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游乐打算刺伤自己的时候,易尔“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她从空气里捕捉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难道……已经开始了?之前没有过流血事件啊……
她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的,其他都被抛之脑后。
易尔的唇色有些惨白,血是从身后流出的。她抓出左臂一瞧,一条足有十厘米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伤口不是很深,周围还有些绿色的碎屑。转头再去观察地上的竹签,果然在其中一个上发现了血迹。
“为什么不说?”她懊悔自己粗心大意,竟然丝毫没发现他受伤这件事……同时稍稍安心,似乎不是因为那件事……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额头也开始发烫,应该是遭到雨水里的细菌感染才会这样。她扯开衣服,做成布条,一根勒住肱动脉止血,一根阻隔伤口与空气,最后把残破的上衣给他披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去摸他的手,冰冷冷的。
只能靠拥抱来传递体温了……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丝毫不觉得浪漫。
“你会好的,相信我。”
她在他耳边喃喃自语,其实是想让自己相信。
因为现实是:他们没有条件妥善处理伤口;没有水和食物;没有出路。
——
鳌山的山路本就尚未开发,无法行驶大型车辆,所以所有道路的通行工作全部要靠人力。
清晨十分,这场大雨终于停歇。
秦风一边带众人朝白骨处移动,一边利用无线电波试图联系上外界。离那修罗场越近,大家心里的悲凉感越重。
他们是谁?是战争的牺牲品,还是……
他们有没有家人?
同时,大家心里也非常清楚,将白骨挖掘并带出鳌山是大工程,过程里一定会有疏漏。同时,这些人的身份必将很难确认,找到他们的亲人只怕就更难了。
……
他们越来越接近中心地带,已经能在周围的泥地里见到零碎的趾骨。秦风没有下命令,但是每个人都自发去捡这些人骨,收集在一处。
快艇还在一块石头下找到衣服的碎片交给秦风,从材质的手感和形状上看,应该是现代物品。
也就是说,他想的不错。这里并不是万人坑或是战争留下的残暴痕迹。这是人或组织故意埋葬于此的。
他或者他们和这些人的死是否直接相关?
如果有关……
他把衣料交给司徒博然,对方显然没料到会如此,但依然礼貌接过。很快就做了一份初步侧写。
“埋尸地点集中一处,如果不是集体埋尸多半就是个人行为。这个人应该具有反社会人格,他无法感知普通人的情感,不懂愧疚,心里只有欲望。”
“什么样的欲望?”
司徒博然抬眼看他几秒,开口道:“杀戮、快感、性……”
——
快天亮的时候,易尔基本已经处在昏迷状态,游乐叫了他很久都没有回应。她的眼泪滑过脸颊又落在他的脸上,像又一场暴雨。
恍惚间,易尔看到银色的光,脸上感受到温热,他想睁眼却无能为力。只有听觉还残留一些。
游乐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要死,我还有话想问……”
什么话?他真的很想知道,更想亲口回答她。可是身体越来越轻,就像要飘到天上一样。
“哈哈哈,意外之喜啊!”
浑厚有力的男声从二人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