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容锦歌心神不宁的坐在软椅上,喝着温水,偶尔也吃点桌子上的糕点,吃了个八分饱,也就不再吃了,看着前面的宴会上,竟然有很多大臣,都围着爹似乎说着什么,而爹出了乐还是乐,不用想,这都是一群巴结的人,像容烈说着恭维的话,反而是一边的容大佑,满脸闷闷不乐的,倒是让她感觉到诧异。
朝着身边摆摆手:“红缨,你去把容大佑请到合欢宫去,本宫一会儿就到。”
也顾不得是不是外臣晚上不要进后宫的规矩,而现在偌大的后宫里,也没有一个妃子,更是不怕大哥祸乱后宫了,转头,见皇上和一边的几个大臣正在商议事情,也就没有打扰他,扶着翡翠起身,提前退场。
回到宫殿,瞧见大哥正在宫殿里拉回的焦急走着,见到她紧忙过去要给她行礼,却是被容锦歌给拦住了。
“大哥,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皇后娘娘你也坐。”容大佑很有礼貌的轻声道。
容锦歌微微的一怔,微微的摇头,坐在了大哥身侧的椅子上,瞧着紧随落座的大哥,有些不悦的道:“大哥,几个月不见怎么就跟小妹生分了?”
容大佑看小妹生气噘嘴,欣慰的笑了笑:“哪能呢,只是现在你身为皇后,形式作风一定要紧守克制自己,君臣之礼不可废,不然让外人看了去,成何体统。”
“大哥说的是,可这里根本就没有外人在,所以大哥你呀还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容锦歌调皮的眨眨眼,她这大哥,做什么都谨守本分,死板了一些,不过想着他说的话似乎也不错,现在容家被朝中大臣紧紧的盯着,都在观望容家,若是一个不慎也很有可能被弹劾,什么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大哥,我前段时间可是见了未来的大嫂了,这次回来是不是应该把这婚礼给办了?我瞧着董美宣着实的不错,大哥当真是好眼光。”
她说的可是真的,董美宣此人八面玲珑,交际手腕可是一流,连她都自叹不如。
容大佑说道已经定了婚的懂美宣,脸颊上还是不免为之一红,抿唇浅浅的笑了笑,颔首:“恩,不脱了,已经到这岁数。”说完,更是觉的脸颊滚烫滚烫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容锦歌瞧见大哥低下头,脸色泛红,这分明就是不好意思了,害羞了,也就没有在逗他,今年眼瞅这就要到年底了,估计这婚期又要推到了明年,只是这一推在推的也着实不是事情,若是不行,就年底把婚礼给办了,反正还有一个月,不过还是问过钦天监,挑选个吉日才是真的,其余的一切都好说,打定了主意,默默地藏在心底,要是让他去办这件事情,估计也就到猴年马月去了。
说了会儿子的话,想到……想到西宁都已经没了,那……他或许去过宗子逸的府邸,张张嘴,没问,她害怕,不知道妙音的下落,兴许她还能抱着一线希望,若是知道了妙音的下落,要是……那种结果自己真的是不想看见,沉吟了半晌,脸色也比刚才难看了不少。
“小妹,是否有什么话要问哥哥的?尽管的说,要是大哥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瞧见小妹犹犹豫豫的,他挑了下眉问道。
容锦歌瞄了眼大哥,沉思了好久,还是想问问他,若是……若是结果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兴许会是另一个结果也是不一定。
“大哥,你们攻打西宁京城的时候,有没有去西宁太子府?里面有没有人?要是有人有事怎么处置的?现在那些人关在哪里?”
一口气说了很多问题,说完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这些话,从早上到现在就想说,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去,并未去问南宫琰,反而是问容锦歌,她南宫琰隐瞒她事情的真想,问大哥还是来的快一些,也明了一些。
这几句话,问的和皇上问的几乎都是一样,闪烁了下眸色,皇上的话至今历历在目,虽然还没有过一天,但是不管怎么说,为了小妹好,他还是隐瞒了妙音失去消息的。
“当时我们攻打西宁京城的时候,城内很多人都闻风跑了,而太子府里也没人,据说宗子逸跑了,府里的侍妾什么的也都逃跑了。”
跑了?那么说妙音现在没死,而是逃命去了?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心里豁然开朗起来,焦躁的心也缓和了很多,只是听到宗子逸跑了,她愕然。
“宗子逸跑哪去了?”
看着失态的小妹,他错愕了下,想了想摇摇头:“在我们攻城的前几天他就跑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查到踪迹,估计十有八九是跑回来了,毕竟这里他熟悉。”
容锦歌听到这话,缓缓的撤出嘴角,是啊,这里何止是他熟悉,是非常的熟悉,当初若不是把她毒死,现在做上龙椅的人就是他了,只是可惜,算计了那么多,到头来竟是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说他可悲呢还是说他活该,或者是自作孽呢。
回来了吗?这次可是要好好的跟他清算一下这么多年来的账,师傅的,谷中子弟的,还有她自己的,甚至还有妙音以及死去的那么多冤魂,不知不觉已经深深的陷入到回忆种,就连大哥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眼里充满了愤恨的眼神,攥着的手,关节都泛白,南宫琰进来就瞧见这情况,缓缓的垂眸,暗自长叹。
“想什么娘子,我进来你都么发现,这可不行,罚一个,快,亲亲我。”上前揽着她,撒娇的道。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里有过这情况,那个时候的他,不会笑,更是不会撒娇,可面对她,他很自然的流落出这种感情,而且越做越是熟练,完全的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生疏或者是尴尬。
容锦歌听见声音猛然的从回忆中回神,瞧见南宫琰撒娇,她含笑的身后拧了拧他的脸:“啧啧啧,这脸皮可是越来越厚的,居然还会撒娇了。”
“那又怎么样,要是别人我还不屑呢,快,亲亲,算是奖励了。”南宫琰瞧见娘子乐了,眼中已经没有了仇恨,开心的笑了,硬是缠着她,讨要一个香香。
容锦歌是真的开心,有这样一个疼在自己的丈夫,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搂住南宫琰的脖子,奉上自己的香唇,深深的亲了下:“真乖。”亲完还像夸赞小孩一样的夸赞他。
“调皮。”
十二月初,一早天空就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几乎就是一晚上的时间,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树杈,房屋,地面,凡事能看见的,都有一曾雪,白白的,纯净的很。
容锦歌披着厚厚的大氅,站在外面,闭上眼睛,闻着空气中的淡淡的花香,恩,梅花开了,很好闻的花香。
香菱端着一碗燕窝走过来,瞧见皇后娘娘竟然在外面吹冷风,微微的摇头,以往她怎么就没瞧见娘娘这般的贪玩。
“娘娘,外面冷,还是进屋吧,小心冻着了。”
瞧见香菱那小眼神,容锦歌含笑的点头:“知道了,小管家婆。”
小管家婆?听到这话,香菱就恨不得躲起来,娘娘就知道调侃她,哼,娘娘变坏了。
站在外面还真是不能太久,感觉到了有些冷意,紧忙的扶着身侧的翡翠进屋,站在火盆前烤烤火,瞧着现在的天色应当是下朝有一会儿子了。
“翡翠,你去传本宫懿旨,宣钦天监,好大人进宫。”
“是,娘娘。”
钦天监?翡翠搞不清楚皇后怎么会突然的想见钦天监的人,可也知道皇后的性子,并没有问为什么,皇后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她只是一个丫头,负责照顾好了皇后就好。
脚下快速的出了宫殿,很快消失在合欢宫里。
坐在软椅上,拿着手里的大哥和懂美宣的的生辰,只要把这东西拿给钦天监,挑一个就近的吉日,剩下的事情,就让她来办,至于继母哪里……到时候让人通知一声的比较好。
“小心。”
暗处的冬雪飞快的闪出来,接住了暗投来的暗器,只是上面似乎还有一张纸条,颇为疑惑,把暗器上的纸条拿下来,瞧瞧上面没毒,才递给容锦歌。
“娘娘。”
容锦歌颔首,刚才着实的吓了她一跳,如不是冬雪出来接住暗器的话,想必此时她已经归西了,接过那张纸,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的时候,脸上的血色慢慢的褪去,这自己她太熟悉了,是他的没错,就算是化成灰她认得这字迹,呵呵……你终于回来了,南宫焕!一个深深印在她心底的人,比起宗子逸,她是喜欢性的叫他南宫焕!
我等你等的好苦,这次,就算是你插翅也难逃。
平缓了下心情吗,看着信上的内容,她的心里越发的冷,妙音竟然在他的手上,而且还知道了妙音是自己的人,不但如此,还约她在成交山见面,要是自己不去,妙音就死。
死性不改,还是那么令人讨厌,还是那么卑鄙无耻,还是喜欢威胁人,既然这样,那她就走上一遭,前世今生的仇,就在今天了解了吧。
“给本宫备马车,本宫要去成交山。”容锦歌冷着脸,面上没有一点温度。
皇后娘娘这个样子,她只有在皇上解毒的时候瞧见过,其余的时候根本就不曾出现过种表情,而且去成交山,可现在成交山到处都是雪,没什么好的,快速低眸瞅了眼那信,紧抿着唇,身子并未动。
“皇后,今儿下着大雪,是不是要等到雪停了之后再去。”她小心翼翼的问着,顺便把桌子上那张纸条快速的看完。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妙音是谁,为什么皇后娘娘看见这张纸条竟然这样神态,心里千回百转。
“本宫说了,去备马车,现在本宫要出宫,去成交山。不要让本宫在说一边。”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她严厉的说话。
冬雪不敢忤逆她,拱手:“是,属下这就去。”转身出了偏殿。
殿里的容锦歌走到存放毒药的盒子前,伸手拿出来,看着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尘,自打自己有身孕起,这些东西已经都不在碰,就是害怕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没想到今儿,南宫焕竟然让自己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