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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光鲜背后的腐朽(1)

好好休养了半个月,芊弥都觉得自己营养过剩了,才终于把伤养好,一点伤痕都不见。而芊弥伤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追梦报到。她倒不是多有兴趣,而是她认为她肩上有一份信任,是当时的评委对她的信任她才有了这样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追梦的工作室在二环一栋写字楼的顶层,落地窗外的风景非常好。芊弥进入舞蹈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在练舞。“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好。我今天第一次来追梦,有很多不足与失误的地方希望大家不吝赐教。”芊弥深深的鞠了一躬。“哎呦哎呦,我们可受不起这礼。”一名男舞蹈演员阴阳怪气地说。“甭理他,他叫林尚文,对谁都这德行。”一个女生站出来替芊弥解围。“我叫苏媛媛,她们都叫我小媛姐。我负责追梦内部成员的管理。林尚文是我的副手。你先随便看看,一会我再给你安排任务。”“行,麻烦小媛姐了。”芊弥谦恭的一笑。“不麻烦不麻烦,大家都是为了追梦嘛。”苏媛媛非常开朗的摆摆手。从外表上看,苏媛媛的五官鲜明,笑容张扬,动作间散发着大气的气场。这个人的社交手段应该了得,八面玲珑,能坐到这个位置就可窥一二了。

芊弥在心中有了判断,与苏媛媛客套完就自顾自的在舞蹈工作室内转悠。这个工作室设备非常先进,装潢也很大气,在这里跳舞的都是长相身段不凡的,不愧是国内顶尖的舞蹈工作室。

“你到底怎么回事,教了你这么多遍还学不会你用没用脑子。你是怎么进的追梦。哦,对了,差点忘了,你是靠扫地和扒人大腿进来的,哈哈。”周围一片哄笑声。被嘲讽的女生低着头,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任凭一个男生一下下点着她脑袋。芊弥没凑热闹,她装着没看到的样子去别处转了。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舞蹈室分三个部分,南北各有一群人,舞蹈室中央还有一群人,三群人数量差不多,谁也不理谁,各跳各的互不往来。

“这里的一切,都弥漫着一种名为腐朽的气味。”芊弥回过头,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林尚文。“我为我最开始的失礼道歉。观察了你一阵子,发现你很对我的胃口。”芊弥看着林尚文的眼睛,示意他说下去。“你跟我一样,都是置身事外,不愿沾上腐味儿的人。”“承蒙夸奖。”芊弥慵懒一笑。“被围攻的女孩叫方妍,是一个死去的追梦的前辈举荐进来的,那位前辈对舞蹈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激情与狂热,她的舞蹈造诣很深,并且一直都在挖掘和她一样有着舞蹈天分并热烈的爱着舞蹈的人。追梦已经腐朽了,这是个无能为力的事实,前辈因为无法接受其他人的做法而被孤立,后来出了车祸再也不能从事他所热爱的舞蹈,郁郁寡欢最终自杀了。”林尚文似乎非常悲痛,眼中有些晶亮得东西。

“你一定非常崇拜那位前辈吧。”“是的,也是因为她我才认清了追梦的真面目。她死时还没有教给那个女生任何技巧,而且女生因为前辈的死变得非常怯懦,这让女生的处境更加艰难。以前不喜欢前辈的人现在从她身上找乐子,还让她天天打扫舞蹈教室。”芊弥将目光转移到那个女生身上。“你一定很奇怪这里为什么被分成了三部分。南边是南派吴思婷代表的舞蹈演员,北边是北派刘冉代表的舞蹈演员,南北各派的知名舞蹈家都会推荐自己方的舞蹈演员,而且双方互相泼脏水,行为实在卑劣的很。至于中间的,是中立方,人数也不少,但是有名气的不多,而且各自顾各自的,谁也别想从他那讨到便宜。”

“还有那个苏媛媛,这个女人手段高的很,不知道爬上了几个人的床才能有这个位置,不然凭他那刚及格的舞蹈能力跳到下辈子也没什么起色。”

原来这里的水这么深。这里是不是真的值得我长期停留呢?她看向身旁那个看似高洁实则令人作呕的人,“既然你那么崇拜你的前辈,你为什么不帮那个女孩呢?”林尚文说不出话了。“因为你不敢,你怕波及到你,你怕你的位子坐不住。为什么追梦腐朽了?因为像你一样的人连句公道话都不敢站出来说。所以追梦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也只能跟我这样的新人发发牢骚,就想听听他们奉承你两句或者变得跟你一样‘置身事外’。我说的没错吧?”林尚文的脸忽然黑了,一句话都不说,狠狠地瞪了芊弥一眼,疾步走开了。这种懦夫,不教也罢。

芊弥一直没走,舞蹈教室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华灯初上,整间房子只有芊弥和还在打扫的女孩。“我帮你吧。”芊弥自己去拿了把拖布,陪女孩做着清扫。“我叫薛芊弥,你叫什么?”女孩不说话。“我不会欺负你的。其实我很佩服你。”女孩放下了手中的拖把,诧异的看着芊弥。“不反抗不代表屈服。你很聪明,不做以卵击石的傻事。”“我只是没他们有本事。”女孩终于开了口。“你是很热爱舞蹈的吧?不能让他们的打击嘲笑磨灭了你的斗志和热忱。”“可是我很笨,我什么都跳不好……”“怎么会,你要是真的笨,怎么会被选进追梦。你只是没找到方法罢了。你如果做不好,就辜负了当初推荐你进入追梦的人。”女孩有些动容,“是啊,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太懦弱了……”“我学舞蹈很晚,上了初中才开始学。当初练劈叉我不知道哭了多少回,那时就想,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后来,有一次我在医院吊点滴,认识了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孩,他每个礼拜都要化疗,化疗了之后总是呕吐饭也吃不下,但是她跟我说能活着真幸福,最起码还有机会吃好吃的。那时觉得自己真是小题大做,不过就是劈叉,咬咬牙不就挺过来了。你虽然很痛苦,但是咬咬牙不也能过去么?”女孩忽然呜咽了。“别哭,把哭的力气用来跳舞吧。只要成功了,那么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芊弥抱了抱女孩,“勇敢的女孩,我相信你。一定要加油,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哦。”芊弥默默的离开了。

如果你站了起来,那么你也许就是追梦的希望,不,是舞蹈界的希望。

饶雨蔷挂着职业化笑容穿着高开叉旗袍穿行在灯光昏暗的走廊。

“雨蔷,来,过来一下。”雨蔷十分信任的领班在一个包厢门口向她招着手。雨蔷不明所以,疾步走到领班眼前,“赵姐,发生什么事了么。”“没有没有,这不你工作不短时间了,客人都反映你尽职尽责的让我给你加工资。赵姐也不是个不讲情的人,你今天提前下班,进包厢陪赵姐聊聊天,工资照足了给。”赵领班拉着饶雨蔷的手。“赵姐你对我可太好了,那我就谢谢赵姐了。”于是跟着赵姐进了包厢。

进了包厢雨蔷才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这个中年人略微发福,眼神十分活泛,穿着一身手工制作的西服,头发油亮。“哦,对了,雨蔷这是我一亲戚,今天正好来这找我。你不介意他在这里吧。”“不介意不介意。”雨蔷温柔一笑。中年人眼神一亮。“今天难得能跟雨蔷说两句贴心话,我就觉得你像我亲妹妹一样,我妹妹要是像你这么漂亮学历这么高就好了。唉。雨蔷啊,姐这心里也是欣慰,你能陪姐喝杯酒么,就一杯。”“当然了,姐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雨蔷接过赵领班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妹子就是爽快。”赵领班给了中年人一个眼色。

饶雨蔷觉得她的世界似乎在旋转,沙发在转,电视在转,玻璃柜在转,赵姐和那个男人也在转……“刘老板,不超过五分钟,她就彻底晕过去了。怎么样,我今天这事办的还算漂亮吧。这妞是我们酒吧最漂亮最纯的妞了,包您满意。您看……”“放心,我会给你个好价钱的,都是老主顾了,明天注意查一下账户。”“唉,好嘞,谢谢刘老板了,那我先出去了。这包厢您绝对放心,我以我的名义开的。”

饶雨蔷的视线中,中年人的脸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

“唉,你是谁,这里是不许外人乱闯的。保安,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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