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御书房里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墨寒起身:“皇上召见臣等,是不是有什么旨意?”
做子龙案后面的皇上抬眸,望了一眼景墨寒,半晌嘴角微微的勾起,转头看向景王爷:“景锡啊,你家这小子和你年轻时候一样,直爽,有什么话从不曾噎着。”
景锡讪讪的笑了下:“不敢,这小子就是脾气拧,臣老了,也是说不服了。”
直爽?
容大佑扭头去看了看站起身的墨寒,嘴角狂抽,若是谁说他直爽,那人一定就是眼花了,这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行的,只不过皇上既然说他是直爽那就直爽吧。
一个时辰后,当四个人从御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沉着脸,出了皇宫,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回府,而是在大街上绕了几圈,发现没人跟踪时候,他们才到了一家僻静的街道,走进了一家茶楼。
四人围坐在桌子上,而容烈却是开始教导上了容大佑:“你知道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说话要小心翼翼的,不然什么时候丢了脑袋都不知道。”
“知道。”大佑瞄了眼容烈,轻佻了到。
“你……”容烈看着他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景锡拉住容烈,拧了下眉:“行了行了,坐下。”看了眼他:“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较劲儿,再说佑儿在皇上面前也没说错。”
容烈听从岳父的话,坐在了椅子上,随后静下心来想了想,他说的还是有道理,这才梗着脖子安分的静了下来。
“今儿瞧着上面的那位似乎要对他动手了,若真是这样,那么这到省事的多了。”
景墨寒可不认同爹说的话:“爹,当初贩卖私盐的那件事情多么严重,这么明显的事情他都没有惩罚他儿子,这说明上面还不是对他的喜爱,若不是因为寿宴之上让他出丑,让他在各国使臣面前下不来台,哼,兴许……我看这次也未必。”
“景兄,这次可未必。”容大佑冷笑几声:“这次抓住的证据的可是他的命脉,当初贩卖私盐不是不想惩治他,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几个子嗣可以继承皇位,所以他才睁一只眼,而这次不同,府里的那位可是犯下的谋反之罪,就算是不死,最起码也是宗人府,毕竟皇上可不敢拿皇位来打赌。”
“佑儿说的不错,只要这件事情一落实,那么他对那个位子将会永远的失去,即便是他不死。”只要他没资格坐上皇位,那么他们景家就多能存活下来,所有为了南宫琰能坐上龙椅,他们这次必定要人赃俱获。
容烈拧了下眉,有些担心:“可这次皇上也说了,这回跟着去的还有龙卫,若是……”
“爹……妹夫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得了。”大佑有些看不惯爹,这才一年多不见,爹怎么边的这么胆小了呢!
容烈闻言轻叹一声,随后摇摇头,他真的想多了。
当天下午,他们分别到了校场点兵,而一消息传遍的京城,更是传到了南宫焕的耳朵里。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父皇这是要干什么,甚至在朝堂上都没说,思来想去,还是找来王亮问问。
晚上,王亮应约而来,只是在他的背后有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见他走进了晋王府,身影一闪,直接回了皇宫,像头回报。
彼时的书房里,南宫焕问道刚来的王亮:“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忽然之间让景王爷和容元帅点兵?”
王亮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下,含笑道:“回王爷,据皇上说,是让他们父子各带一队兵,要他们出去训练,等到秋闱的时候,让他们双方比试一番,看看那个将军带出来的士兵好。”
他说的话也便是假,而明天朝堂上,皇上自然会对朝臣们说,只是今晚王爷问道他,他这才时候的,至于事情的真想……王亮笑容里多了一丝丝阴霾。
三日后,容烈和容大佑将军领着点好的五万的士兵直接出发,而另一边的景锡和景将军领着五万的人马也一路开行,两对人马出了京城直接分道扬镳。
于此同时,南宫琰已经收到皇上的密信,看完密信笑了半晌,直接把这好消息告诉了锦歌,也让她高兴一番。
“娘子,这次南宫焕想翻身都不可能了。”
容锦歌被他这冷不防的一句话,弄的疑惑了下,随后顺手的把他手中的纸那过来一瞧,脸上顿时漏出了喜色,谋反的罪证这次可是确凿,就算是他长满了十张嘴他也是说不清了。
“真好。”师傅的灭门之仇和自己的不共戴天之仇马上就要报了,心里忽然的放松了下来。
柔弱无骨的身子倚靠在他的怀里,痴痴的笑了几声,眼泪却是不知不觉间已经话落下来。
“傻瓜,哭什么,应该高兴。”瞧见怀里的女人笑笑哭哭的,他扯开嘴角轻语。
容锦歌不雅的翻翻白眼白楞了他一下:“人家这是高兴。”从他身前起身,转眸叫道守在室外的红缨:“去把君公子请来,就说本王妃有要紧的事情见他。”
南宫琰一听娘子又邀请他,脸瞬间的拉长,伸手搂紧了眼前的人,在她耳畔喷洒热气:“娘子,他是武林盟主,什么消息都不咱们这及时,想必此刻他已经知道了,何必还要去请他。”嘟着嘴,有些不满的道。
“要是大师兄知道,现在他在就跑来告诉我了,你看,这都到现在没来,一定是不知道,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亲口的告诉他。”容锦歌兴奋的举着手中的密信到。
南宫琰却是苦笑一张脸,看着怀里的娘子兴奋异常,轻蹙了下眉,扭头看向室外,无奈的道:“娘子你确定你的大师兄不知道?”
“当然了。”想也没想的张口就到。
好吧,娘子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过依照他看来,呵呵……“说是什么呢这么开心。”君无痕人不到声先到,而后才甩着袖子进屋,比进自己的屋子还要方便。
容锦歌一看居然是大师兄来了,兴奋的挣脱开了南宫琰的怀抱,嬉笑的起身拽着他的胳膊做到一边的椅子上,把手里的密信给他看:“师傅的仇马上就要报了,开心吧。”
君无痕宠溺的朝着她轻笑了两人,点点头:“当然开心,这……可是要谢谢妹夫,不然师傅的仇也不会这么快就报了。”
容锦歌听闻重重的点头,回眸笑看他,而他却是赶在歌儿开口之前,起身走了过去,背对着和容锦歌朝着君无痕剜了眼,含笑道:“大师兄客气,我和歌儿早就成为一体,娘子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说谢岂不是太过见外,若要说道谢谢……”低头看了眼女人:“歌儿,你还要谢谢大师兄,若没有他提供的线索,为夫也不能这么快的就抓住南宫焕的把柄,为你出气了。”
容锦歌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君无痕:“谢谢师兄,这下子师傅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南宫琰瞅着脸色渐沉的君无痕,轻佻了下眉,冲着他无声的道:‘跟我玩着套,亏你想的出来,现在被自己的师妹说谢谢,心里是不是很舒坦?’。
君无痕看着他放缓的嘴唇,虽然他说话没声音,但是唇语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可对面坐着的是自己小师妹,即便是在生他的气也是不能先漏出来,而来脸上还要挂着开心的笑。
“能为师傅报仇,我当然会出一份力,若师妹总是谢谢不离口,那以后大师兄还怎么来!”
容锦歌被说的连连点头,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时光如梭,一眨眼三天而过,容烈坐镇,景容大佑着士兵趁着夜色到了惠州府城外的十里之处,全部按兵不动,等待接应他们的人,果然没过多上时间,一道青光在半天空一闪而过,容烈看见了之后直接领着先头部对朝着惠州城门冲去,还不等到城门的时候,城门自动而开,寒月朝着马背上硬朗的容烈颔首,随后领着容将军一起去了青霞山。
两边一起行动,而龙卫的人直接跟在容将军上山,而此时的寒月早已经领着幽冥宫的人把惠州府书房密室里的黄金白银以及玛瑙翡翠各种珍贵的东西全部洗劫一空,而院子里却静悄悄的。
当容烈来闯进知府府邸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院子很静,静的有些吓人。
寒月暗自轻笑,看来王妃这迷药当真的是真不错,上半夜的时候就撒了一些,到现在这些人们还在深睡。
一时间虽然看上去怪异,但容烈也知道不能失去先机,顿时身后一摆,身后的那些士兵突然间飞散开,揣想前院的们,进屋搜查,而这动静着实的不小,一下子惊动了府里的侍卫,在看见侍卫的时候,容烈紧悬起的一颗心才缓缓的落了下来,看来这些人一定是在院子里某个地方睡觉,看着他们稀松的眼睛就已经差不多猜出结果了。
而青霞山上,却是剧烈的打了一仗,趁着天黑,又是突然袭击,正好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虽然对方有不少人,但最后被生擒的人也就五千多人,还有一部分看见情况不妙,临阵逃脱的也不在少数,而地上死伤也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也就是两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