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又嘈杂声四起,民众排着队领着衣裳。花凉柒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瞧着,却被步伐急促的郑奶奶一下子拉倒一旁,看似是有什么急事,花凉柒疑惑着道,“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只瞧着郑奶奶郑重其事的严肃道,“你要去西域吗?那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千万要带上人马啊。”
面对郑奶奶的关怀,花凉柒淡淡一笑,“郑奶奶您放心吧,此次臣妾跟着太子殿下前去,不会有事的。”
郑奶奶反倒更加严肃了,“奶奶我以前可是在大户人家做过奶妈子,自知身为权贵的男人如何待自家女人。毕竟是出使他国,自是有危险的,你可千万要保重好自己。”
花凉柒顿时觉得郑奶奶的确有点多虑了,当即抚上郑奶奶的手笑道,“郑奶奶别担心,朝廷也有朝廷的安排,您就在避难所等着我回来吧。”
郑奶奶点了点头道,“我一平民百姓可管不着朝廷,但我眼下关心的事你的安危,你是个好人,是个能成大事的女人。”
花凉柒当即不过温润一笑而过,随后便送郑奶奶回了客房。
第二日,花凉柒便与漓擎澈乘上了前去西域的马车,为了早日拿到解药救治百姓,所以便连夜赶路,辗转反侧了十日,方才到了大属西域。
待到了大属西域,皇帝却是因国事缠身而未见花凉柒和漓擎澈,直到傍晚时分,大属西域皇帝方才露面。
大属西域也算是热情招待,大殿之上呈上了丰盛的晚宴,可花凉柒和漓擎澈根本没有心思品尝菜肴。
只见大属西域皇帝温和着道,“不知太子和太子妃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漓擎澈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大辽东漓属地百姓因染了琶罗虫而沦陷,此乃解药唯西域所有所以特来请大属西域皇帝出面要来解药。”
大属西域皇帝面色不显一丝惊异,只是温润一笑,“如此小事何需太子你亲自跑一趟?大可派使臣前来便是了。只是这解药产量甚少,前些日子刚巧用完了,朕这就让医官赶紧研制,待制出了解药,朕再交由太子。”
大属西域皇帝这话说得自是在理,可漓擎澈与大属西域皇帝打过交道,自然对其有所了解,这是大属西域皇帝的拖延之语,当即语声清冽道,“眼下百姓正处于危难之中,所以时辰不得耽搁,还望大属西域皇帝体恤。”
大属西域皇帝依旧面不改色,笑道,“再过情急也是需要做出来才行啊。”
漓擎澈面色冷冷,“大属西域皇帝为何要刁难本太子?”
大属西域皇帝一时笑意深邃不语,端起酒杯悠哉入口。
漓擎澈不禁眉头微蹙,严肃道,“大辽东漓自知要感怀大属西域相助,自当会感激的。”
大属西域皇帝当即满意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朕就喜欢大辽东漓太子这般直爽的性子,朕要大辽东漓让出三座城池。”
当即,漓擎澈面容微微一惊,两国之间因一座城池之争,便可举兵万马。他大属西域皇帝如今倒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大辽东漓三座城池,这样的要求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漓擎澈语声冷冷道,“大属西域皇帝这是要趁火打劫吗?”
大属西域皇帝到也不恼,含笑道,“大辽东漓太子无需把话说得如此难听,三座城池和大辽东漓百姓的安危,孰轻孰重,大辽东漓太子自当掂量便是。”
漓擎澈眉宇深锁,当即严肃道,“此事本太子还要奏明父皇,改日再做商讨,本太子多日赶路疲累,需要歇息。”
大属西域皇帝含笑颔首,“来人啊,带大辽东漓太子前去暖阁歇息。”
待花凉柒和漓擎澈到了暖阁,漓擎澈当即气愤的坐在软榻上,拳头紧握,重重的锤在桌子上,怒气十足道,“岂有此理!竟要我大辽东漓三座城池!”
花凉柒面色淡淡,疑惑道,“方才为何不与大辽东漓皇帝再作商讨?”
漓擎澈顿时冷笑,“哼,你可知那大属西域皇帝的脾性,冷酷残暴,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如今只要大辽东漓答应给他三座城池,他即刻就会将解药拿出来。”
花凉柒一时无声,但自知当下形势严峻,“那如今该怎么办?百姓可都危在旦夕呢。”,漓擎澈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会飞鸽传书给父皇的,看父皇意下如何。”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漓擎澈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想要到这解药,要么答应大属西域的条件,要么便是举兵攻打大属西域。可眼下百姓急需解药,时辰不得耽搁,实属不是宣战的时候。”
花凉柒一时淡淡道,“我不懂国事,自当也出不了什么好的建议,但听闻你说这一切都是大属西域部署的,故意将琶罗虫流入咱们大辽东漓,那自是对大辽东漓那三座城池信心十足的,他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漓擎澈深深叹了口气,“这便是为国权的无情,如今大辽东漓与大属西域边境已经有兵马驻扎,也是由于两国实力相当而迟迟不肯举兵,此次让下三座城池,大辽东漓疆土便更是辽阔,日后必是咱们大辽东漓的力敌。”
花凉柒当即体会到当下局势的进退两难,一边是国局优势,一边是百姓安危,实属是难以抉择。
漓擎澈随后瞧了花凉柒一眼,淡淡道,“只是我猜不透,为何父皇要你随我前来。”
花凉柒和点了点头,“我也是想不通,我一不能为你参谋国事,二不能为商谈国事出力,陛下到底是为何?”
漓擎澈一时眉宇微蹙,无声的苦思着,忽然眼前一亮,出言道,“父皇定是猜到大属西域此次要狮子开口,提出些过分的条件,而你,是花丞相最器重的女儿。”
花凉柒顿时一惊,她当即明白,“所以父亲必要保护我的安危,而重视此事,对吗?”
漓擎澈点了点头,“身为君臣自是顾全自身最多,让出城池此乃国之大事,是需要朝廷重臣商谈的,若有一人阻拦,此事便难以定下。你父亲即便是为了你,也会同意让出那三座城池的。”
漓擎澈说的没错,花丞相在自身利益和国家利益面前,自当要保住自身利益。
花凉柒当即问道,“若我们不答应大属西域的条件,是不是我们便回不了大辽东漓了?”
漓擎澈又点了点头,“岂止是回不了大辽东漓,只怕你我便也没了性命。”
花凉柒当即吃惊不小,她没想到代价会如此深重,陛下是绝不会让漓擎澈出事的,而陛下之所以让她随漓擎澈恰来,也是早已谋划好了一切。
漓擎澈随后问道,“怕吗?”
花凉柒不过付之一笑,“我的确怕死,但在如此无能为力的实况下又能怎么办?”
漓擎澈随后挽起花凉柒的手,坚定如铁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花凉柒当即提唇一笑,便也不再说话。
花凉柒和漓擎澈在大属西域等待着陛下的抉择,七日已经过去了,花凉柒自是有些心急了。
当晚,花凉柒独坐于暖阁,只瞧着漓擎澈疾步而进,忙道,“父皇已经答应了齐国的条件。”
花凉柒当即一惊,“陛下答应了?”
漓擎澈点了点头,“八百里加急传来的诏书,明日我便可与大属西域皇帝交换解药了。”
花凉柒当即便安心道,“看来陛下还是注重百姓安危的。”
语音一落,便瞧着一位婢女缓缓走进,施礼道,“奴婢见过东漓太子、太子妃。”
漓擎澈当即道,“可有何事?”
“启禀太子,惜贵妃想传召廖国太子妃小坐片刻。”
花凉柒当即一愣,她与这齐国惜贵妃并不相识,为何要见她?
漓擎澈当即对花凉柒道,“齐国惜贵妃是东漓远嫁的公主,你去吧。”
花凉柒随后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随着婢女而去。这一路本想问那婢女惜贵妃为何唤她,但始终还是没能开口。
待到了惜贵妃的宫殿,便进了寝殿,婢女朝着梳妆台前的女子道,“娘娘,东漓太子妃来了。”
首次见面,便带着花凉柒入了寝殿,便可得知这惜贵妃倒是不见外,只瞧着惜贵妃缓缓回身,浅笑道,“这么快?本宫刚刚梳妆得体,你先下去吧。”,婢女应下便退了出去,寝殿独留花凉柒和惜贵妃。
惜贵妃看样也不过十八九岁,皮肤白皙,样貌也算秀丽。惜贵妃随后冲着花凉柒温和一笑,“太子妃入座吧。”
花凉柒含笑颔首,便在木椅上坐下,开口道,“不知贵妃娘娘唤臣妾前来何事?”
惜贵妃倒是悠然一笑,“好不容易盼来了东漓的人,本宫想见见家人。”
惜贵妃的声音,柔和中夹杂着苦涩,花凉柒不知道惜贵妃嫁入廖国多久了,但却能体会惜贵妃的思乡心切,眼下对于身在异乡的惜贵妃来说,但凡是廖国的人,都是她的家人。
花凉柒只是含笑不语,惜贵妃倒是笑问道,“父皇可好?本宫的母亲可好?”
花凉柒当即不禁一愣,因为她还不知道,这个惜贵妃是几公主,是出自哪个嫔妃,花凉柒一直有些不知所以,便道,“不知贵妃娘娘您是东漓几公主?”
惜贵妃一时了然花凉柒何意,似有自责之意,“本宫一时心切,倒忘记你与本宫素不相识了,本宫乃是东漓七公主,岚嫔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