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鱼没好气的回他:“要你管!”然后也跑过去帮忙了。
伙计憨憨的笑:“女娃子脾气不小。”又看了她一眼,才低下头去查货。
朱老四凑过来,压低声音附在伙计耳边说:“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吗,干嘛那么惹她生气。”说完还挤了挤眼:“这丫头心眼好,又机灵。保证你爹娘也喜欢。”
伙计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别瞎说。坏了人家女孩的清誉可不好。”
苏皖鱼不知这两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只能无奈的笑笑。然后拿了账本和算盘,给伙计算钱。认真的说:“上次进货的钱还没给伙计哥结呢。伙计哥,你一会儿过来我这里拿。我保证一分钱都不少。”
“哎。”伙计还是憨憨的笑,挠了挠头。
朱老四忙着搬货,也没搭茬。大家就都默契的忙活起来了。
她中午饭等到了晚上,还没吃上。苏皖鱼捂着“叽里咕噜”的肚子,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家门。一推开门就朝厨房走去,从锅里掏出两个凉了的玉米饼子,就着热水狼吞虎咽的吃。
老秀才听到动静,掀开帘子出来,看见她饿得厉害。才想起来自己中午发现饭凉了,回来放下之后,就忘记再做一份给这丫头送去了。心里酸涩,老秀才站了半晌,才开腔:“回来啦。”
“嗯。”苏皖鱼也不在意,点了点头,继续吃玉米饼子。
老秀才也不知说什么好,就转身回了里屋。
又待了半晌,等到苏皖鱼吃饱了,倒了些热水洗手的时候。从屋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浑身香气扑鼻。她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看过去。那女人也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喃喃道:“丫头你啊,果真是好皮相。”
苏皖鱼心中“呵呵”一笑,面上还是很有礼貌:“阿婶,你怎么又来啦。”前几日知道这女子的身份,她还有些不信。此时再一打量,那眉眼间的妩媚和嚣张,岂是一般寻常女子会有的?就算是卸了妆,装作一副素面朝天的民妇模样,可那圆滑的眼睛,假笑的面容,还是能看出来端倪。这就是在市井上,混了多年的老妈妈!!
那女子一个劲儿的在那里笑着说:“好皮相。挣大钱。”
苏皖鱼就浑身发毛,喊道:“阿爹,你不是要送客吗?”说完,就不再理那女人,直接回了自己的东厢房。还在门缝那里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家爹爹,竟然和那女子相谈甚欢,还不时提到明后两日的傍晚。
心中惴惴不安,苏皖鱼脱了鞋,躺上床。盖上被子还是觉得冷。
可能是没有休息好,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日,她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浑身无力,一阵冷一阵热。苏皖鱼换了一身厚衣服,咳嗽着做了早饭,就推开大门走了。就算是生病也要工作。不工作,她和她爹就没有饭吃。
来到酒坊后院,伙计和朱老四已经在那里给马车上货了。
“是要给陈家媳妇送那两桶香酒了吧。”苏皖鱼要上前帮忙,却让伙计劝到了一边。
伙计皱着眉头看她,轻声问:“你声音发哑,莫不是生病了?”
“没啊。”苏皖鱼笑笑,可发现连朱老四都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就转口道:“只是有些发烧而已,不是大病,你们不用担心。”说完,还原地转了一圈。
反倒是一直默不吭声的朱老四,插嘴建议道:“苏丫头,我刚和他商量了一下。那小偷昨日果然又来了,偷了一坛香酒。我们想着,不然你去茶楼走一趟,将这故事,讲给‘说书先生’。说不定那贼人会忌惮几分,不敢再来了。”
苏皖鱼点点头,笑着说:“知道你们担心我今天干活累着。行,我去。”
这茶楼,就是民间奇闻趣事汇聚之地。有好多说书先生,每日在茶楼里搭台说唱,一方面赚些银两,一方面也自己找点乐子。苏皖鱼想,将这事儿说出去也好。若是偷酒的人有脸有皮,听了这些故事,应该不会偷的太猖獗了。
“我走了。”苏皖鱼将账本锁在了柜台里,才着手去了茶楼。
路上买了一张煎饼果子。将就着吃了。此时的太阳不骄不躁,但是十分晃眼。她眯着眼,一只手挡着阳光,一只手拿着饼子往自己嘴里送。迈着小步儿,往千里巷的尽头走。喉咙一直都很难受,就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
晌午,茶楼里正是人多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竟将最里面那个小台子围了个严严实实。苏皖鱼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半钱银子,唤小二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