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心中一寒,仿若眼前又出现了许多小黑爪子开始撕扯他的身体,一下一下欲将他怀中的小家伙夺去。秦煜才是真感到了害怕。只剩下他一人的恐惧感,瞬间占据了他的感官。下意识地将小书童推倒,从后面抱住她。
他忍不住的吻上去,最终喃喃:“让我摸一摸。”
他仍记得自己被秦子期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那种恶心的感觉。如今恐怕小书童也和自己当时的状态一样,已经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相见了吧。控制不住啊。控制不住。他秦煜,本来就不是小书童所渴望的那种正人君子。
苏皖鱼实在没办法了,咬着牙哭求道:“我、我只当十四子是朋友。”若是此时再不做点什么,等到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女扮男装伺机接近,恐怕就不止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她也没什么吃亏。最终缠着他娶了自己就是。反正她虽不懂****是何物,却不讨厌他。相伴一生也亦无不可。然而,那种快要被拆穿身份的紧张感,以及初次承受此种事情的恐惧感,让她沙哑着喉咙抗拒着。
小书童此话一出口,他才微愣。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朋友……”秦煜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声线低沉暗哑,竟有数不尽的愁思。放开了她,一只手拿着发带儿,一只手捂住眼睛。看不清神色。被风吹起的发丝遮挡了脸,露在外面的白皙双耳被寒风吹得有些红。
她心中也不好受,从他手里抽出发带儿,还是将他的头发一缕缕顺好,最后绑了一个发球。柔声柔气的说道:“十四爷,我们回去吧。”
还不等苏皖鱼再催促,秦煜已经神色淡然的站起身来了。好像刚才之事儿,全然未曾发生过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笑道:“玩得这么脏,回家又要被乳娘骂了。”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装出一个假笑来。对着他点了点头。两个人又成了相顾无言的状态,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默契的往山下走。
此时,距离日落还余大约半个时辰。
秦煜在前面,影子拉得老长,苏皖鱼走在后面就看着他的黑影子被自己踩在脚下。本想闪开,可一想到今天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就有些气恼,干脆用力跺着脚步走,踩他的影子撒撒气也好。
今天一天,竟然如此漫长。亲了三次。苏皖鱼脸红,心想自己还真是不知羞了,怎么回想起今天的事儿,竟然第一个想的是这个。做了一次是做,做了两次也是做,自己还是不要那么介意的比较好。再者说,都还未及成人礼的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皖鱼保持着这样傻透了的念头,跟在秦煜身后。终于嘴上有了笑意。
走到千里巷的时候,有人叫她。回头看,原来是朱老四。手中拿着马鞭子,旁边停着一辆装满了酒桶的马车,对她喊道:“娃子,你可回来了,我在这巷子口,可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苏皖鱼连忙回话,“朱大叔,我这就来。”回应完朱老四,她又跑上前拉住了秦煜的胳膊道:“我们下次再一起出去吧。今日太晚,我便不送你回去了。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
夕阳晃眼,秦煜竟觉得小书童的脸有些模糊。苏皖鱼看他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打算走了。可,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扯住了衣服。力道不大,只要她稍微挣扎一下,他就会松了手。
秦煜突然道:“我的恶疾会好的。”
“嗯?”她有点不明白他话中含义。
他却突然摸上她的发丝,神色坚定地喃喃道:“到时候,我一定娶你。”
脸瞬间爆红,苏皖鱼一巴掌拍开了他的爪子,蹭蹭蹭后退了三步。这话她要是再听不懂,就白看了那么多的禁书了。苏皖鱼涨红着脸,不敢再看这少年的眼睛,直接回身跑开。
朱老四拿着马鞭子看着她如此异样,便问:“怎么了,那是哪家的少爷吧。”
她点了点头道:“嗯,跟他商量了一下订香酒的事儿。”心下忐忑,害怕朱大叔看出个所以然来。然而,这个粗汉子只是“哦”了一声,便去修整马车去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心中的失落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