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送完茶水,紧忙的退了出去,想做没事人一样,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砰砰的直跳,走出了御书房,他装作出恭,可是在半路上却是去了冷宫方面,在无人的地方,他伸手私下自己的衣摆,划破手指,简单的写了几个字,随后紧忙的用鸽子穿了出去。看着飞远的鸽子,他的心稍微淡定了一些。
他实在是没想到,原来这次皇上派王爷出去不是差贪官,而是去调查铁矿一事,虽然查出来的是南宫焕的,但也不能不防止南宫琰,只是他更没想到的是,南宫焕被里却也在招兵买马,这着实的是让他受到惊讶,从而看出,南宫焕对自己并非是完全的信任,他不由的眯了眯眼睛,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冷宫。
事情已经转达给了皇上,周来走的时候用邪王的名义转告皇上,此事比较重大,还请王爷小心谨慎,说着话,眼睛已经看向了龙案。
此事的南宫希瑞微微回眸,低头瞧见身边多了一辈子茶水,伸手一抹才,居然还是热的,老脸僵硬了一番,再次看向周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垂眸,看不到他眼底的任何情绪。
“退下吧。”
周来顺从的出了御书房,而在他走后,南宫希瑞则是召唤出来了暗卫。
“刚才可是王亮进来了?”
龙在天轻轻的点头:“是。”
他深思了半晌,总感觉这个周来说的话意有所指,不由的心里惊了下,快速的做出决定:“秘密的查,一定不要放过一些细节,还有,这件事情你要手下去查就行,你现在马上拿着朕的令牌去请容烈父子,以及景锡父子,记得是秘密的请进宫。”
龙在天明显的感觉到了皇上在生气,不,应该说是愤怒,而这一次性却是传召了一个王爷,一个元帅和两个将军,他垂眸应了一声:“是。”须臾间,御书房里就没有这个人影。
彼时的王亮放出的白鸽在京城中一家庄稼户里停留了下来,如红宝石的眼睛四周观看,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屋子里的人听到这动静,走出了一对年岁比较大的夫妻,走过去抓住了鸽子从脚底下拿出一个带血的布条,上面写着一行字,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进屋,片刻间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
一处密室里,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背手而站,看不清脸,看不清身材,而他看到那个带血布条的时候,轻笑了几声,可这几声在阴森的密道里却是相当的诡异。
“惠州铁矿,晋王自制兵器,备查出。”虽然简短的几个字,却是足以说明了情况。
而他此时却是开心的笑了,他身后的一对夫妻,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哪有一幅老年残烛的样子。
“主子,要不要通知下去,让兄弟们撤。”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从斗篷男身后传来。
而女子身边的男人拧了下俊眉:“主子,依照现在这情况,不若咱们火上浇油,再撤退也不迟。”
“你是说……栽赃陷害。”女子瞬间的明白了男子的话,忽然感觉这个主意不错。
既然南宫琰已经放发现了南宫焕的铁矿,那么顺便的把他们这铁矿也栽赃给南宫焕,若是发现了这铁矿,那么这铁矿就有人替他们背黑锅,若是没有,那再好不过的了。
黑斗篷的男子淡淡的点头,算是认可他们说的话。
当天晚上,漳州府的铁矿已经停止开采,而开采大批的人已经被秘密的杀死,这一幕让寒月派来的细作看的一清二楚,紧随其后便是大批的士兵开始有秩序的撤退,这让细作闻道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趁机找了个空隙,把这里的事情紧忙传给寒侍卫,可刚刚写了一些,眼看着就要写完了,而在此时,他却被人给发现。
转身看着眼前悄无声息出现的这三个穿着黑锦袍的人,蒙着面的脸上只露出一双奢血般的眼睛,周身弥漫这一股死人般的气息,这让他瞬间的感觉到了死神正在像他招手,身子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们,心里盘算着有几成逃跑的把我,可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朝着他出手,须臾间,他们四个人霎那间的缠绕在一起,只看见半空中有人影晃动,片刻,有人从空中坠地,溅起地上厚厚的尘土。
“噗……咳咳!”细作捂着胸口,忍受不住胸腔里的翻腾倒海的腥甜,翻身噗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三个人瞧着地上的人,没有喜怒哀乐的脸上死死的盯着他,见他已经没有招架的余地了,其中一个瘦高挑的男子上前,双手按住他的脖子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名细作瞪着大眼,脖子一歪,整个人已经断气了。
那人拿起地上的带血的步条子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掩盖在面巾下的嘴轻轻的撇了撇,随手一扬,血布条迎风而落,此时的地上已经没有三个人的身影。
在日落之后,整个树林子里空旷的很,只有空气中有着一股很重的气温,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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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皇上秘密的召见了四人。
南宫希瑞瞧着跪在地上的人,微微的抬手:“免礼,赐坐。”
四个人起身,规矩的坐在一边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之上,而容烈和景锡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紧忙移开,双方谁都没有想到,在叫来他们的同时还把对方也给叫了过来,有些迷茫的看着皇上,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四个人都很沉默,而皇上沉吟了会儿,才把手中的东西拿起,让他们传阅。
景锡挨着皇上的案桌最近,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接过皇上手中东西,仔细的一看,眼睛瞬间瞪的很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皇上,而皇上对他却是轻轻的点头。
景锡把手中的证据以及邪王传回来的信件给了一旁的容烈,他看完之后的表情几乎和景锡一致甚至比景锡的脸色还要甚,景锡之子景墨寒很是好奇什么样的东西居然能让爹和容元帅大变脸色,伸手接过那纸,一看,眉眼全是一片的凝重,转手把东西递给了容大佑。
他若是没看错,那南宫焕信上最后的落款还是在前几年,而那个时候的南宫焕还是太子,他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私自开设铁矿,招兵买马,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有了谋反之心,这真是……“皇上,这些信件可是真的?”景锡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知道南宫琰差的清清楚楚,但为了不能让多疑的皇上知道他和南宫琰有着来往,所以,此时的他还是要装作不知道到的是谁递上的情报,为此他要问上一问,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皇上的眼里撇到他和南宫琰的关系。
“皇上,臣以为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必定要仔细的查看清楚,不然冤枉了晋王,那可是……还请皇上三思。”容烈在景锡说完话的时候,他紧忙的跟着站出来劝解到。
景墨寒只是轻佻了下眉,并没有说话,对于爹的做法他是非常的认同,只要皇上不开口说这封信的来历,他们只能针对这封信是假的,为此好劝解皇上,而在皇上的眼里,此时的他们无疑是为晋王开脱,看皇上的脸色就知道,皇上对此信件是十分的相信,而他们这一举动,无疑的是把南宫焕推到了悬崖边上。
容大佑直接的不说话,不做任何的表情,而他唯一的表情就是冷脸,沉默,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只是对妹妹容锦歌的时候还能真诚的笑上一笑,斜视了一眼站直脊背的爹,在看了眼说愁眉不展的景王爷,他心里无声的笑了笑,真是一群老奸巨猾的人,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是碰上了景墨寒必有深意的眼光,虽然只是须臾之间,但他还是明显的看见了,容大佑轻耸肩,垂眸,看了看手上的那份信纸,起身走了过去,把东西放在龙案之上。
转身要走,而此时的皇上却开口说话:“容将军,你怎么看!”
容烈身子一僵,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元帅,而自己的儿子却是将军,这一度的让他感觉到了不适应。
容大佑低眸瞅了眼那信纸,嘴角漏出一抹探查不明的笑意,抬眸拱手:“回皇上,臣认为这件事情是真的。”
皇上脸上微微的好了一些,看着容大佑,有些不明白,这些人都怀疑信是假的,为什么他相信这信是真的,太眉道:“说说看。”
“第一,这晋王的亲笔信在,若是怀疑大可以拿出以往的折子翻看对比就知道。”
“第二,若是送信这人敢谎报这件事情,那么他便是有心怀不轨,但他必须要承担欺君之罪,污蔑当朝王爷之罪,两罪……别说是两罪,就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他都承受不起,所以,只要不是傻子,那么送信这个人说的必定是属实。”
容烈低头,听到第二的时候,脑门上的汗沁了出来,这小子还真是敢说,若皇上真的以为这信是伪造的,可要知道,站在悬崖边上的不是南宫焕而是南宫琰了。
心慌意乱的他满脑子想着就是回去怎么收拾他,这朝堂之上,可也不是随口而说的,这里可是玩阴的,可不比在站场上,豪放,无拘无束,可完全的没有想到,容大佑说的第一条拿信件比对之事。
而坐在一边的景墨寒心里却是乐了,大佑还真是和以前还是一样,没变,总是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及不可查的摇头。
皇上听闻这话,心里非常的满意,不错,他刚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心里是愤怒而且非常的震惊,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太子,没有必要在招兵买马,而后来拿着信纸和奏折上的字对比,结果的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这信绝非是空穴来风。”良久,南宫希瑞开口,瞧着容烈和容大佑这对父子还站着,摆摆手让他们坐下。而后他才缓缓的道出实情:“一个月以前,朕收到信息,说是漳州府那边有些异样,朕当时让邪王假照南巡的样子去探查了一番,结果送回来的消息,那边深林里居然一只私自开设的铁矿,而幕后的主事非常的狡猾。”
景锡和容烈听完,恍然大悟的点头,装作跟事先不知情一样,而皇上只是轻瞄了他们一眼,又道:“这次去查的时候,居然发现,这个铁矿里的人居然和惠州府那边有着联系,这次琰儿顺藤摸瓜,才找到了根结所在,所以他才冒险的从惠州知府家里偷摸的拿出来这一封信。”
“那……这么说,这信是邪王传回来的了?”景锡惊讶的长大了双眼。
南宫希瑞轻点头,算是默默地承认了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