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柒当即一笑,“臣妾平日呆在东宫,很少入宫,所以从未与岚嫔谋面。不过倒是没听说岚嫔出什么事,应该一切都好,只是陛下如今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惜贵妃不禁心头一沉,“本宫听说了,父皇老了,本宫不孝,不能再他身边尽孝了。”
花凉柒含笑道,“娘娘如今远嫁西域,父皇会体恤您不便的。”
惜贵妃不禁冷然,“父皇若是体恤本宫,当年也不会让本宫远嫁西域。”
花凉柒自是听出几分来,看来这七公主并不得陛下宠爱。
惜贵妃又是淡淡一笑,“本宫听说大哥前来,真是高兴得不得了,这么多年了,本宫总算能瞧见东漓的人了。”
花凉柒面色淡淡,开口道,“不知贵妃娘娘嫁入西域多久了?”
“五年。”
花凉柒不禁一惊,看着惜贵妃如今不过十八九岁,想必当年的她才十三四岁,那般年纪,陛下也真是舍得。
惜贵妃瞧着花凉柒不语,便又开口道,“大哥那般冷热不定的性子,娶了你这个性格淡然的太子妃,定是受不了的。
花凉柒当即开口问道,“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很熟吗?”
惜贵妃摇了摇头,“不熟,不过也知道一二,当年我们都很羡慕他,他最得父皇的疼爱了。他如今可还好?当年就那般英俊,如今定是个美男子吧?本宫身为宫妃,自是不便召见他的。”
花凉柒含笑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如今一切都好。”
花凉柒就这样和惜贵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而就在此时,宫殿外面,只瞧着西域皇帝急匆而来,身边并没有众多侍从,有的只有一位公公。
只听西域皇帝问道,“你确定东漓太子妃来惜贵妃这儿了?”
那公公坚定点了点头道,“奴才确定,您这几日让奴才盯紧了东漓太子殿下那边,奴才得知惜贵妃传召东漓太子妃,便第一时间通禀您了。”
西域皇帝面色冷冷也不说话,门口宫女瞧见西域皇帝忙是施礼道,“奴婢参见陛下。”
西域皇帝问道,“惜贵妃呢?”
“惜贵妃眼下正在寝殿和东漓太子妃在一起呢。”
“只有她们两个人?”
“是,要不要奴婢前去通传一声?”
西域皇帝摆了摆手,“不必,谁都不许跟进来!”
随后西域皇帝绕到寝殿后面的侧窗,推开窗子跳进了偏殿。随后绕过内阁,便到了寝殿门口,步伐轻极了,坐在门口的木椅上,便听着花凉柒和惜贵妃谈话。
只听惜贵妃当下笑道,“你嫁给大哥也这么久,也该给大哥生个一儿半女的。”
花凉柒不过付之一笑,“许是臣妾没这个福分吧,嫁给太子殿下一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惜贵妃当即说了句,“西域是医术最强的国家,本宫在这里这些年也学了点医术,太子妃若是不介意,本宫为您把把脉,有的时候只许吃点补药,便能有孕的。”
这倒是让花凉柒有几分尴尬,但既然惜贵妃开了口,她若是拒绝了反倒有点不给情面似的,反正眼下大殿里并无他人,花凉柒便点头道,“那就有劳惜贵妃了。”
花凉柒随后伸出手臂,惜贵妃抬手抚在花凉柒的手腕处,不过把脉数秒,熙贵妃面容便微微一惊,惊异的目光瞧着花凉柒,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这反倒让花凉柒不舒服了,不由问道,“惜贵妃为何这般瞧着臣妾?可是臣妾得了什么病?”
惜贵妃收回手臂,严肃着,“太子妃知道如今都未侍寝吧?”
花凉柒当即一愣,她没想到惜贵妃如此厉害,居然能从脉象看出这些,她还能隐瞒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惜贵妃随后笑道,“本宫冒昧,可让本宫瞧瞧你的守宫砂。”
花凉柒也不忌讳,当即撩起广袖,雪白的肌肤上,那一点红,赤而耀眼。
惜贵妃当即深深一笑,“东漓的习俗本宫知道,但凡是不满十五,是不得侍寝的。你为侍寝就得大哥宠爱,看来大哥是真心喜欢你,只是大哥脾气还喜怒无常,定是让你苦恼吧?”
花凉柒一时笑道,“太子殿下待臣妾疼爱,臣妾不觉苦恼。”
惜贵妃顿时减了减笑意,淡淡道,“你我同是东漓所出,何必还如此客套呢?本宫今日召你前来并无他事,不过想和同乡之人说说话罢了。”
花凉柒只是淡笑,她能体会惜贵妃的思乡心切,但面对并不相识的惜贵妃,她的确无法做到直言不讳,当即笑道,“天色晚了,若再不回去,太子殿下该担忧了,臣妾告退。”
惜贵妃眼底虽有几分失望,但不过还是笑道,“恩,天色已然全黑,本宫派个人送你回去。”,花凉柒俯身施礼言谢,而后便朝着门口而来。
西域皇帝忙是起身躲了起来,待花凉柒走远了,他才从角落走出。
惜贵妃瞧见瞬时一惊,“陛下何时来的?”
西域皇帝也不接话,只是淡笑道,“想不想让朕给你身边安排一个东漓的人陪着?”
惜贵妃瞬时一惊,她不知西域皇帝何意,不过还是笑道,“若能如此,那便是极好的。”
瞬时,西域皇帝的脸色,浮上一丝冷漠的笑意。
翌日,漓擎澈与花凉柒疾步朝着正殿而去,身后还跟着石奎,漓擎澈目色冷清严肃道,“都安排好了?”
石奎坚定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您放心,都安排好了,眼下侍卫已经埋伏在大殿四周,只要属下一声口哨,便会护您和太子妃安全。”
花凉柒当即不禁一惊,“非要如此吗?西域皇帝会使诈?”
漓擎澈冷音道,“防着他自然是没错,我已安排人护你周全,到时自有人带你离开,你无需管我。”
花凉柒心头不禁感到有些惊慌,“我想和你一起走。”
漓擎澈瞧了花凉柒一眼,皱眉道,“此次我带你前来就是个错误,我定要护你周全。这是承让三座城池的诏书,你万要拿好,若有情况大可带着它逃逸。”
花凉柒接过诏书,点了点头随后收好,她此刻竟有些想落泪,但却还是忍住没有哭,他不知道这是为了担忧漓擎澈的安危,还是因为一会儿要面对的危难而害怕。
而此刻正殿内,西域皇帝坐在正座,随后问向身边的护卫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护卫当即开口道,“陛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东漓太子不过只带了百位士兵,自当应付得来。”
西域皇帝笑着点了点头,“很好,一会儿要见机行事。”
“是。陛下,要取其性命吗?”
西域皇帝毅然决然道,“不,让东漓太子平安回国,记得,不许伤及东漓太子妃丝毫。”
护卫当即应下,西域皇帝随后摆了个手势,那护卫便绕后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便瞧着花凉柒和漓擎澈缓缓而进,西域皇帝当即笑道,“不知东漓太子面见朕有何事?”
漓擎澈面色冷冷,拿出诏书道,“父皇已答应你的要求,让你三座城池。”
西域皇帝冲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便下了大殿接过诏书交于西域皇帝手中。西域皇帝随后过目,顿时满意一笑,“既然东漓如此慷慨,那我西域也不吝啬。”,随后吩咐道,“来人啊,把东西呈上来。”
随后,便瞧着一位太监拿出一方锦盒,但也不交到漓擎澈的手上,只是在漓擎澈的面前将其打开,随后便瞧见里面一个布包,布包放着一堆红色粉末,想必那就是解药。
西域皇帝随后道,“这解药只需服下一勺的计量,便可治愈染者。朕给足了你解药,你大可安心回国。”
殿下漓擎澈当即冷冷道,“即是如此,为何还不将解药交到本太子手中?”
西域皇帝随后瞧了瞧花凉柒,笑道,“因为朕想向东漓太子你讨一个人?”
漓擎澈一时眉角微蹙,“是谁?”
西域皇帝语声铿锵有力道,“你的太子妃,花凉柒!”
当即,花凉柒浑然一惊,甚至那一刻,她是否怀疑自己的耳朵。
漓擎澈当即怒吼道,“你不要太过分!”
西域皇帝顿时嗤鼻一笑,“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只要东漓太子您应下,解药你自当可以拿走!”
漓擎澈当即毫不犹豫道,“太子妃乃是本太子的妻子,自是不可让给任何人,西域皇帝这是要出尔反尔吗?”
西域皇帝根本不以为然,“朕就是出尔反尔了,你能奈我何啊?”
漓擎澈随后对身旁石奎使了眼色,石奎当即会意,随后脚尖轻点地面,翻身朝着捧着解药的太监身前一跃,随后便要抬手去夺。怎知那太监居然也会功夫,忙是盖上锦盒向后空翻撤步,使得石奎扑了空。
漓擎澈当即瞧出,那并非是什么太监,而是西域皇帝早已安排好的护卫假扮的。
西域皇帝顿时深邃一笑,“怎么?东漓太子这是准备抢吗?”
下一秒,漓擎澈的面容变得阴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