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妮淇拔下头上的发钗,欲往自己大腿刺,那个男人挥开发钗,她再也站不稳,身体往下沈,喝了几口水……
「不接走我可用传统方式帮她解毒啦!」
炎炽在水面上行走,捞起她后说了一句:「有劳祈夫人。」
柳妮淇身上还有他特制的结梗草味,他一路凭味道找到她。
人是祈公子从傅尚闵手上救的,但带她到水里「冷静」的却是祈夫人易容成他相公的样貌处理,他本人则是捆绑傅尚闵,打算交差领赏金支付包下驿站的费用。
「下次再慢吞吞,我就不阻止相公将你们赶出驿站了。」都浸了一身湿,她不出声还不见炎炽人影。
「是。」他是在等她完全迷昏了才要出现的。
「给我……」柳妮淇眼神迷离,像八爪章鱼,对炎炽又抓又啃。
「你小心点解毒,她宁可自残啊!」祈夫人拿掉人皮面具,清秀的脸带着威胁。
「知道。」炎炽听从她的指示,对她唯唯诺诺。
这句话无非是一句警告,要他别用传统方式解毒,他岂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
「一个妾生的女儿也敢来跟我抢男人?呸!」
噗通!文书雅被文书葇推入池子后没有挣扎,她没有任何求生意志!
不,原主想死,她不想!
有些人想活下去,却怎么努力也努力不来,她绝不能这么容易轻生!
惊恐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线令柳妮淇又闭上眼。
她怎么会看到学姐的过去?是残留在这身体的记忆吗?
是谁易容为祈公子?有什么目的?
咦?为何她无法动弹?那个假祈公子骨子里是变态!?
瞧她,双手双脚被捆绑于床柱,嘴里还塞着一块布!
这就是她为何无法动弹的原因。
炎炽坐在床缘,见她瑟缩了一下,叹息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努力地活着,妳能答应我好好活着吗?」
怎么是炎炽?这回是易容成炎炽吗?
她哪一点让他以为自己想死?双眼眨啊眨地,完全不明白他何出此言,要也是把他杀了,而不是自己自尽好吗?等她想明白后,她瞪了他一眼。
「妳如果能答应我好好活着,我就替妳松绑。」
咦?他不是变态把她绑着,而是防止她自尽?微微点头炎炽便替她松绑。
一获得自由,忍着身体的不适,她立即捏住他的脸颊,想确认他是不是易容的,发现他是真的炎炽,立即缩回床角,离他最远的地方。
惨,他是真的,她按住双颊,一副怕被他反击的样子。
「痛……」撞到后方的床柱,柳妮淇忍不住轻唤。
炎炽一把拉过她,将她压在身下,双手高举过头,单手压制,另一只手则是揉捏她的脸颊,让她嘴巴闭不上,成了鸟嘴。
「慢…手……」她其实是想说放手的,无奈心有余力不足。
是他误会了,他以为她食言躲在一角想咬舌自尽,他才会拉过她检查一翻。
「少……呃!恕小的该死!」来人见他们的瞹眛姿势,迅速转身,炎炽也随即松开她。
「马车准备好了?」
「是。」他本来想转身回答,被炎炽阻止。
「你就继续这么待着,不准出声,等我们出去才准回头。」炎炽打断他。
「是。」
「呀!」柳妮淇突然被公主抱而惊呼出声,「你……」
「妳有办法自行上马车吗?」
「我……」他走那么快,路上还有几个人,她只记得摀住脸,没机会选择和回答的好吗?她哪有这么弱不禁风?
「你……」柳妮淇防备地往后退,这马车空间怎么比上回更小?挤了两个人,她其实也无法将距离拉到哪里去。
这么近的距离下,她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些抓痕,还有一些青紫的痕迹。
「你受伤了?」
「妳不记得了?」她受媚藥影响,疯狂拉扯他的衣物,推开她又被她死命的抓,换了身上一堆伤。
为了救她耗了他不少内力,才能保她清白,绑住她只是固定,好让他容易解毒,嘴里塞布也是为了让她不要乱啃咬他,以免自己分心。
「呃?」与她预设的情况不同,她以为会有霸气的回答如「少啰嗦」、「闭嘴」之类的,而不是这般温顺的方式。
「这是妳的杰作。」
啥?那表示她中媚藥之后的事,她不记得,她只记得有个祈公子出现,「对了,我的毒是怎么解的?有一个祈公子救了我,但他不是祈公子,是不是他……」
「妳怎知她不是祈公子?」炎炽打断她。
「他把我丢到水里,脸上的皮掉了。」中毒还能清醒到那个时侯也不容易。
「妳不怕水?」
咦?是啊!她怕水,那她是怎么站稳在水里的?「我怕水,但我不记得么回事。」
「那个……媚藥是不是只有一种解法?」柳妮淇小心试探性地问,「我是不是被他……」
「妳的毒是我解的。」他刻意靠近她,不明说。
「那你……我……」她指着他,又指自己。
「想回忆一下吗?」
呃……「你别再靠近了。」
「妳还是完璧。」炎炽盯着她回想昨晚她的热情,反而换他不自在,转移了话题,「去北州的路上,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呼,他是正人君子。
「有。」态度坚决地回答,她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
「哪儿?」
「一个……你到不了的地方。」神色黯然,她也不知怎么回去的现代。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炎炽不甚开心,认为她是不想留在他身边才这么说。
「我看妳也恢复了不少体力,那边有家面摊,妳去弄点吃的。」
似是习惯他翻脸比翻书快,柳妮淇默默地走下车。
那家店一个客人都没有,她是唯一的客人。
「你好,我要一碗干面。」
店家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招呼,静静地走进离她十公尺的地方去煮她要的干面。
她随意坐在位子上,不久后有另一个客人来了,他站在她一公尺处后方说:「我要一碗干面。」
咦?老板这样听得见吗?
「一碗干面。」
也许是老客户,所以他这样讲老板就听得到了吧?
「一碗干面。」那人忍不住敲敲她的桌子。
柳妮淇抬起头不解的看他。
「一碗干面。」
「哦,一碗干面。」然后她缓缓地指着十公尺处老板,「你要跟他讲。」
她是给炎炽下厨久,就长得像厨娘吗?呿!
才这么想,一支筷子就朝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