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软硬不吃,莺儿思绪稍稍流转,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下来,柔声开口:“薄总,您先放开我,好吗?你这样抱着我,我很不舒服……”
“不好,我放手你就会跑了。”薄凊安的眼睛仍旧是闭着的,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在回答莺儿的话。
见他不愿意,莺儿心里有些着急了,鼻尖上冒出了汗珠,她陪笑道:“薄总,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您的冉冉。”
听到她的话,薄凊安似是动摇了,他微微沉吟,似是在思考她的提议。
突然间他被自己忽略掉的五官似是开始恢复了正常运作,他闻到了来自怀中抱着的女人身上的香味,那种味道不是他的冉冉拥有的,他的冉冉身上永远都只是带着淡淡的清香,不会有这么浓烈的香水味。
眉头微皱,猛然推开了怀中的人,一直紧闭着的眼眸才缓缓睁开,黑眸内还夹杂着丝丝氤氲,看了许久,眼前晃着的还是他日思夜想之人的面容。
伸出手却触碰不到,一触即散……
许久,失去焦距的黑眸才渐渐回拢,原本笼罩在眼前的雾气也渐渐消散,他用力微微晃了晃脑袋,才看清,被自己推到地上瑟缩着,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女人。
黑眸死寂,淡漠的瞳孔印刻着女人害怕的神情,许久,他笑了,轻笑出声,颤颤巍巍的撑着站起来,而仍旧趴在地上的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的动作,戒备的望着他,生怕他会再对自己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他低低的笑着,步履不稳的走开,嗤笑着低吼:“滚,立马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内。”
莺儿以为今天晚上是钓到了大鱼,却未曾想过差点命丧虎口,现在得到男人的应允,如蒙****,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捂着自己的脖子跑开。
薄凊安嗤笑着摇头,嘴角始终挂着自嘲自讽的笑意,倏忽,笑声渐渐加大,在毫无光线的静谧夜里,听起来是那样的慎人且令人感到惊悚。
他嗤笑出声,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笑道:“冉冉,你为什么要跑呢?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投入别人的怀抱?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
“啪”原本黑暗无光的别墅瞬间被灯光照亮,看着客厅满地的狼藉,浓浓的红酒味弥散开来,不自觉的抬手捂着鼻子,眉头轻皱,走近了房内才看到那满地的碎渣子。
看到沙发上还散落着女人的衣服,手紧紧攥成拳头,胸腔内的怒火翻涌着,叫嚣着。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着白,指甲嵌入了肉里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额角青筋隐隐凸起。
眼眸怨毒看向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在客厅站了许久,都无法平息掉内心的怒火,反倒是越烧越旺,只要一想到这家里还有别的女人待过,甚至还有可能抱着自己的丈夫在这里颠鸾倒凤,她就更加压抑不住自己。
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滔天,往卧室走去,一推开门,跟客厅一样,满地的狼藉,而且酒味更重,房内漆黑一片,只有她推开门后,客厅的灯光投射进来,才有点亮光。
抬手摸到墙壁上的亮光,房内灯光大亮,她能够将房内的情形完全看清楚。
她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就不由得一阵冒火,气冲冲的走过去掀开被子,床榻上只有男人一个,并没有女人睡过的痕迹,她才稍稍平息了下火气。
见男人醉醺醺的颓废模样,厌恶的蹙眉,男人似是不习惯房内突然的亮光,眉头紧紧蹙起,抬手捂住眼睛。
紧咬着下唇,陈媛默看着薄凊安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她会不知道自己丈夫是为了谁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吗?
真是好笑,那个贱女人这么快就另寻新欢了,而她的丈夫却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红唇微勾,轻蔑一笑,半跪在床上用力拉着床上烂醉如泥男人的手臂。
“薄凊安,你给我起来!起来!”一边用力的拉扯着,试图将他拉起来,一边大声开口叫道。
可男女之间的力气毕竟悬殊,就算陈媛默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够将床上的人拉起来,反倒是床上的人似是嫌弃她太吵闹了,毫不客气的将她甩开,猝不及防的陈媛默就被这力度一带,摔倒在床上。
男人翻了个身,显然并不想搭理陈媛默,额角跳的更加欢快,嗤笑着吼道:“薄凊安,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怪不得那个贱女人不要你了,像你这种男人,就是个没用的孬种,窝囊废!”
“你起来啊!你不是喜欢那个贱女人吗?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头看看我?我哪点比不上她?”
“薄凊安?薄凊安!你给我起来!”陈媛默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叫大吼,仍旧固执的去拉他的手,试图将他拉起来。
薄凊安烦闷的紧紧蹙眉,用力一挥,陈媛默再次跌倒在床上,而这一次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却坐起了身,一双黑眸锐利且冰冷如寒霜,而脸上也面无表情,“吵死了。”
被男人寡淡的话镇住,床上的陈媛默已经是披头散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突然间起身的男人。
直到看到男人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恶她才猛然回神,讥讽道:“怎么?看到那个贱女人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你吃醋了?薄凊安,你搞清楚,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我!”
“呵”薄凊安嗤笑一声,面目嘲讽的看着她,如同看一个疯婆子,冷笑道:“明媒正娶?我为什么会娶你,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你自己用了什么肮脏手段,你心知肚明,少来我面前晃悠,真让人倒胃口。”
说完,薄凊安就不带一丝留恋的准备离开房间,“啊!”陈媛默的的确确是疯了,从听见他说的话开始,她脑子里尚存的一丝理智就彻底崩盘了。
“薄凊安,你混蛋!那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爱我?”陈媛默看着男人的背影,放声大吼,伴随着声音而起的还有她随手抄起扔出去的枕头。
枕头精确无误的砸在男人坚挺的后背,薄凊安的眼眸愈加冰冷,墨黑一片,回过身,看着在床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发疯的女人,如同看着一具冰冷尸体一般平静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