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花凉柒,怀孕六个月了,困意正是浓的时候,她和漓擎澈聊着天,聊着聊着竟然睡着了。
翌日,过了午时,太阳不那么毒了,刘氏便笑着来到锦绣殿,见到花凉柒施礼道,“臣妾参见太子妃。”
花凉柒淡然笑着,“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本宫可是等了你一天了。”
刘氏欣然笑道,“太子妃您不喜热,所以臣妾特意等到日头不足了方才来,臣妾还带了鱼食,咱们走吧。”
花凉柒含笑点头,拉着刘氏的手笑道,“你啊,听到出去便高兴得不得了呢。”
张福和袭秋也紧紧的跟在花凉柒的身后,如今她们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花凉柒,甚至每日都寸步不离。
待花凉柒和刘氏到了湖畔,刘氏便是撒了欢的跑到湖边,花凉柒忙是唤道,“你慢一点,湖边危险的。”
可刘氏却是不以为然,指着湖里的金鱼道,“太子妃您瞧,湖里有好多金鱼啊。”
花凉柒瞧着刘氏的背影,唇边笑意再现,身后的袭秋一时笑道,“刘氏真是活泼呢。”
花凉柒淡淡点了点头,“是啊,我就喜欢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笑。”
张福也跟着附和道,“太子妃如今怀胎六月,要多走动的,这样对胎儿有利,不过也要小心才是。”
花凉柒点了点头,随即缓缓抬步上前,她不知怎的,总觉得今日鞋底有些滑,可是介于眼下在外面,女子是不得随意将脚外露的,花凉柒也没多在意,便来到刘氏身侧。
刘氏递给了花凉柒一些鱼食,花凉柒随即将鱼食洒向湖畔,随后便涌上一群金鱼,争食着鱼食,使得湖畔泛起许许水花。
花凉柒欣喜一笑,瞧着满湖的荷花,淡笑道,“这荷花真美。”
刘氏也点头应道,“是啊,夏天的荷花最美了,太子妃要不要一朵,臣妾摘给你?”
花凉柒忙是摇首,“太危险了。”
刘氏指着不远处的木桥,笑着道,“去木桥上摘一朵不就好了。”
随后刘氏也不能花凉柒回话,忙是抬步跑去木桥上。
花凉柒抬步缓缓跟上,只瞧着刘氏蹲在木桥旁,摘下一朵荷花,冲着花凉柒摇晃着,嬉笑着唤道,“太子妃,臣妾摘到了。”
花凉柒随即缓缓了木桥,接过刘氏手中的荷花,一时也是心情大好,“果真是好看。”
刘氏这时候又再一次蹲下身子,准备为自己摘一朵,忽然听到刘氏惊叫道,“哎呦!好滑啊!”
花凉柒忙是低首,便瞧着刘氏此刻跌倒在桥边,花凉柒忙是上前扶起,“莽莽撞撞的小心着点。”
刘氏一时心疑着道,“这桥上怎么这么滑啊。”
花凉柒也未多想,随后便道,“下去吧,本宫真是怕你滑倒了。”
语毕,花凉柒便预准备走下桥,当即她也觉得这桥上面滑极了,就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忽然,只听“扑通”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入水中,花凉柒以为是刘氏坠入湖中了,一时惊吓不小,忙是回身瞧去。
怎知这一回身可不好,由于花凉柒一时着急,脚下一滑,身子失重后倾,桥上又无栏杆可扶,本想站稳脚跟,怎知这桥上滑极了,根本使她无法站稳,身子一歪,花凉柒忙是尖叫,随着众人面容大惊,花凉柒落入了湖中。
此刻的花凉柒害怕极了,她本想抬手去抓桥面,怎知却感觉湖底有人在抓她的脚踝,脚上的那只手用力一下,花凉柒一下子就被拉入湖中,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花凉柒只有愤力的挣扎着。
花凉柒的脚愤力的想挣开那只手,随后她便觉得脚上的那只手松了力,可她的脚被绑上了绳子,使她无法逃脱,她低首一瞧,自己的脚已被死死缠在水草上。
花凉柒的水性本就不好,她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溅起的水花,她想呐喊,却因在水中而无法发出声音。
花凉柒此刻感到胸口堵闷,氧气已经明显不够,迫使着她张开了口,好几口水灌下。随后便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尤其是腹部,重的让她没了力气,她的身子渐渐坠入湖底,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湖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
窒息,还是窒息。
花凉柒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缓缓用力。
“睡吧……睡吧……”
子安听到那个让她无法回避的声音,轻轻地透支着她的意志。
终于,花凉柒不再挣扎,随着水流,缓缓下沉。
岸上的袭秋和刘氏,焦急的呼喊着梓嫣,可是湖面依旧平静极了,张福已经潜入湖中许久,也不见张福上来。
袭秋瞧着有侍卫路过,忙是惊叫道,“来人啊!快过来!太子妃坠湖了,快来人啊!”
侍卫听见忙是停下脚步,小跑来到湖面,袭秋忙指着湖面道,“快下去!太子妃坠湖了!快!快!”
侍卫听过也是大惊失色,忙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入湖中,刘氏此刻胆战心惊,她跪在桥面上,朝着湖面用力的大喊着,“太子妃!太子妃!”
刘氏此刻有些害怕哭出声来,失落的将手抚在桥面上,忽然,她感到桥面上滑滑的,仔细一瞧,桥面上居然被涂了一层蜡,刘氏当即大惊失色,“这……有人谋害太子妃,是有人谋害太子妃!”
袭秋当即一惊,疑惑问道,“刘良媛你说什么?”
刘氏忙是一把拉过袭秋,惊叫着,“袭秋你瞧,这桥上被人涂上了一层蜡!”
袭秋当即也是吃惊不小,就在此刻,张福终于找到了梓嫣,侍卫赶忙将其抬上了岸,张福忙是吩咐道,“快!快将太子妃送到锦绣殿,太子妃现在需要医治!”
袭秋此刻也顾不得一切,忙是起身去往张福身边,众人吵吵嚷嚷的便回了锦绣殿。
而此刻,就在婉桢的卧房内,婉桢的新侍婢,青莲步伐急匆的小跑进来。
顿时卧房里,婉桢和余氏,面色皆是闪出一丝惊异。
婉桢不禁问道,“怎么样?事情可是办成了?”
青莲坚定点了点头,“办成了,太子妃从木桥上坠入了湖底,眼下以至昏迷不醒,已被众人抬回锦绣殿了。”
余氏当即面露喜色,略带了几分激动道,“好啊,终是办成了!”
婉桢倒是坐在软榻上面色沉稳,她淡漠的瞧了瞧余氏,语声清冽道,“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你怎么就知道能成?”
余氏倒是带了几分自信,“妾身派的人已经在湖底潜伏许久,太子妃必是不会那么容易上岸的,那孩子自是保不住了。”
婉桢当即冷凝一笑,“你可别忘了,太子妃身边可有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一切都要等到太子妃属实滑胎了,这件事才算是办成了。”
婉桢唇角含着几许得意之色道,“不管怎样,太子妃今日终是逃不过此劫的,湖畔之处妾身早已都安置好了,木桥上涂了蜡,路石板上也涂蜡,就连湖畔旁的泥土,妾身都派人弄得松松软软的,妾身可是忙了一夜呢。”
婉桢一时笑意更深了几分,“本宫安插在锦绣殿的人,昨日夜里潜入太子妃的卧房,在其鞋下涂了一层蜡,便才使得她今日脚下不稳。加上刘良媛水下安插的了人,此计必是万无一失的。眼下已经黄昏了,今夜你去把湖畔的蜡除去,还要参与此事的人都除掉吧,万万不可露了破绽。”
余氏含笑起了身,瞥了婉桢一眼方才道,“好,只要妾身湖畔的一切都清理得当,自是查不出来的,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随即,余氏便春风得意般的起身而去。
锦绣殿,内室里乱作了一团,花凉柒静谧的躺在床榻上,细软的脖颈歪向一旁,眉头紧锁,嘴唇紧紧的抿着,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浅浅的呼吸着。
大夫抚上花凉柒脉搏,一时面容大惊失色,指尖不禁开始微微颤抖,随后忙是高声吩咐道,“快去烧热水过来,快!”
“初九,快去熏艾草!”
“袭秋,快去备安胎药,药剂要多加些,快!”
内室众人忙是应下,随后皆是小跑着冲了出去。
大夫赶忙喂了花凉柒一颗药丸,他的面容有些惴惴不安,花凉柒当下的情况仿佛不太好。
一旁的刘氏焦急上前一步道,“大夫,太子妃眼下情况如何?”
大夫蹙起眉头摇了摇头,“刘良媛,太子妃这胎恐怕是保不住了。”
刘氏当即吃惊不小,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怎么会!大夫,你一定保住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啊!”
大夫沉重的点了点头,“我自然会尽力保住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由于上次太子妃已经伤及了身体,眼下不过才刚刚复原。”
就在话间,便瞧着花凉柒的臀部位置,床单已然渐渐渗出血迹,刘氏当即一惊,忙是伸手掀开花凉柒的被子,顿时吓得刘氏不禁喊出声来。
只瞧着花凉柒的下/体,已经渗出鲜血,将床单染红了一大片,鲜血顺着小腿慢慢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