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弟弟，哼，也罢，我们回皇城吧！”看完信鸽传来的密信，玄易一阵冷哼。
“为何不派人跟上？”黑暗中传来了询问，是玄易的隐士——隐流。
“不必了，先皇与南禅的那位高僧的争辩，你知道是谁赢了吗？”玄易放下手的的密信，走到窗边，窗外正对南禅寺的大殿，。那里供的佛不是如来不是阿弥，那是一尊无面佛。
“这是南国秘事，臣不敢妄言。”隐流坚守着做臣子的本份，但有些时候反而显得迂腐。
帝皇说道：我们打个赌。
大师问道：什么赌？
帝皇突然笑了。
“就赌……我突然不想说了。”玄澈说到一半就不想说了，吊足了怜儿的胃口。
镇南王大人，你这么调皮真的好吗？怜儿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将药材塞进他的嘴里，省得他说那么多然后吊人胃口。
“那里就是掌柜的说的村庄了吧！”怜儿刚想付诸行动，便听见玄澈说道，顺着玄澈手指的方向看去，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山下有人间，百姓不知它。
不得不说这几个村庄实在是太偏僻了，土地还算得上肥沃，但很少有行人的来往，十分隐蔽。
“云家大师会在那里吗？”怜儿有些担心，不安的说道。
“你希望他在不在那里？”玄澈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你带我来的。”
“可我不希望他在这里。”怜儿紧紧的拽住玄澈的衣服，很不安。“你会杀了他吗？”
“你喜欢他了？”玄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不是，我只是不想他死去，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僧，他能救更多人。”怜儿弱弱的说道，“他也可以帮助南国。”
这话说出来，怜儿自己也不信。
僧与皇，永远也无法寻到一个平衡点，并非相互对立不死不休，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玄澈将自己的佩剑收起，抱着怜儿，“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考虑。”
“谢谢，镇南王大人。”怜儿这句话说的很诚恳。
“你什么都好，就是蠢了点。”玄澈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叫夫君吗？”
夫君你大爷，怜儿咬牙切齿，别过脑袋不想理这个无赖。
“这里就是他们躲藏的地方吗？”玄澈看着这个表面上平安无事的小村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村庄下面竟然是暗流涌动。
“看样子是没错了。”怜儿眼尖地发现一家的门口晒着那种让人麻痹的药材。
“不知道云家会把那些杀手藏在哪里？”玄澈仔细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二位还是找来了。”背后传来了云家的声音。
玄澈将怜儿当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云家，能够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身后，这云家绝不是一般人。
“云家，你，你的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怜儿问出了自己很想问的问题。
云家：“……”
玄澈：“……”
“那些杀手呢？”玄澈问道，语气有些像质问。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镇南王阁下在边境已经造下了太多的杀孽，放过这几人不行吗？”云家慈悲为怀，劝解道。
“不行，今天若是放了他们，明天我们南国就会有更多的后起之辈葬送在他们手中。”玄澈毫不客气的说道。
“也许，也许他们懂得感恩呢？”云家说，说的这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坚持救下这些杀手的理由也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善良。
善良，但是迂腐，这是云家。对于所有人来说，他是个好人。对于南国来讲，他这样的好显然还不够，不够承担起他的好所带来的不好。
“我说过，他们必须死。”玄澈这一时刻变得铁面无私，毫不留情，这才是战场上的那个杀神。
云家低头不语，只是跪在了地上。
“迂腐！”玄澈怒骂道，就是因为南禅寺每一代人的迂腐，这才导致南国历代中有一代皇的陨落，若非那一代的能人辈出稳固了南国，这世间早已没有南国。
“圣师也这样向先皇跪下过。”云家说的很诚恳，圣师就是南禅寺的建立者。
“先皇心软了，所以北国建国了。”玄澈怒道。
云家没有说话，显然玄澈说的都是真的。
怜儿万万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听到这些隐秘，没想到现在和南国分庭抗礼的北国竟然是南国先皇心软留下的祸根。
南禅寺既然如此，为后南国历代皇上都没有将它铲除，而是留着它繁衍生息，怜儿觉得其中可能涉及到更大的隐秘。
“怜儿姑娘，你认为这些杀手该生还是死？”云家话锋一转，问向怜儿。
“你！”玄澈更加恼火，没想到云家真正的目的是怜儿。
“我……”怜儿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更不清楚为什么突然问题就扔在自己身上。生或死，不真正经历的人是不会懂的，当别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并不是一份权力，而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没有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见怜儿没有说什么，云家笑了，自己赌对了，“这些杀手很多都是孤儿，被那些杀手组织收养，经过百里挑一的严酷培训，才有了现在的他们，他们的生死一直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而今天，他们的生死掌握在你手中。”
怜儿沉默，玄澈真的很想冲上去了结这个秃驴的性命，因为万年前也如此一般。
圣师向南国先皇跪下，向着南国先皇最爱的妃子求情，这才有了北国，这才有了南禅寺。
没想到百年以后，又如此一般，历史再次重演，竟是如此的像。
南国的皇室唯一的缺点便是至情，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血统，沉积在他们血液中的高傲让他们无法忘记这种至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南国皇室便可作为典范中的典范。
“怜儿，你好好考虑！”玄澈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做什么，因为很有可能引起反效果。
云家笑容更盛，自己赌赢了，镇南王果然很在意怜儿姑娘。
“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便饶了他们一命。”怜儿缓缓说道。
“怜儿……”“姑娘……”
玄澈和云家同时说道，却被怜儿打断，“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不如废了他们武功，关入监牢吧！”
玄澈的惊讶和云家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这个方法或许是怜儿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