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让江南回家住一段时间,方便照顾,随便给她补补身体。
江南不肯,她休息的时间不短了,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就打算开始工作了。
怕江妈妈不高兴,揽着她的脖子撒娇:“妈,我不工作怎么行,不是想给自己多攒点儿嫁妆。你说我摇身一变成了富婆,嫁出去的概率是不是就会大很多?”
江妈妈骂她;“就嘴上积极。”肆机提起纪梦溪,装模作样:“梦溪昨天才说明天过来接你出院,如果你不回家去住,我和你爸就不过来了,让他送你过去好了,我们也放心。”
纪梦溪跟江南说过了,让她明天只管等着他,出院手续他过来办。
可纪梦溪每天也很忙,现在法院的任务繁杂,赶到多事之秋开庭开到手软。想到这里江南心里过意不去,高院比中院和基层法院相对清闲,待遇更好。而纪梦溪为了她做了冲动的决定,调到这里水深火热,整天忙得团团转,江南想起来就觉得亏欠。
“你就不用管了,这些事我自己会安排。”
江妈妈再接再厉:“你住院这段时间梦溪来来回回没少费心,等你出院了有时间请他到家里做客。”
“嗯,以后再说。”
上午不用开庭,纪梦溪昨晚加了班将加紧的事情都办理好了,就为腾出上午的时间接江南出院。
江南出院的时候,小九还在住院。宋林爱来帮江南收拾东西,听说纪梦溪过来接她,顺带问江南:“我看纪梦溪那个人还可以,你们有没有想过再重新开始?”
怎么没想过,纪梦溪明确表示的就是这样,事实上她也真的用心考虑过。毕竟到了该嫁的年纪,而兜兜转转许多年,从来没遇到心仪的人,越发清楚茫茫人海其实心动的人并不多。一生能遇上那么一两个已经很不容易,比起陌路纪梦溪绝对算最佳人选,而且二老对他满意,江南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重新开始这个命题,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是想了又想。所以当纪梦溪说要来接她出院的时候,她心安理得的接受,就是想给彼此多一些机会,或许真的可以在一起,也省去再觅良缘的麻烦。
宋林爱见江南失神,以为是为了之前的事不愿意理她。
犹豫着唤她:“江南。”
江南抬首:“嗯?什么?”
宋林爱摇遥头:“没什么,以后再说吧,等小九出院了我去家里找你,想跟你聊聊。”
也好,江南也有话想对她说。
纪梦溪来得准时,八点半就已经到了。
江南怎么好意思真的麻烦他,在他过来之前一切事宜都办理妥当,就等着他来便可以走人了。
“上午没事么?请假了吧?”
纪梦溪眉舒目展:“嗯,请了一上午,说好来接你怎么可能不过来。”
江南笑笑:“我知道你很忙。”
纪梦溪停下来看她,眉眼正色认真:“再忙也不及你来得重要。”
情人间的蜜语甜言,这一刻说出来行云流水,连江南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妥。
纪梦溪一手拿着她简单的行李,另一只手伸过来牵起她的手,自若的向外走。
“吃早饭了吗?”
“没呢,医院的早餐不好吃。”
纪梦溪知道江南早上最喜欢吃豆浆油条,几乎是她的最爱。东西放上去,直接开车带她去吃早餐。永和豆浆,店面舒适干净,早上菜品很多,早上时间充足的时候江南就喜欢来这里吃。今早食胃大开,点了包子,油条和小菜。豆浆不喜欢加太多糖,一勺足矣,淡淡的甜,口感天然。许多年前就这个习惯,如今纪梦溪还是这样调给她喝。
几天来吃得最舒畅的一次,最后有些吃撑了,靠到椅背上不想动。
阳光已经发暖,金灿灿的洒进来,靠窗的位置一抬眼,眼前人金光铺陈,是温暖绚丽的颜色。
一种安逸由心生起,许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纪梦溪明明很忙,却不催促,语言幽默,工作里寻常的小事说出来让她当笑话听,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江南看了一下时间,不能再坐下去了。
“我们走吧,你不是还得回院里。”
纪梦溪才说:“那走吧。”
一直将她送到楼下,帮她把东西拿下来,没有立即离开,不放心的交代:“先别忙着工作,在家好好休息,晚上一起吃晚饭。”
修指抬起,理顺她额前的发。
江南盯着他,最后点点头。时间的缝隙被缝合得很好,他们或许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纪梦溪的车子开走了,江南还立在原地想,有些失神。
“怎么,恋恋不舍?”
江南错愕抬头,薄南风就站在不远处,一身灰色休闲服,便常闲适,却身姿玉立,手边站着一只行李箱,冷漠的黑色阳光下像他如薄寒冰的眼,定定的将她望着。眸细唇薄,竟像说不出的凉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南风桃花眸子淡淡眯起,没有回答。心里如何也痛快不了,他猜想的一点儿都没有错,他们何止关系不一般,简直你侬我侬。
慢慢地,不合适宜的笑起来,那言不由衷的一声冷笑和他整体的氛围大相径庭。步伐大而快,几步走近。江南扬首,刚想说话,冷香袭近,伴着淡淡的烟草气息,直逼而下的劲头像鲜花盛开的时节,大团锦绣缩成一团后纤细的枝头不堪负重直直垂下。江南一句话被迫咽下去,转眼被薄南风干净的男性气息席卷侵占。如同有电流通过,不可遏制的狠狠震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他。
薄南风含住她的唇齿辗转吮吸,不温柔,反倒霸道邪气,牙齿啃噬她的唇齿麻而痛。眯着眸子回视她,离得实在太近,影影绰绰反倒一切都看不清楚了。江南只觉得他的睫毛好长,微微的上翘,比女人的还要漂亮。
被自己的想法震慑,大脑中早已一片空白,渐渐恢复些理智,一把将他推开。抬手掴上去,恼羞成怒:“薄南风,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