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锦绣殿,已经是乱作一团。
花凉柒躺在床榻上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她根本承受不住腹部传来的疼痛,那种痛,就犹如一把把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折磨着花凉柒。
大夫赶忙命人去熬药,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个红色药丸给花凉柒服下。
站在一旁的袭秋早已急火如焚,“大夫,太子妃到底有没有事?”
大夫紧皱着眉头,不安道,“太子妃无事,只是腹中胎儿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袭秋听过更是着急,赶忙道,“大夫,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太子妃的孩子!一定!”
大夫深深叹了口气,“能不能保得住,就看那颗药丸了。”
花凉柒这是疼得紧紧抓着床单,她明显能够感觉腹部下坠,仿佛肚子里的孩子要出来一样。
她一时惊慌的有些害怕,哽咽着道,“大夫,保住孩子。保住本宫的孩子。”
大夫此刻赶忙上前几步,焦急着道,“太子妃,您现在有什么感觉?”
花凉柒痛苦万分着道,“疼!肚子……肚子好疼,感觉……感觉孩子要出来……”
袭秋一时心焦极了,但她也只能看着花凉柒如此痛苦,不禁在原地来回走动,双手合在一起祈求道,“老天爷啊,求求你,保住主子的孩子,求求你。”
大夫此刻言道,“我特地制了药丸,就是为了给太子妃滑胎所用,太子妃眼下没有见红,便就是还有机会。若是见红,只怕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了。”
花凉柒随后紧紧抓住大夫的手臂,坚定如铁道,“保住我的孩子,我……我要你保住他!啊!好疼啊!”
花凉柒此刻痛苦的呻吟着,袭秋和张福也是焦急万分。
半个时辰过去了,可花凉柒仍然没有任何好转,依旧躺在床榻上痛苦的呻吟着。
袭秋此刻早已急得额前渗出细细汗珠,此刻下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大夫顿时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娘娘现在还没有见红。快服侍娘娘服下这碗药,一切都还来得及。”
袭秋听了这话,忙是将药碗递到花凉柒唇边,花凉柒也是焦急的大口喝下。
一旁的袭秋焦急万分道,“大夫,太子妃的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啊。”
大夫紧皱着眉头回道,“只要在服药前没有见红,便就有机会,这药的药效我调制的很是奏效。”
就在此刻,便瞧着漓擎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不过也刚刚回府,听闻了花凉柒的事,便一刻也不停留的赶来了。
漓擎澈此刻看着痛苦万分的花凉柒,当即吃惊着坐在花凉柒身边,将花凉柒揽入怀中道,“凉柒,你怎么了!”
花凉柒此刻看到漓擎澈,眼里含着泪道,“澈,我们的孩子……孩子出事了。”
漓擎澈看着花凉柒如此悲痛的面容,当下决然道,“我必不会让孩子有事。”,随后转首对大夫怒斥道,“你若是保不住太子妃的孩子,本太子便要了你命!”
大夫一时也不显畏惧,但却是也是焦急得很,“太子殿下,眼下我把能保住娘娘的药全数给娘娘服下了,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漓擎澈一时紧了紧唇角,瞧着内室众位侍婢,气愤着怒吼道,“你们为什么没有好生照顾太子妃,今日太子妃腹中胎儿若是出了事,本太子便要锦绣殿所有下人的命为本太子的孩子陪葬!”
一声怒吼,当即使得内室的气氛紧张了许多。
一旁的袭秋此刻插言道,“今日太子妃参加了刘氏寿辰的宴席,只喝了一杯果汁,之后便觉得腹部痛楚,奴婢一惊把那果汁拿来了。”
漓擎澈听过气愤着道,“张福,去查!本太子倒要看看,是谁活腻了,竟敢动凉柒。”
张福当即应下,随后便拿着果汁离开了。
这时,花凉柒紧紧抓着漓擎澈的衣襟,此刻的她恐惧极了,一行泪滑过脸颊,悲楚着道,“澈,我好害怕,他还没有出世,他不能有事。”
漓擎澈忙是紧了紧怀里的花凉柒,吻上花凉柒的额头,坚定道,“凉柒,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都怪我,这几日忙着政务,没有照顾好你。”
花凉柒痛苦的咽了口气,在漓擎澈的怀里哽咽着道,“老天求你保我儿一命,我花凉柒愿折寿十年,求你让我的孩子活下来吧,求求你……”
漓擎澈听了这话,也不禁眼角湿润了,他紧紧地抱着花凉柒,摇着头道,“不会,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花凉柒随后便在漓擎澈怀里悲伤的哭着,许是哭得累了,加上药物的作用,花凉柒竟然睡了过去。
当花凉柒再一次睁眼,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
花凉柒睁开眼的那一刻,便慌张的揭开了被子,如今腹部已经不再痛楚,她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她不知道,孩子还在不在。
一旁的袭秋瞧见花凉柒醒来,忙是惊喜的唤了声,“主子,您醒了?”
花凉柒则是慌张问道,“我的孩子还在吗?”
袭秋忙是含笑道,“主子您放心吧,您的孩子保住了。”
花凉柒当即深舒了口气,“谢天谢地。”
花凉柒瞧了瞧空荡荡的内室,便问了句,“太子殿下呢?”
袭秋当即回道,“太子殿下去彻查您昨日滑胎之事了,张福查出了一些眉目。”
花凉柒不禁皱眉道,“怎么回事?”
“是有人先是在您的菜肴里动了手脚,菜香会使您感到口渴,那果汁里加了藏红花。”
花凉柒当即气愤着道,“是谁?我要杀了她!”
袭秋当即焦急着道,“主子您莫动气,张福说您现在胎象依旧不稳,要好生休息,日后定要注意了。”
花凉柒听了这话,便坐起身子靠在软垫上,她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呼喊着,“求求你们,让我瞧瞧太子妃吧,求求你们了。”
花凉柒当即起疑道,“是谁在外面?”
袭秋答道,“娘娘,是刘氏。自从您出了事,刘氏便一直跪在外面,整整跪了一夜了,奴婢劝也劝不住。”
花凉柒思索片刻,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随后,袭秋便通传刘氏进来。
刘氏走进便跪在花凉柒的床榻前,含着泪苦楚道,“妾身有罪。”
花凉柒不过一笑,“你何罪之有?”
刘氏胆怯的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道,“若不是太子妃参加了妾身的宴席,腹中胎儿也不会出事,太子妃,妾身有罪,您责罚妾身吧。”
花凉柒面色浅浅笑意不减,“太子殿下已经去查背后凶手了,有罪的不是你。袭秋,把刘氏扶起来吧。”
袭秋随后将刘氏扶了起来,刘氏用丝帕拭了拭眼角泪花,苦楚着道,“妾身怎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子,现在人人都说是妾身谋害您的,可是妾身属实没有这么做啊,妾身冤枉啊!”
花凉柒朝着刘氏招了招手,刘氏缓缓走到身侧,花凉柒淡笑着拉起她的手,语声轻柔着道,“本宫自然是信你的,本宫若是不信你,当日便会叫人把你扣押了,你别紧张,本宫从来都没怀疑过你。”
刘氏坚定着点了点头,“妾身与娘娘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您呢?再说妾身就算再无知,也不会去伤及他人性命。还有妾身能有今日的名分,也是太子妃当初您给妾身的,若不是太子妃当初出手相救,妾身估计就被人给打死了。”
花凉柒当即紧了紧刘氏的手,含笑道,“所以就要等着太子殿下查出真凶,然后你便可以证明清白了,快别哭了,在外面跪了一夜,定是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刘氏却摇了摇头,“就让妾身侍奉太子妃身边吧,妾身深觉有愧。”
花凉柒一时笑意更深了,“本宫身边不缺人伺候,眼下本宫也需要静养,你先回去,待本宫身体养好了,自然会召见你的,你是良媛怎能侍奉在我身侧呢,快退下吧。”
刘氏一时显了几分犹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施礼退下了。
刘氏不过刚走,便瞧着宫人匆忙而进,对花凉柒道,“太子妃,刘氏刚出了锦绣殿,便被太子殿下派来的侍卫抓走了。”
花凉柒当即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说太子殿下叫刘氏去前厅问话,至于什么事,侍卫也没说清楚。”
花凉柒一时不禁眉头微蹙,当即便问道,“张福呢?”
“张福眼下正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盘查您的膳食呢。”
花凉柒当即猜出,定是漓擎澈查出了什么。
花凉柒随后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床,对袭秋道,“帮我更衣,我要去前厅。”
袭秋一时担忧道,“主子,您如今身孕才稳,万不得见风啊。”
花凉柒瞬时目光透了几分锐利,“难道你相信是刘氏动的手吗?我怎也要知道,到底是谁,敢伤我的孩子!”
袭秋瞧着花凉柒决然的样子,自是知道劝不住花凉柒的,只好服侍花凉柒着了衣裳,梳洗打扮一番,便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