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风平浪静的京城,暗地里却充满了波涛汹涌,只是一切都被假象所迷惑。
各府的大臣和家眷似乎闻到了一些不安的气息,都十分小心谨慎,就连邪王妃失踪的事情,他们也只敢小声在背后议论,甚至还有言论,说是很忙邪王妃忍受不住寂寞,和别人私奔,根本就不是什么失踪,京城的百姓也都茶余饭后的小声讨论邪王妃是不是私奔了。
成交山下,南宫琰翻身下马,金一得知王爷来了,紧忙的飞奔出来,不管地上是不是有碎木枝子,普通一声跪在地上,非常懊悔,眼底充满了血丝,隐藏在黑巾后面的下颚,满是胡渣。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王妃。”扯着嘶哑的嗓子,后悔的道。
南宫琰紧紧的攥着拳头,浑身充满了戾气,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干涩的薄唇已经裂开,看了地上的人半晌才开口:“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一悔恨万分的垂眸,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全都说了一个遍,甚是连半路上他被人围攻这件事也都一并的说了,最后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王妃跳崖,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南、宫、焕!”
听完金一的话,他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垂眸,看向地上的人:“这么说,王妃现在还活着?”
说出的话不自觉带着三分的颤意,紧攥的拳头缓慢的打开,刚才听闻她跳崖,心抽痛无比,现在得知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心里狠狠的送了一口气,只要没有看见尸体,他相信,歌儿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去救。
金一轻轻的点了下头:“属下最近这几日一直的搜查这成交山,发现深山里有人走过的痕迹,而且还发现了不少的野果子的核。”
果子的核?这么说,深山的里的那个人是歌儿?
听到这个好消息,他瞬间的来了精神,望向地上的人,冰冷的道:“既然有了线索还不赶紧的去找,若是找不到王妃,你……也没有或者的必要。”
金一听闻王爷的话,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只要现在不让他死,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回来。
“属下一定把人找回来。”说完,搜的下,人又钻进了深山。
南宫琰朝着山里面的那个断崖而且,站在周边上,巡视了半晌,发现崖边有一些血迹,眯了眯眼,血迹的不远处便是断崖,脚步微转,走到了崖边,看向下面,片刻,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看的悬崖上的人顿时目瞪口呆,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跳崖了。
寒岁紧跟其后的也跳了下去,要是王爷死了,他们也别想活了,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想,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可当快要到崖低的时候发现居然是一条大河,而且流速还不是很慢,顿时憋住呼吸,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从水中探出头来,甩甩头,看向四周,根本就没有王爷的身影,纵身一跃直接上岸,在附近观察了片刻,岸边上根本就没有水印,这说明王爷根本就没上岸。
难道说王爷遇难了?
寒岁一有这想法,脑子里立刻给否顶了,王爷的武功在他们之上,他都没死,王爷怎么可能就遇难了呢,再说自己和王爷跳下来的时间根本不差多长时间,那就是说,王爷是纯着水流走的,轻转悠了几下眼,又跳入了河里,顺着河流而下,果然没出多长时间,他就被冲到了岸边上,在岸边上看见了一拍湿湿的脚印。
跟随着脚印走 没多长时间,果然看见了王爷的身影。
“王爷。”激动的在南宫琰身后叫了一声。
南宫琰没回头,继续查看四周,摆摆手:“搜。”
寒岁哽咽的轻哼了一声,看见王爷平安无恙的,他就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垂眸,看着树林子里的地上,那上面全是树叶以及树枝子,甚至还有的地方是腐蚀了的泥,除此之外在没有看见别的了。
南宫琰一遍往里走,一遍想着容锦歌走进了这林子里该怎么做,当走进一片树林的时候,发现地上全部是脚印,大小不一,但是却比女人的脚印还要打,他微微的眯了眯眼,嘴角勾抹出冷笑,拎着湿漉漉的锦袍朝着山里走去。
天上的太阳西斜,深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可南宫琰的脚步并未停留下来,而寒岁此时却是被他甩在了后面,夜晚风声响起,树林的伸出响起了一片的狼叫,而他的心更加的紧张,随着野果核的慢慢的增多,他坚信,他的歌儿就在这附近。
“啊……走开,走开。”
忽的一声尖叫从里面出来,南宫琰身躯一僵,浑身的血液沸腾,是歌儿的声音,脚下生风,一股到的冲着叫喊声而去,当走进的时候,发现容锦歌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而她的周身却是围绕着几只狼,正散发着悠悠的黄绿色的光,嘴里嗷呜嗷呜的叫喊,看它们慢慢的要接近容锦歌,他顿时紧张的很,手上的匕首一划,锋利的匕首呈弧度的飞奔而过,那三匹狼瞬间到底,温热的血喷了容锦歌一身,吓的她大叫,随后被一双臂膀紧紧的给抱住了。
“歌儿,别怕,为夫来了。”轻柔的声音安抚怀里受到惊吓的女人。
容锦歌闭着的眼睛感觉到了一股瞬间的温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不敢相信是让她魂牵梦绕的人回来了,睁开了双眼,瞧见了门帘胡须的人,眼泪顿时崩溃:“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痛哭出声。
被人追杀她没哭过,受伤没哭过,就是夜晚听见那些狼嚎甚至是要被狼咬死她也没哭,可当看见心中的那个人,见他完好的出现在自己的眼睛里,她哭了,此时此刻,她才只知道,自己爱他已经超过了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南宫琰想过无数个和容锦歌重逢的画面,想到过惊讶,错愕甚至是震惊,可没想到一见面却是……女人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嘴里呢喃的念着自己的名字,这可着实的让自己感到了惊诧。
哭了好半晌,才渐渐的抽泣了起来,南宫琰见她的情绪平复了些,不在那么激动,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里不能多待,要不然会狼血会引来别的野兽那就麻烦了。
容锦歌靠在他的胸腔感觉到了特别安心,过了半晌,南宫琰找到了一处小山洞,不大,但足够两个人躲避起来的了。
放下怀中的人,起身要去捡一些柴火回来,没走出一步,锦袍下摆就被给人给拽住了。
“你去哪里?”容景个借着月光仰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眼泪。
“歌儿,我不走,我到这附近捡一些干柴,等我。”蹲下身子轻声的安抚眼前容锦歌。
“恩。”
缓慢的松开了他的锦袍,对着他轻轻的颔首,似乎和他重逢的喜悦就怕是悬花一现一样,可却又那么的真实,一度的让她认为这只是一场梦,若是梦醒了,人也就没了。她不得的闭上双眼,只要看着他的忙碌的背景,就好。
眼皮似有千斤重,慢慢的有些支撑不下去,看着他一个人却是两个影子,眼睛里多么的不舍,不想闭上,可还是招架不住,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彻底的陷入黑暗的世界。
黑夜突如其来的星光在这四周显的异常的明亮,南宫琰嘴角含笑的点亮了干柴,转头去看容锦歌的时候却见她已经闭上眼睛沉睡,贪婪的看着她的容颜,伸手抱过她,可再次碰见她的身体却发现她异常的热,伸手触碰她的额头,手微微的一缩,发烧!这一消息瞬间的递增到了脑里,急切的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最后却是没有一个用处,低头瞧着女人通红的脸,焦急的很,怎么样才能降温。
嘴里默默地念叨着这几个字,恍惚间,他想到了一个最愚笨的办法,兴许这样可以一试,把人平缓的放在身边,他快速的脱去锦袍,漏出结实的肌肉,把还在发烧的容锦歌抱在了怀里,用自己身体的凉度去给她降温,哪怕一时半刻的也降不下来,但至少不会在让她难受。
干柴噼里啪啦的烧着,地上印出两个人相拥的影子,长途跋涉加上一路的紧张,最终南宫琰也昏厥了过去。
破晓黎明,地上的火也灭了,而容锦歌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睁开眼的时候,紧紧的蹙眉,胸前怎么会这么的……断片的记忆霎时间回笼,她想起来了,昨晚她似乎看见了南宫琰,难道自己昨晚不是在做梦?仰头一瞧,真的是他,瞧着疲惫的脸,下颚还长满了胡须,伸出颤抖的双手抚摸上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看着这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人。
瞬间,南宫琰睁开了清澈的眼睛,看向怀里的女人,轻笑了声,伸手一探,抿唇乐了:“真好,不发烧了。”沙哑的嗓子充满了担忧。
“恩,谢谢。”容锦歌靠在他的胸前,幸福的笑着道。
“傻瓜,要是在对我说谢谢,我可是绝不会轻饶了你。”爱怜的剐蹭了下她的小俏鼻,低头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