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戟一身淡金色的长衣,乌发随意用玉簪束起,垂在脑后。他这人,英气的眉毛、温润的桃花眼、鼻梁挺翘,嘴唇性感而且自然上扬——周身气场十足,王者霸气十足,却不失平和之感。
孟南柯摇了摇头,心想孟老爷子让自己跟着他,也不无道理。爷爷的嘱托是对的。挚友自不是说,作为储君来讲,他楚戟也是才华过人。
“哎呦。”孟南柯揉着肚子,呼唤着院子里的楚国众人,一起前前后后离开。
闲闲散散已过了一月有余。
苏皖鱼她爹正在家里忙活着装饭盒。烙好的玉米面饼子热气腾腾,炒的青菜时蔬也是翠绿无比。他一边撸着胡子笑,一边盒好盖子。用白毛巾包起来,最后系了一个结。打算给自家姑娘送去。
刚从家门口出来,就看到一个小乞丐蹲在家门前,看见他出来了就问道:“你是苏皖鱼她爹吗?”
这小乞丐又脏又不懂礼貌,他就有点反感,回之:“我是,你找她有何事?”
小乞丐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接着说:“上次她托我查的那女的,已经知道了。确是天香楼的老鸨。那女人最近和青龙寨的人贩子走的很近哩。你到时候告诉苏皖鱼一声就行,我就算没白拿她的银钱哩。”
老秀才微愣:“天香楼?青龙寨?这丫头何时和这些扯上关系了?”
“不是苏皖鱼惹上关系哩,是你哩。”小乞丐白了他一眼,“自己做了什么事儿,自己不知道啊……”小乞丐还要说,却远远望见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过来,立刻讪讪的闭上了嘴。扭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那秀才道:“你这样。就像你这个当爹的,想亲手把苏皖鱼那丫头片子卖掉一样。”说完,缩着脖子就快步走了个没影。
只留下老秀才站在原地,一头雾水。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劲儿,可又全然不清楚。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老远就看见小乞丐和老秀才对话。连忙快走了几步,过来和老秀才打了个招呼:“哎呀,这不是进士大人吗。上次那陆大人可是对您青睐有加啊。怎么,今日西何那丫头还不在吗?你看我,这不是心急忙着认女儿吗!”
她满面笑容,说到这又顿了一下。朝着那乞丐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刚才那脏乞丐和你说了什么没有啊?”
她淡定自如的笑。
老秀才其实已经疑惑,心里觉得别扭,可一听她喊‘进士大人’,立马心花怒放,连带着刚才的疏远感一扫而空!慢悠悠的回答那女人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那小乞丐信口雌黄说你是,天香楼的老、鸨呢。”其实,老秀才也多了个心眼,想试她一试。
“嗨,那可是瞎说。”女人不慌不乱,反问道:“像您这么有学问的人,应该不会听信那卑贱乞丐的话吧?”一边说,还一边捂着心口说:“您看,我帮您引荐了诸位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要是这么揣测我,那咱们以后就不来往了。”
老秀才一听她的话立即虚荣心爆满,再加上还想要与达官贵人结识,连忙搪塞到:“怎么会呢。我怎会听信乞丐的一面之词。”其实暗自羞红了老脸,心想,可不能再随便听旁人忽悠,误了大事儿。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这才捂着嘴笑:“那行吧。今天我等小丫头在的时候,再过来一趟。然后后个儿晚上,我带人来接她。到时候那陆大人也会见你。等你飞黄腾达了,再把苏皖鱼接回你这儿来住。我虽说是她亲娘,可毕竟隔了有些日子,彼此间情感不如你俩。”
老秀点了点头,应了。那女人便走了。
老秀才这才发现,午时已过,他手里的盒饭早就凉了。
苏皖鱼趴在柜台上肚子一个劲儿的叫唤。她爹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最重视时间的一个人,却屡屡误了时辰,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苏皖鱼拎起水壶想给自己再倒一杯茶水,谁想到,一拎起来,才发现她早就把这些水都喝完了。
“怎么,老爷子还没来呢?”朱老四啃着大葱卷饼,抬头看了小丫头一眼。
“嗯。”闷闷的回了一声,苏皖鱼拄着下巴,几乎要把大门盯出一个洞。
大门终于被推开,她兴奋地喊了一声“爹爹!”谁想到,进来的人是进货的伙计,赶着马车,一边呦呵着朱老四帮忙,一边对着苏皖鱼笑笑说:“谁是你爹爹,你这丫头是不是昏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