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过去陪你睡觉?我怕你心里难过,睡不着。”
乐意感动地弯了弯嘴角:“不用啦。”顿了顿,她道:“姚乐菱,陪我出来喝酒吧。”
乐意到酒吧才发现,姚乐菱把莫轩也叫来了。因为中午在医院的事,她面对莫轩,多少有些尴尬。倒是莫轩已经恢复了情绪,他帮她叫了酒:“知道你这阵子不开心的事挤压了太多,今晚就暂时放松一下吧。”
他说得对,乐意觉得自己再不释放一下的话,真的会被逼疯。这一晚,她喝了很多酒,姚乐菱看着她的样子,难过得不行,也哭着陪她喝。喝到最后,两人都倒下了。
莫轩叫了出租车,先将家住得比较近的姚乐菱送回了家,然后陪着乐意回去。这是莫轩第一次来乐意和闻宴初的家,闻宴初不在家,莫轩帮乐意拿钥匙开了门,然后扶着她走到房间里。他将乐意抱到床上,此时的乐意满脸酡红,九月初的天气还是很热,她的脸上出了汗,汗水顺着她美丽的锁骨流入领口,一瞬间,莫轩有些移不开眼。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轩的唇已经覆盖上了她的唇。迷迷糊糊中,乐意张了张嘴,莫轩的舌头马上迫不及待地往内挤,他的手也抚上了乐意圆润的肩头,并顺着她的锁骨线往下摸索。
“闻……宴初……”乐意闭着眼喊道,她的手揽住了莫轩的脖颈。
“闻宴初……”她又喊了一声,这一喊,她哭出了声,整个身子都哭得抽颤起来。莫轩的手一僵,从她的身上抽回,他抬起身子,深深地看着她的泪水,半晌,他坐起来。
这一夜,他守着她坐到了天明。
第二天,莫轩从乐意房间里走出来,他听到门外有钥匙声响,微微一愣,听说这些日子闻宴初都在S市,难道今天刚好回来?
不及他细想,门开了。
站在门外的闻宴初看到他,像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怔了两秒,继而脸上像有什么撕裂开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闻宴初紧握的双拳剧烈颤抖,他三两步上前,抓住莫轩的领口,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暴怒。
莫轩看着他,心里像是有什么驱动着,他说出了口:“昨晚我在这里睡了,和乐意。”
话音刚落,闻宴初的拳头就落到了他脸上。
这一拳力道太大,莫轩被打翻在地,他擦着嘴角的血沫,抬头:“你没有资格打我。你从来没有爱过她,能让她幸福的,是我。”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闻宴初忍不住爆了粗。
“我不懂,但我会看,闻宴初,从乐意认识你到现在,你给她带来了多少伤害?我从小到大放在心尖上的人,凭什么让你这样糟蹋?”
“所以呢,你想让她跟我离婚?你休想!”
莫轩轻笑:“昨晚我们没有做措施,说不定乐意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闻宴初的眉目像结了冰霜:“有孩子又怎样?生下来,他也只能姓闻。”
“那也要看乐意愿不愿意。”莫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乐意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她捂着脑袋坐起来,有些迷糊地看了看了周围——这是……自己家?她怎么回来的?乐意的脑袋凌乱地闪过昨夜的情景,她记得她和姚乐菱喝醉了,莫轩把她们拽上车,然后……
乐意的脸一白,忙低头检查自己,还好,衣服还齐整,应该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正庆幸着,乐意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什么碎裂的声音,她翻开被子下床,打开门,就看到了闻宴初侧对着她的身影,视线下移,她看到了碎落满地的陶瓷块,这是她当初故意买来缠着他用的情侣杯。乐意面色平静地走过去,蹲下身去收拾,看着这些碎片,她突然想,人心是不是也像这杯子一样,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一瞬间,乐意满是心灰意冷,她抬头看向闻宴初:“我们离婚吧。”
闻宴初的身体狠狠颤动了一下,好半晌,他看着她,笑得古怪而扭曲,他回说:“好。”
闻宴初很快又坐飞机离开了S市。
那之后不到一周,爷爷就离开了,他走得很安详,癌症将他折磨得憔悴不堪,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外公走后,乐妈妈大病了一场,举行葬礼那一天,闻宴初赶回来参加了,乐意没有把他们协议离婚的事告诉乐妈妈,怕对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葬礼之后那段时间,乐意都是在家里照顾乐妈妈,那天,莫轩过来找她。两人站在楼道门口,他看着她一脸心疼:“乐意,你依赖我吧,闻宴初没办法为你做到的,我都可以。”
乐意垂着头:“明天我就要和他去办理离婚手续了。”她双手盖住眼睛,哭得仿佛整颗心都绞了起来,“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他不爱我……”
莫轩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充满了无措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而这种无措,在第二天,乐意车祸消息传来的时候,化为了悔恨的尖刀,将他整个人击碎。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在去民政局的路上,精神恍惚的闻宴初将车开进了绿化带……两人被从车里拽出来的时候,昏迷中的闻宴初一直紧紧抱着乐意不放,救护人员扯了好久才将他们扯开。
再次醒来,前尘往事,通通随风而逝。
直到某天,失忆的乐小姐将迷路的闻教授当作变态,再次抓在了手里,这段感情,才重新找到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