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一个铜面人眼神扫向唐邺他们,即使带着面具也掩盖不了他眼神中的邪魅。他身着黑衣,腰间挂了一个铃铛。他抱着清明,内力击向唐邺他们。诡异的是铃铛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立春俩腿稍稍分开,双手在空中慢慢画出一个‘太极’图推向铜面人。
铜面人不屑的看了立春一眼,他飞身而跃。刚刚跃到空中,唐邺与他在空中交手,唐邺摊开右手,一些白色的粉末飘向铜面人。铜面人以更快的速度跃到更远的地方,躲开唐邺的毒粉。他伸起衣袖轻轻盖在清明的口鼻尖。反而一掌击向唐邺,唐邺被他的掌风推向远处。
这时‘太极’图慢慢散开,化为一点点的红色光扫向铜面人。其中一缕击中他腰间的铃铛。只听那铃铛一阵清脆的响声,他眼中闪出一丝惊讶。渐渐地他感觉到,那些红光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他心里感觉到不太对劲。怀中的清明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把怀里的清明抛了出去。立春接过清明,看她面部白的不可思议,双眼紧闭,嘴唇黑的发紫,他心像是被针扎一般。
“现在把她暂时交给你。”铜面人声音低沉,看着立春道。说罢,像是雷电般,消失不见。
立春抱着清明落地。唐邺向前伸手接过清明,发现立春紧紧的抱着清明不愿放手。“我看看她现在身体如何。”唐邺冷冷的道。
立春明白,当务之急是看查看清明怎么样,慢慢的松了手。唐邺接过清明,把她抱回房间,平放在床上。他细细把脉,心里一惊。“婉儿,你来看看。”
唐婉以为大哥没有查出清明的情况,她走到床边,手轻轻地搭在清明的胳膊上,刚放上去,她闭上眼睛,嘴里惊呼道:“怎么可能?!”
立春在一旁不懂这兄妹俩打什么哑谜,他自己顾不上那么多,手指放在清明的右手上,刚放上去。发现清明的绵薄紊乱无章,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可是眼前的清明面上没有一点生气。
唐婉让唐邺和立春都出去,她要细细查看清明还有没有其他地上受伤。她等他们离开后,慢慢褪下清明的衣衫,看她锁骨处有一个小小的红点,身体的其他的部分没有任何伤痕。她轻轻按了按那个小红点,发现那里渗出一点血水来。过了一会儿小红点慢慢扩张到她按过的地方,而且她发现那个小红点的颜色好点变黑了一些。而清明的面部更是白了一分,而且清明的呼吸变的更轻。唐婉整理好清明的衣衫,她回忆之前看过的医术,不记得记载过这种症状。
唐邺看唐婉打开房门,问道:“查出来是什么了没。”
唐婉摇摇头。她告诉唐邺清明的锁骨处的小红点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
立春听完唐婉的叙述,皱眉沉思。
唐婉告诉唐邺,她可以肯定的是清明是中了毒。但是中的是什么毒,她现在还不知道,她现在去翻看之前的医学典籍。清明的身边必须有人守着,看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唐邺点点头,他刚想踏进房门,远处的春来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听后,面色凝重。唐邺看向身边的立春,让他守在清明身边,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立春点头答应,唐邺离开时深深看了朝房门看了一眼。
立春走进打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清明,心里无限苦涩。清明那样睿智的女子,现在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慢慢的走进,看着清明紧闭的双眼,微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清明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在山庄里清明所学的武功涉及到各门各派,而且她刚下山来,应该不会与人结怨,那能伤到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立春想起铜面人说的那句“现在把她暂时交给你。”他的意思是他还要带走清明。他想不头绪来,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清明。这样的清明不是他熟悉的,他伸手慢慢覆上清明的脸,慢慢触碰到她的面容。回想起上次清明这样是她淋过大雨过后发烧,整整烧了四天四夜。那时候谷雨守在她的身旁给她的身体降温。师父师叔前前些天下山去了,一直没有回来,惊蛰端起煎好的药喂在清明嘴里,药顺着清明嘴角流了下来。惊蛰看清明已经烧的没有一点意识也没有,顾不了许多,他仰头喝下草药,轻轻的撬开清明的嘴,他的唇覆上清的唇,慢慢的把药喂了进去。谷雨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他心里震动了一下,好在清明总算是把药‘喝’下去。
惊蛰唇覆上清明的嘴唇时,心里有一些异样。等他慢慢把药喂到清明嘴里,喂完后看着清明的红红的面颊,自己的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好在俩天之后清明的烧退了。那时候的清明虽然躺在床上,但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清明的存在。而现在,清明这样毫无生气躺在床上,他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在他下山的时候师父一再叮嘱他。那时候他才知道清明为何要这样坚持,这样倔强。清明的身上有他从未感受过的心痛。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给她帮助,给她关怀。然后隐藏心里的那份爱。
“清明你还记得吗?那天师父带你回山庄,你的倔强的神情和坚韧是我从没见过的。在这十年里,你不停的习武。曾经春分他们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坚持,我也是。清明你知道吗?我想守在你的身边。”立春看着清明道。
立春知道清明想要做什么,他不能说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守着她,看着她,陪着她。
晌午的时候,唐邺过来看清明。他注意到立春看清明的眼神,心里涌起一丝怒意。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快,走到清明床前,冷声道:“清明清晨到现在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立春道。
“你是清明的什么人?”唐邺问道。
立春没有回答。是啊,他是清明的什么人?他与其他的二十三人是兄弟姐妹,而清明呢?他连她的师兄都算不上。况且,清明的武功出众,从她来到山庄的第一天起,她就注定要下山。师父说清明与他们不同。他与清明是兄弟姐妹吗?他知道不是的,清明是他的...到现在他才明白。
唐邺没有在意立春的沉默,他看清明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让清明醒过来。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深深看了清明一眼,转身离开。
傍晚的时分,立春望着窗外的夕阳。他喃喃的说道:“清明,你知道吗?在山庄的时候,傍晚的夕阳映衬着你习武的身影。那时候我总在想,这样的日子真好。可是现在我却什么都不能做。”说罢,他扭头看着清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唐婉来看清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看着立春站在床边一直守着清明,心里难过不已。
立春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
唐婉摇摇头,她眼眶里溢满悲伤,哽咽的说道:“我翻过了所有的古书典籍,只知道清明现在这样是被人施了毒,这种毒只有施毒的人才能解,而且中毒者如果在一月内没有解毒,那么全身就会慢慢变成白色的粉末,尸骨无存。”
立春看着清明越来越白的面容,握紧了拳头。他出了房门,伸手招来一只白鸽,把一个纸条系在它的脚下,一挥手白鸽飞向天际。
不远处,一个人站在阴影内欲几下白鸽。旁边有人拦住他,摇摇头。那人无奈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