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住呼吸,脸色苍白,生怕花姐会迁怒于自身。
忽然,花姐转怒为笑,那笑容诡异万分,让众人心中忍不住直打颤。
“进屋吧。”花姐笑容不减,像是没看到众人苍白的脸色,扭着肥腰往里走。
众人面面相俱,只好一一进了门。
待房门再次关起来的时候,陈谨不得不收回了视线,她微皱了一下眉,随后迅速走入可儿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陈谨连忙闭上双眼,调动全身的精神力,感知力逐渐放大,视线从眼前的桌子延伸到房外,然后顺着楼梯,延伸到花姐房门,再慢慢渗透进门里,顿时花姐房内的一切如跃然纸上,清晰无比。
只见花姐悠闲地坐在上位,左手捧着茶杯,右手轻捏杯盖,轻扣茶杯,细细品尝着杯中香茶。
余下众人惶恐不安站在下方,低下头,双眼时时不断打量着花姐的脸色。
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紧绞着手帕的手指,无一不显示着她们心中的焦急。
青青随意坐在下方的一张木椅上,自顾自的倒起了茶,纤纤玉手棒起茶杯,嗅了嗅,微微蹙起了眉。
而后,她轻轻拢起面纱,露出一张光洁尖细的下巴,她微微张开性感的红唇,轻抿了一下茶杯,那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勾魂。
突然,她呸了一声,嫌弃道,“呸,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茶,想不到这么难喝,也就老太婆你喝得下。”
“碰”地一声,花姐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众人看着花姐再次布满阴霾的神情,慌张跪下求饶。
“这个青青,当真越来越放肆,真以为我不敢治了她。”花姐心中冷笑不已,随即想起了眼前的女子似乎是真的一心求死,她想挑衅自己,她想求死,自己偏不如她所愿。不仅要让她好生活着,还要她尝尝万人骑的滋味,让她就算活着也要活得连死也不如。
想到此,花姐突然轻笑出声,“也是,这茶只不过千金一两,倒是不怎么样。”
在场的人被花姐这一怒一笑弄得一惊一乍,紧紧低下头,不敢多言。
青青大大咧咧地靠在木椅上,闭起眼睛,不再理会眼前之人。
只是,面纱下的嘴角却扯出个嘲讽的弧度,或许是在嘲讽花姐的忍耐,又或是嘲讽自己的懦弱。
陈谨分出一小半的注意力留意着两人,其他注意力全放向那只有一墙之隔的密室。
只是,任她怎么渗透精神力进去,却怎么也窥探不了半分。
不到一会,陈谨连忙收回神识,仅仅是试图查看墙后的情况,自己的精神似乎又开始萎缩。
撤回大半精神力,陈谨脸色苍白,冷汗直冒,额头青筋突出。
陈谨一边调息,一边继续观察那房内的情况。
待花姐从小木箱中掏出个青色瓶子时,众人呼吸一窒,双目炙热地盯着那瓶子。
看到众人的模样,花姐忽然觉得心情甚是大好,她轻摇瓶身,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红桃尖叫一声,脸色突红突白,嘴巴紧闭,两眼上翻,全身抽搐。
这副模样顿时惹得在场的姑娘惊叫出声,纷纷退至一旁,只余红桃弯腰蜷缩在地,口中发出痛苦的**声。
“花……花姐,求……求你,请赐我圣药……圣药……”红桃只觉疼痛排山倒海般涌出来,体内似万虫撕咬,全身血肉像是裂开般,疼痛难忍。
她跪在花姐面前,往日不可一世的脸孔,此刻只是绝望的扭曲着。
花姐恍若未闻,依旧摇着青瓶。
“花姐……饶……饶命……”红桃全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脸上因疼痛,眼泪鼻涕直流。
见此情况的众人,面色陡然变成灰黄,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
花姐停止摇动青瓶,嘴角跷起诡异的弧度,“楼里的人都说,红桃是花姐忠心的狗奴才,奇怪的时,我怎么没听见狗奴才发出过狗叫声,莫不是大家在愚弄我这个老太婆?”
“狗奴才,我是……我是狗奴才,汪汪汪……”红桃吐着舌头,爬在地上,汪汪地叫了起来。
花姐伸出抬起右脚,将脚上红鞋递于她嘴下,“这鞋好像脏了。”
“我舔干净它,我舔干净它。”红桃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伸出舌头细细舔了起来,那鞋子上的臭味熏得她想吐,她不敢表现半分,依旧仔细地舔了起来。
最后,整只鞋子被舔得湿漉漉,红桃才抬起头,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像足一头软弱地摇着下垂的尾巴的狗的表情。
花姐被这滑稽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拍了拍红桃的头,“真乖,不亏是我花姐忠心的一条狗,这么忠心的狗,花姐我又怎么会舍得你受苦,圣药,自然会赐给你。”
红桃大喜,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磕头道谢。
看到花姐扔在脚步的药丸时,她几乎是扑了上去,正待捡起来吞下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叫停了她的动作。
“慢着,不许用手捡起来,狗就应该有狗的样子,用嘴叨起来。”
红桃立马吐着舌头,汪汪叫了起来,“是,是,花姐,我是条狗,我叨起来。”
说罢,四肢伏地,低下头,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卷起地上的药丸。头一仰,药丸滑入喉咙,随即,一股清凉遍集全身,全身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裉去,她浑身湿透地瘫软在地。
眼见红桃已经得到了圣药,其他人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
这时,第二个蛊虫发作的人打破了这种沉默。
可儿痛得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她爬到花姐脚上,求饶道,“花姐,饶命呀,我……我也是你一条忠心的狗。”
身体的疼痛折磨她神智不清,别说是舔花姐的鞋子,就算让她舔花姐的排泄物,她也要舔下去。
花姐细细打量着可儿柔弱痛苦的表情,遂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嘿嘿一笑,指向场中一人,“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你去杀了她,或者让她杀了你,谁赢了,我就把圣药赐给谁。”
被指到的粉衣女子脸色煞白,全身颤抖不已,慌忙跪地求饶。
可儿心中一跳,性格懦弱,遇事胆小的她,别说杀人,就是连反抗花姐的念头都生不起半分。现在,竟然要为了活命去杀人,而对方还是跟自己交好的友人。
可儿心下不忍,脸上神色不定。
花姐也不催促,冷冷看着她挣扎的表情,心中甚为畅快。
突然,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从下腹传来,这疼痛拉回了她纷乱的思绪,她脸色惨白捂住下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圣药……我要圣药……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就能有圣药……
察觉到可儿突然转变的双眼,粉衣女子吓得呆坐在地,嘴唇不断打颤。
猛然,粉衣女子扯下头上的珠钗,颤抖着举着珠钗指向踉呛走向她的可儿,嘴里尖声叫道,“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可儿意识越来越薄弱,脑里反复回旋着一句话:她要杀了我……她要杀了我……
不行,她要杀了我,所以我要杀了她!
可儿双眼狠狠地盯向粉衣女子,突然扑上前,粉衣女子一惊,吓得紧闭双眼,双手胡乱挥动珠钗,口中尖叫不止,“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珠钗划破了可儿左臂衣裳,鲜血从中渗出,可儿呆呆看着那鲜红的液体染红了她的衣裳,突然,张开利齿,一口咬在粉衣女子握钗的手腕上。
“啊!”粉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珠钗“咣啷”一声掉落在地。
粉衣女子拼命捶打可儿的身体,可儿仿佛感觉不到一样,死咬住她的手腕,很快,嘴里尝到了血液的腥味。
可儿猛地大吸一口,将这股血腥吞下喉咙,松开嘴巴,抬起头对着粉衣女子露出个森然的笑容。
雪白的牙齿已被鲜血染血,嘴角滑下几滴还未来及吞下的鲜血,她双眼泛红,那表情就像从地狱下爬出来的恶魔。
在场的人纷纷被这副模样吓得尖叫起来,可儿歪着脑袋,痴痴地笑了起来。
粉衣女子心里直发毛,看着可儿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后,意犹未尽地看着自己时,粉衣女子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尖叫一声,转身逃跑。
看到猎物要从自己身边逃跑,可儿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要逃了,不能让她逃,圣药,我要圣药……掐死她……掐死她!
眼见门就在眼前,粉衣女子脸上闪过喜意,忽然,一股寒气从后背袭上心口,只觉得心突突急跳起来,一股从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粉衣女子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查看时,一股冲力将她撞到地上,可儿骑在她身上,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神智不清似地念叨着,“不许跑!不许跑!圣药,圣药……”
粉衣女子只觉得脖子一紧,出于求生本能,她尖利的指甲不断抓绕着紧紧捆住她的脖子的那两只手,她死命抓着,却感觉呼吸越来越稀少。
察觉到手下的人儿似乎安静了下来,可儿放开手,低头看到粉衣女子双目圆瞪,脸部扭曲的表情,可儿咯咯一笑,“不动了,不动了,叫你跑,叫你跑。”
众人只觉寒气从脚底一直往上冒,心中对这外表看似柔弱娇小的可儿警惕万分。
“好!很好!”花姐满意地拍了拍手,诺大的房间只回响着这无情的拍掌声。
从青瓶掏出一枚药丸,花姐看似心情大好,亲自送到可儿的手中。
“圣药,圣药……”可儿双眼呆滞,即使体内疼痛万分,她的神情却像不知晓般。
吞下药丸后,可儿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待看到底下已经断气的人儿时,她“啊”地一声爬向桌下,紧靠在桌下,捂住脸颊低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