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游乐以为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糟糕的状况,但现在……她不得不苦笑自己的天真。
初见到眼前这个人,她以为他是救世主,是上天大发慈悲给的希望。
所以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冲他喊:
“你好!他受伤了!快救我们上去!拜托!”
当然,他照她的意思做了,甚至没有半分犹豫。仿佛他的出现本来就是为了救他们。
……
他整理好黄泥房子,确保它不会在今晚毁于一旦,跟着提上枪再次往林子外走。
他心里对那群猎物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山路被堵住,他们一定还留在山里。他决定冒险靠近,哪怕只捕到一只也好。
他无法继续压抑内心灼烧的狂热火焰,他快疯了。
狼头说过这种情况,那是猎人和猎物之间一种特殊的情感。他们相遇、追逐、逃跑,跟着一方胜利,从此在对方的生命留下烙印。不过一般来说,猎人的胜率会大些。
听着很像被称作所谓爱情的东西。
狼头走了以后,他曾经离开山林,在山脚的镇上生活过一段日子。他看过那些男男女女的情爱,甚至尝试过性。可他觉得这些不过是猎手偶尔融入猎物的群体摸索他们的习性,以便更好下手罢了。
所以半年后,他把那个女人带回山林,然后让她成为自己无数猎物中最特殊的一个。
可能因为带着情感,所以那餐格外美味。
后来,他一直想念着那个味道,只是他不想再用融入猎物的方法去获取食物,耗时太长。
今天或许他可以再次尝到那个味道了。
眼前的一对男女应该是情侣,女人梨花带雨哭着求他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上床的女人。
他推测,带有这种情绪的猎物味道都会比较好。
——
她拉着易尔的手。虽然伤口已经处理,人也不发烧了,可显然有比受伤更棘手的事情摆在他们眼前。
“救”他们上来的男人,光着上身,只系着一件脏兮兮、带着油渍和深褐色血迹——她猜测那是血迹的围裙。他的手臂很坚实,有着清晰的肌肉线条,它们此刻有节奏的律动着。房间充斥着刺耳的磨刀声,每一下都在折磨她脆弱的神经。
而那个男人呢,哼着小曲,时而回头看着铁笼里的他们,笑容十分诡异。那绝不是正常人拥有的眼神,或者说不是看向同类的眼神,而是一种看食物的眼神。
什么人会把别人关进笼子?她忽然想起山间那些白骨。
如果是杀人狂,那为什么要救他们?
太多问号在她脑子里打转,可磨刀声和潮湿的空气帮不了她。
易尔还在沉睡,他的睡脸格外安详,第一次完全没有戒备和紧张。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忽然说:
“你叫什么?”
……
他捕到猎物后他们的反应不尽相同,有的大喊大叫;有的不停求饶;还有的会在他不断的磨刀声中先一步疯掉。
没有人向他提过问题……哪怕那个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也只会利用他们那点浅薄的交情求他绕了她。
可你见过养肥食物却放过他们的人吗?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游乐。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问他名字?
他……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