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身上的药效彻底发作,她迷乱的眼里已经分不清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的鼻尖全是那股清香的薄荷味,一直萦绕不去。
身体像撕裂般,一时间疼痛席卷全身,南木忍不住咬紧牙关,她本就习惯了隐忍。
可是贴合着自己身体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满室的昏暗让意识错乱的南木无法看清对方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木觉得一切都那么真实,但怎么可能是他,他已经订婚了,还是和她曾经的好朋友。
她想她一定是醉了,不然为何这个人会让自己那么熟悉,她想睁开眼,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不得已只能放弃,大脑混混沌沌,所幸身体的感觉还在。
漆黑的房间里,彼此身体契合后而产生的愉悦感让两个人情不自禁地沉沦,越发深入。
南木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一个春梦,不然……
看着在自己身下娇喘不息的女人,她阖上了那双灵动的杏眼,精心画过的红唇也因为自己发狠的吻,唇瓣处那层鲜亮的涂抹早已所剩无几。
房间里不时响起女人细细碎碎的声音,似痛苦,似欢愉,随着的还有男人剧烈的喘息声。
明明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可偏偏却让自己欲罢不能。
唐璃贪恋着女人身上的馨香,不顾身下的人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他猛地加快了动作。
是他贪心了,因为他怕只要天亮了,他就会想到那些事,这样她就再也不是他的了。
一整夜,唐璃不知疲倦地折磨了南木一次又一次,他就像不知餍足地野兽,发了狂地侵占着自己的猎物,直到南木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时,唐璃俯在南木的耳间,沙哑地开口“南木,你是我的。”
最后在南木白皙的侧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唐璃躺在南木的一侧,伸手紧紧揽住毫无感觉的女人,她多想将这个小女人揉进自己的血液里,再也不分开。
疲惫袭来,唐璃终于也安然地睡去。
当清晨的光线被紧闭的窗帘挡在外面,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除此之外,南木觉得浑身就像被车子碾过一样,此刻全身酸痛不已。
南木费力地睁开眼,没想到对上地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少了平时的冷意,睡着的唐璃多了些温和。
南木就这样傻呆呆地盯着唐璃的睡颜,过了一会,慢了半拍的大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她往被子里一看,自己浑身一丝不挂,不用想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还好,昨夜是你。
南木蹑手蹑脚地从唐璃的臂弯里钻出来,捡起身侧的一个白色柔软的枕头塞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踩在地板上,南木扫视了房间四周,一眼触及地板上被撕碎的衣服。
垂下眼帘,南木不想想了,叹了口气,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种地步。
她轻手轻脚地捡起唐璃扔在地上的白衬衫,衣领处有些褶皱,衬衫的一粒扣子也不翼而飞。
不管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远离。南木快速地穿上白衬衫,许是南木身子过于娇小,这件宽大的男士衬衫刚好过南木的膝间。
衣服解决了,但是总不能这样出去吧。南木眉心皱起,突然右手处丢在地上的她昨晚穿过的裙子掠过视野,虽然裙底有些破损,不过还勉强能穿。
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南木慌不择乱地套上,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收拾好自己之后,南木朝着房门走去,一步一步。
可在打开房门的那刻,南木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再望了眼沉睡着的唐璃,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他们为什么非得这样呢?
不是说好了不在乎的吗,可心怎么又开始痛了。
唐璃,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然后又再次将它打破,我们彼此不打扰不好吗?
你放心我不会用这个理由缠着你的。
手冰凉得厉害,南木强撑住颤抖的身体,刚一脚踏出房门,只就听到身后传来嘭嘭的脚步声,诧异间,猛地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禁锢在怀里,耳间是来人喷出的热气。
“南木,你敢走试试。”
唐璃,你到底还是缴械投降了,说南木这个女人傻,还真是无可救药了,拿个枕头就想忽悠人,最起码的区别是人该有温度吧,枕头,笑话。
“……”
唐璃用力将南木的身子转过来,他不要她一直背对着他,逃避自己的心。
可当唐璃扫过南木的脸,看到的却是泪流满面的南木。
“南木。”刻意放低的声音,让已经濒临奔溃的南木心里那最后的一道防线彻底奔塌,她到底还是泣不成声。
唐璃将南木抱得更紧,低下头,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留下的泪水。
“南木。”轻轻安抚。
“唐璃,让我走吧。”南木哽咽出声。
“南木,你心里明明有我,不是吗?”最终还是愤怒战胜理智,唐璃反驳着南木自以为是的借口。
“唐璃,你能放下吗?若能,那就告诉我,蓝羽,我的母亲,她曾对你的家人做过什么。”
“南木,你不要逼我。”
南木苦笑,她还是猜对了,果然这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纵使他试着去争取,但是也许他对她还是恨大过爱吧。
妈妈,南木累了,不想履行对你的承诺了。
“罢了,唐璃,也许我们之间那并不是爱。”南木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逼回去眼眶。
给我们彼此一个理由,就这样散了吧。
“南木,你竟从未相信过我爱你。”唐璃徐徐地放下搭在南木腰上的双手,两个人尴尬地对峙着,
再开口时,唐璃的声音变得很冷很冷,南木顺着唐璃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心又一次被生生地裂开,她无奈地自嘲一笑,偏偏这次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是她自己罢了。
“你走吧。”唐璃背过身,再也不想看这个让他无力透底的女人。
不过她倒是提醒了自己,南木,既然你母亲欠了我,那么你就别想逃离我。
他以为用爱就可以忽略所有,可到底她还是说对了,他恨,恨所有伤害过他和他母亲的人。
南木努力挺直了身体,就这样经过了唐璃一边,她终于可以逃离他了。
可若是南木知道是她自以为是的执拗断了唐璃最后的念想,以至于以后的她努力去珍惜的身边的人,他们一个一个受到伤害,南木才明白,她自以为是的爱对他和她有多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