可真放心。
同龄的朋友,在他这个年纪不知道娶了几个妻妾,当了几回爹,身边有个人陪伴就是这种感觉吧?长期绷着的脸,因为她,不知道松弛了几回。
商家已调派人手保护他们,亦然也发送信号弹,相信不久后几个暗卫会跟上来,想低调行事怕是不可能了。
…………
天啊!被被楚河汉界呢?
一早醒来,柳妮淇见自己躺在炎炽的怀里,头也枕在他的手臂上,被她压的那只手顺势弯着放在她的肩上,另一只空的手就放在她的腰部,看样子,她是被他搂在怀里的,不过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
「你干嘛!」柳妮淇忿忿然地推开他炎炽整晚没阖眼,被猛然一推直接摔下床!
她只不过想惩罚那双咸猪手,他怎会如此这么不堪一击?连摔在地上都未吭一声?病了?晕了?
柳妮淇急急忙忙的下床查看,「炎炽?」
再探探他的鼻息,没气了?
怎么可能一摔就没气,他逗她的呢!
吓她?好啊!那就捏住他的鼻子,看看他有多能憋!
她的反应令人不满,如果不是因为她做恶梦,他会去抱她吗?
算了!看在昨晚该吃的豆腐都吃了,他就不和她计较,一个翻身反制,双手拉开她的,放在她头的两侧,居高临下,刚好看见她衣领处自己的杰作。
「洗潄后去写妳的企划书。」炎炽松开她,让下人打水进来洗潄,穿戴衣裳,一脸不敢置信,随即低头不敢直视。
她直觉有异,跑到铜镜前看,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啊──这是什么?」
这女人需要调教,居然在下人面前对他大吼大叫,还掀开衣襟让人瞧,炎炽带着笑意替她拉拢衣服,一改严肃地道:「我是妳的相公,妳要嘛不是叫我一声相公,就是喊我炽。」
「谁跟你讨论称呼问题?这是什么?你是不是点了我的穴,不然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柳妮淇双手护着脖子,她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沈?肯定是他动了手脚,光想象他亲吻她的样子,她忍不住脸上一阵躁热,而且他何时“又"成了她相公,又要掩人耳目?
「妳想要复习重拾记忆吗?」炎炽喜欢她娇羞的样子,感觉她是喜欢他的,不过持续不久。
「你……」见身边的下人们脸上充满震惊,她转换了一下心情,低声问:「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犯得着用我来掩人耳目?而且……你这样让我这样出去,就不怕罗总管吃味?」
她以为他这么做是因为想打破流言,毕竟在封闭的社会中,断袖算是负面新闻,或多或少还会影响炎家的生意吧?她认为他还不满足已是景德第一商人,想要做更大的生意。炎炽闻言皱眉,他做的不够多?喜欢女人风声盖不了断袖的传闻?
他一手拽着她就往书房走。
「带我上哪儿呢?」翻脸比翻书快啊!
一路被炎炽压来写企划书,他们连早膳都还没用呢!
都写了一个时辰,也没人来送早膳!
她很努力的写着企划书,只是这字,愈写愈丑、愈写愈草……看得炎炽频频皱眉。
「字真丑!以后每天抄写一遍佛经。」她真的要练习写字,写什么只有她自己看得懂吧?他真是浪费时间在这里替她磨墨!
柳妮淇都写到出神了,他刚说什么来着?
「我饿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没用早膳脑子怎么会清晰?况且,这里那么多书,为什么偏偏是佛经?随便一本书都比佛经有用。」
「书可以自选,我不介意;早膳,就免了。」很明显地,她在隐藏心事。
「这怎么行,早膳要吃得像帝王,午膳要吃得像贵族,晚膳才吃得像乞丐,所以早膳有多么地重要?现在你归我管,要听我的。」柳妮淇自做主张,走到门外,吩咐人准备早膳。
几个奴婢将简单的饭菜端进来后,她清空桌面,帮忙把饭菜接下,忙东忙西,还帮他添了一碗粥,摆好筷子,热络地拉着他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呼!她自己也好饿!
你归我管这句话,让炎炽有一股暖意从心里油然而升,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大部份都在外经商,也没什么机会能在家里吃饭,看着她忙进忙出也不多加阻止。
…………
「不行。」炎炽看完得到的结论。
他不知她的脑袋里装着什么,居然要把他的茶改成冰品及甜的,有的还加当季水果,这……能喝吗?
「谁说不行?你又没试过!为什么又否定?你有投资客栈吧?」炎炽点了点头,柳妮淇才继续说:「那就把我的构想放在客栈当菜单,当然,一开始可以当做餐后附上的饮品,如果引起了注意,就会想试试其他饮品。这样你的客栈就不只是用膳时间会有客源,而是随时都有客源,住宿的客人也可奉上迎宾茶做为试饮,但这茶要比餐后的饮品高上一等,免得同时住宿和用餐的人会觉得都是相同东西而嫌腻,量不用太多,一杯就好,想要喝第二杯,就让他们掏钱买……我之后会再提供奶酪和冰淇淋的制作方法,这两样都是不错的餐后甜点,女人和小孩,就是喜欢甜食。」
「还是不行。」炎炽不得不佩服她的营销手法,连场地她都不需要准备,利用他现成的客栈来做,人力资源都是他出的,她想的倒是周到。
「为什么?」柳妮淇双手插腰,正想骂他沙猪时,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小两口关在书房一整天,该出来透透气吧?」罗亦然他来的正是时候,晚一步小两口要吵架了。
离开书房前,炎炽「随手」拿了一本书递给她说:「今晚先抄这本。」
「本草纲目?」柳妮淇念出书名,这本她算是熟透了,为了研究草本植物的天然化妆保养品,她可是下了苦心,她递还给他,「你说书让我自己挑的。」
她要武学!随易地瞄了一眼架上的书,看到一本名唤「内功心法」的书,开心地立即抽了出来地挥挥它,「我今晚抄这本。」
「随妳,」炎炽没见过被罚写字的人还这么开心,「妳只要专心抄写就好,如果要练,必需由我在场,以免走火入魔,知道吗?」
「所以,你上次说要教我习武是认真的?」
「嗯。」看她欣喜的脸,炎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落入她的陷阱里,他更不解的是,他刻意将茶经放在本草纲目旁,取书时放慢动作,她发现了,但为何脸上会闪过厌恶的表情?看错了吗?
缓缓地,他再将本草纲目放回书架,观察她的反应。
拜托,一次刻意就算了,还来两次,要试探她也不是那么浅的方式吧?只有“她爹“才会觊觎那本书。
「我的企划会输你这本『茶经』吗?」
「哦?」好歹那也是他研究好一段日子才写出来的,居然这么视若无睹。
「我早说过,那里头无非就是写些配合不同茶叶使用不同的茶具,如何选对水质与水温搭配,让茶香,茶色,茶味回甘嘛!」她脑袋里可有现成的古人留下的智慧呢,随手一翻,是有内容的,不需引他的血就能读,而且他不是留在自己家里,而是放在商家的书房,这下有趣了!
又是一片寂然……她大胆地假设:「难道……你说书让我挑,是想让我抄这本茶经?」
啧!回答她的,还是一抺笑,到底「是」,还是「不是」?
「用膳吧!」
笑笑笑!只会笑又不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