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身体健康的芊弥难得的住了院。余晟一直在为芊弥跑前跑后,这让芊弥的心沉甸甸的系在了余晟身上。芊弥安顿下来之后,余晟并没有长留,他跟芊弥说一会还有课,有事打他电话,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医院。我不能跟她接触太多,否则她背后的那只手一定会出面干涉的。这次我不会再屈服。他回到了课堂,纵使课的内容再精彩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余晟走了之后,芊弥的床前来过的人就如走马灯一样。来得最快的是林青檬。她一进病房就扑到了芊弥床前,芊弥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我这身伤叫你砸一下非得成重伤不可。“芊弥,还好你没死,你死了谁叫我起床谁陪我吃饭谁陪我逛街拎衣服……呜呜,你不要死啊。”芊弥一掌重重的拍在她脑袋上,“本来是死不了,听了你的话就快活不成了。”“芊弥,嘿嘿……”一张谄媚的笑脸在她眼前放大,“打住,你的关心我收到了,你的小心思我也清楚,由于你来得太早了,所以还没人给我送慰问礼品,你要是想蹭点水果吃只能改次了。”眼前的大脸顿时扭曲,“呜呜,亏我来这么早,本来人家还在跟人家玩狼人游戏,我好不容易当狼人,你知道我有多少把只能当一个愚昧无知的村民么?我才高兴了几分钟就被你叫出去了,哼,早知道我就玩完那把再找你了。”青檬嘟着嘴。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芊弥知道,青檬非常担心自己。“青檬,等我好了,陪你去玩以前不许你玩的电动。”“好耶,芊弥主上万岁!”
第二个来的就是饶雨蔷。雨蔷的眼睛泛红,“姐,你怎么了,这是谁干的事,你伤得重不重啊,我好担心你。”饶雨蔷坐在床边,轻轻抓着芊弥的手,眼神四处打量着芊弥的伤口。“我没关系,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你现在知道我没事你就快回去吧,不要耽误了课程。”“姐,你觉得我是个那么冷血的人么?我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
芊弥没有想到第三个来的竟然是严景。严景拿着个果篮,“芊弥,伤得不重吧?”虽然是问候芊弥,可他的眼神没离开过饶雨蔷。这个人,装样子好歹不要让病号看出来啊。芊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大一只跟屁虫。出去玩,他跟着,我去酒吧上班,他跟着,我来看望病人,他也跟着。芊弥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饶雨蔷没有好气。“我想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好好谈谈。”芊弥客观的讲。“没什么好谈的,我下午有课,姐那我走了啊。你小心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个刚刚还说今天不走的人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严景,我知道你对饶雨蔷有意思,这连瞎子都看得出。我想给你几点建议:1如果你只是玩玩,我建议你绕道,她这种单纯善良的孩子真的不应该被玩弄。2如果你真想追,就别用那些纨绔子弟惯用的手段,对于她这种女孩真心比其他任何东西更管用。3你能不能帮我把床调低一点,我脖子不太舒服。”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的忠告,我对雨蔷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帮我说些好话,如果将来我把她追到手了,我一定会重重答谢你。那我就先走了。”“喂,严景。好歹帮我个忙啊,这个人真是。”芊弥对着只有自己的房间说话。
接下来来来往往很多人,除了宁囿为,寻的所有成员都来过了,这倒是让芊弥很欣慰。最后一个当然是吕钦,这是芊弥有意而为之。而且芊弥故意装出一副受重伤的模样,等到吕钦进病房的时候,便看到了躺在床上浑身是伤闭着眼睛打着点滴的芊弥。吕钦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愧疚感。“芊弥,我真的是,真的太自以为是了,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你的所有医疗花费都算我的,但是这还是无法填补我心中的愧疚感。”“那我以后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无条件出现。你要是答应我我就不怪你了。”芊弥忽然睁开眼,一脸笑意的看着吕钦。“芊弥,你没事吧?”“我的伤不重,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要求?”吕钦忽然笑了,“还有脑子跟我讨价还价。行,我答应你。以后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吕钦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罐装咖啡,拉开拉环,自己悠悠的喝着。“我怎么保证你这句话的效力呢?”吕钦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协议我拟好了,你签个字就行了。就算你不提,我也想跟你说的,我实在是亏欠了你。”吕钦把笔递到芊弥眼前,帮她打开笔,“手能动么,用不用帮你?”吕钦看着芊弥。芊弥第一次觉得吕钦是个纯爷们。“不用,我们两个还挺有默契,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芊弥露出了舒心的笑。“谢我干什么,也许这就叫缘分吧。”吕钦轻柔的把手搭在芊弥手背上。额,我收回我说他像爷们的话。
晚饭过后,芊弥不愿意在校医院呆着,自己出去散散步。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尊容,尤其是红肿的脸,所以大晚上的还带着太阳镜鸭舌帽,走在路上回头率着实不低。不知不觉的,她就来到了学校的小树林。今天这一天太过忙乱,很多事情她没有来得及仔细斟酌。余晟……关于余晟的内容一遍遍的在她脑中重放,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总结他以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算了算了,以后再想吧,我现在是病人,不应该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叫做薛芊弥的乌龟缩进了她的壳里。
“Some
saylove,itisariver,thatdrownsthetenderreed.
Somesaylove,itisarazor,thatleavesyoursoultobleed.
Somesaylove,itisahunger,anendlessachingneed.
Isaylove,itisaflower,andyouitsonlyseed.”
不远处,一个男生在唱着,声音悠扬而又熟悉。芊弥心下了然,四处寻找着那棵名叫小青的树。找到了。“你今天没有去看我。”芊弥对着靠在树旁的宁囿为抱怨。“不过我并不怪你,估计你又在拍什么戏。”芊弥坐在他身边,“小青,好久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和宁囿为身边总是特别放松。”“兰芳,我爹嫌你出身不好,不同意我娶你。我跟他说你有了我的孩子,他气的就把我赶出来了。我知道你没怀上。”宁囿为一把箍住芊弥,“不如我们现在就怀一个,回去一起求他去,我绝对会对你负责的。”说着宁囿为忽然狠狠吻上芊弥,手开始不老实的在芊弥身体上游移。估计他这回在拍一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戏,话说宁囿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力气不小,怎么都挣不开。不过相处这么久,真不知道他的真实性格是什么样的,每一次和他对话要不是在排戏要不是在讲戏,也许那些角色的性格都是他真正性格的一部分。
芊弥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非同一般,宁囿为已经亲吻到了芊弥的脖子,双手已经解开了芊弥的胸带,而芊弥仍然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等到宁囿为的手伸到了芊弥衣服里,芊弥终于意识到了所发生的事。“囿为,囿为,现在是公元2012年,快醒快醒来啊。”
宁囿为回过神的时候,便看到怀里衣衫不整满面春色的薛芊弥。薛芊弥焦急地看着他:“你回过神了么?”宁囿为开始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芊弥,对不起,我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对不起。”“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不嫌弃我这张猪头脸。”芊弥打趣。“对了,你的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没什么大事,我今天住院,你不看望我我就去看望你咯。”宁囿为似乎是脸红了,朦胧的月光下一切都不太真实。“芊弥,我真的是……”“没关系,你就是这个性格,我不怪你啊。但是你这个性格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阻碍。”芊弥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虽然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但是生活和戏剧应该清晰的分开,一个找不准现实的人和一个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是没有区别的。我教你个方法,什么东西是你戏中有而现实生活中没有的?”宁囿为毫不停顿的说“母亲”。芊弥的心一下子酸酸的。“好,好,母亲。每次你说完一大段话,你就问自己,这里有没有母亲?这样你就可以分清戏里戏外了。”芊弥泪眼朦胧地看着宁囿为,也许,他也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没有母亲,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
宁囿为想了想,“这应该是个好主意。芊弥,谢谢你。”“不用,你还是谢谢小青吧,是它让我找到你的。”“我以前就说过,小青是个好姑娘。”两个人相视一笑,欢快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