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此刻慌张直起身子,眼下早已变得委屈乖巧,细语低声道,“太子,太子妃侮辱静香身份,这让静香怎么忍得住啊,您知道静香一向最在意这个的。”,话到尾处,朱静香竟然拿起丝帕拭泪,可怜楚楚的样子真乃逼真,这一举动,引得花凉柒一番冷笑。
漓擎冷怒气依旧未消,语气冰冷道,“即便如此,太子妃说你几句你也不该反驳。”
花凉柒和缓一笑,摆了摆手道,“罢了,我不和无礼之人一般见识。”
漓擎冷眉心微皱,“太子妃赏你面子,还不快些退下去!”
“是。”,朱静香赶忙委屈的应下,可就在转身之时,可怜之态瞬间消逝,转为那愤恨无比的恶狠面容,瞬即怀着愤恨急速离开。
花凉柒当即不削一笑,折下一支梅花在手中把玩,语气轻薄着对漓擎冷道,“你的重臣之女眼下定是恨极了我,霸着西厢宫的正室之所,居然还辱骂了她。”
漓擎冷此刻倒不显一丝笑意,万分认真道,“西厢宫的皇子妃之所,本就该属于你一个人的。”
花凉柒缓缓叹了口气,瞬即道,“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不然有一番不可休止的争吵。”,随后花凉柒便转身离去,嘴角上扬一抹自信的笑意,今日她故意挑衅朱静香是有原因的,这样朱静香定是容不下她在这西厢宫,如此一来便正和花凉柒心意。
朱静香回了寝殿,一屁股的重重的坐在软榻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拿起一旁的茶杯就摔在地上,胸口随着怒气上下浮动着,一旁的丫鬟安慰道,“小姐何必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朱静香即可怒吼道,“哼!不就是个太子妃吗!至于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她以为她住在西厢宫正室就是西厢宫的女主人了?简直就是在妄想!”
一旁丫鬟附和道,“可不是么,小姐,您废了好大力气才住入这西厢宫的,如今可不能让太子妃得逞啊。”
朱静香气得指尖发抖,呼吸急促的想着对策,忽然冷眸一转,“哼,不论二皇子怎么想,她也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如今太子可满城搜索她呢,那我倒不如帮太子一个大忙。”
一旁丫鬟顿时倍感警戒,低沉道,“小姐,二皇子可是警告过的,若是谁敢放出任何风声,那可是大罪啊。”
朱静香顿时鄙夷冷哼,“哼,本小姐若再留太子妃在西厢宫,日后便再无出头之日了,看你那胆小的样子,就不会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吗?”
“那该怎么做?”
朱静香稍作顿促,思索片刻道,“在宫中婉昭训是不是与太子妃不和?”
丫鬟点了点头,“恩,奴婢也略有耳闻。”
朱静香顿然得意一笑,“很好,太子妃,我要让你知道,惹了我的下场,代价必是很惨痛的。”
话毕,朱静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临华殿内,婉桢姿态慵懒憩在软榻上,听着青莲弯身的秀珠徐徐道尽,唇边闪出一丝冷凝之色,缓缓一笑的试探道,“我派的人可都打探清楚了?”
青莲认真的垂了垂首,“是的,的确是在西厢宫里看到了太子妃,而且还住在正殿之中呢。”
婉桢顿时笑意略散,眼角不满的垂下,“花凉柒可真是不知廉耻,居然和二皇子做出苟且之事。”
“主子,居您派的人来报,太子妃本是无意留在西厢宫的,是二皇子幽禁了太子妃,太子妃一时难以脱身罢了。”
婉桢此刻笑意尽散,缓缓坐直了身子,方才的慵懒姿态瞬间消散,显了几分严肃之色,“事实虽是如此,但我完全可以将它改变。”
话毕,青莲微微一愣,太子妃唇边闪出一丝坏笑,“如今全天下都以为花凉柒已经被南蜀所害,若是让众人知道花凉柒如今宿在西厢宫中,想必她花凉柒也是百口莫辩了。”
青莲眼色立马变得明朗,赞同的点了点头,“主子英明,只是太子素来偏袒信服太子妃,所以主子得想法子让太子相信才是。”
婉桢顿时无声,眉目微微垂下,仿佛是在细细斟酌,半晌,认真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咱们就得让太子亲眼所见,到时就算花凉柒在作解释又如何呢?”
青莲微微点了点头,一时为难道,“看来奴婢要在这件事上用点心思了。”
婉桢顿时释然一笑,“昨夜吏部尚书的嫡女朱静香前来私密我,通禀此事,自然是因她看不惯花凉柒了,所以她没理由不帮我,因为帮我的同时,也是在帮她自己。”
“奴婢只怕她做不来,娘娘您也瞧见了,她未必是可用之人,到时可就不好办了。”
婉桢顿时无谓一笑,“人都是逼出来的,你去告诉她,这件事我可以帮她,不过也要她相助。”
“主子那咱们这边打算怎么办?”
“你觉得太子眼下最接受不了太子妃怎么做?”
青莲听后一时皱眉,忽然眼前一亮,惊讶道,“主子难道是要……”
青莲故意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婉桢自信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好不容易抓住这样一个绊倒花凉柒的大好时机,怎么会不好好把握呢?我和花凉柒周旋太久了,这次也该做个了断了!这件事你去筹备,筹备完毕之后通知我一声,皇上那边由我来说,记住,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应该知道若是失败了,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话到尾处,婉桢不禁加重了语气,使得青莲连忙紧张了几分,赶忙俯身应下,“是。”
婉桢随后悠然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清茶入口,缓缓道,“太子如今仍未放弃搜索太子妃,西厢宫离东厢宫颇近,难保哪日会走漏风声入了太子的耳朵,所以这件事要抓紧办,万不可让花凉柒任何觉察和喘息的机会。”
青莲又是坚定应下,“是,奴婢今夜就去办妥此事。”
婉桢无声的将茶盏放下,唇边闪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深夜,大地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青莲身着一件暗紫色披风帽衣,坐在街道一家路摊茶馆里,暗紫色的披风帽子戴在头上,微微垂首,遮掩住了青莲的样貌,手里虽握着茶杯,但是却没有品茶的意思,眼神在街道无意的游走,好像在搜索着什么,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路摊茶馆的坐席上除了青莲以外,早已空无一人,店家这时缓缓走近,用略带抱歉的声音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青莲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定金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随后语气冷漠道,“我在这等一个人。”
店家见到桌子上那定金子,顿时眼前一亮,眼睛发直的看着那定金子,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金子啊,店家此刻有些激动,上前拿起金子快速的点头道,“客官您随意,等到什么时候都没有问题。”,随后赶忙转身离去,满面喜色的给一旁的妻子看,身边的妻子也是惊吓不小,二人顿时难掩一时喜色连连的样子。
这时只见远处,一位女子从拐角处快速走了过来,看其神色也是略带惊慌谨慎,脚步急速前行,眼神却时不时的张望着四周,随后在青莲身旁骤然停下,坐于零钱的对面,此人正是吏部尚书的嫡女朱静香。
青莲顿时冷冷的低声道,“你来晚了。”
朱静香难掩一时为难之色,赶忙解释道,“我能抽身从西厢宫出来已是不易,咱们赶紧长话短说,万一被人发现我此刻不在西厢宫就糟了。”
青莲顿时不悦的白了朱静香一眼,从袖口中拿出一白色纸包丢给了朱静香,淡漠道,“明日深夜巳时一过,将这包药给太子妃服下。”
朱静香顿时皱眉起疑,缓缓将纸包拾起,疑问道,“这是什么?”
青莲坚定道,“这是婉昭训的意思,其他的你不必管,你放心,婉昭训也是不希望太子妃善终的。”
朱静香一时略有迟疑,不过还是将药包收下,随后缓缓道,“我的住所离太子妃住所甚远,再者说她的饮食起居只怕我插不了手,明日太急,可否让婉昭训宽限几日。”
青莲一时显了几分不悦,“婉昭训尚在禁足,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磨蹭,这件事若是成了,你便可以继续呆在二皇子身边,日子还如从前一样,这件事若是没成,不仅婉昭训会招来祸患,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应该对婉昭训的脾性略有耳闻吧!”
话音一落,朱静香不禁吓得一阵寒颤。
青莲继续冰冷道,“你放心,婉昭训和你是站在一起的,至于你这人头能否保住,完全取决于你了,记住,明日夜里巳时。”
朱静香慌张的点了点头,“是,我记下了。”
青莲冷漠的瞧了朱静香一眼,瞬即果断起身,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朱静香坐在远处,慌张的咽了口吐沫,将纸包收好,随后也赶忙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