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梦不喜欢方宏达骨子里的江湖气,只是没想到方宏达会这么沉不住气,才一个回合就撑不住了。她有些替方宏达难过,如果说方宏达没有那天自作聪明的节外生枝,也不至于陷入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中。阮浩波介意不介意是一层,理解又是一层,怎么做更是一层。
她在办公室给阮浩波汇报方案,沈剑快步走进来,表情严肃地说,“昨天晚上方宏达给我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希望以资产重组的形式和我们展开下一步合作。他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和他签订的这个协议,他吃亏了。他想借这种方式改变这个协议的实质。”
阮浩波接着说:“呵呵,不知道方宏达从哪个狗头军师那里搬来了资产重组这个老办法,他说的资产重组到底重组哪一块呢?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条关于资产重组的明确定义,这个随意性比较大,列举的方式也不周延,甚至有些混乱,所以漏洞百出,往简单处说,仅就资产这块,如果我们同意和他重组,表面上看我们可能占便宜,仿佛兼并了他的公司,但实际上他会上蹿下跳地把资产评估无限放大,从而保住他资产的盘子,同时他还可以从我们这里挖走一块。但是如果我们拒绝得太干脆,估计会激起他更大的不满,他想空手套白狼呢,现在哪有这么容易呢?沈剑约出跟他来坐坐吧。”
方宏达和她们坐在一起,开始,他望着她笑了笑,庄晓梦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他们天南海北的闲聊了一会儿,酒至半席,方宏达终于开口谈起了项目的事情。
方宏达端着酒杯说:“咱们聊聊正事吧,阮总,你们董事长对我提出的资产重组怎么个看法呢?”
阮浩波笑着说:“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谈好不好,现在先聊聊前期投入的问题。”
方宏达一饮而尽,说:“我等着好消息啊。对了,项目具体怎么运作,方案一直在变,也没有最终定下来,这块到底怎么办呢?搞得我心里没底了。”
阮浩波一本正经地说:“哎哟,方总,这话可扯远了啊,我实话告诉你,到今天为止,晓梦一直负责方案的事情。要说起来你不信,我现在对项目运作也是一知半解的。晓梦以及我们的运营团队给了我们一个保证,保证搭建起最先进的运营体系,具体的步骤,晓梦是最清楚的。”
方宏达看着庄晓梦。
庄晓梦看了看阮浩波,又看看沈剑,最后把目光瞄向了似醉非醉的方宏达,说:“好,既然今天大家把话说到这一步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现在项目规划设计概念稿已经出了初稿,回头方总及王总可以把把关,提提意见和建议,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们需要回馈给客户一部分,至于回报多少,我想大家需要再沟通一下。只有给足了前期客户信心,后续的客户才会紧跟着扑过来。一千万不够就两千万,两千万不够就三千万,直到摧毁客户心理上的防火墙。这是一个高投入高产出、大规模集团作战的运作。说到风险,既然我们接了,就没有考虑到失败和退路,也没有退路而言。如果我们由于策划失误而导致了销售执行失败,那就是全盘崩溃。到时候方总能扛住吗?估计也难,所以,我们既要保证方总的利益,也要保证我们的回报。所以,我们还需要稳打稳扎哦。”
庄晓梦感觉自己天马行空地说了一大堆无关痛痒的废话。这是阮浩波的既定思路,方宏达的前期款项不到位,不能让他套出一句项目核心运作要领。看着他有些沮丧,但也只好如此了。
她看到方宏达无奈地点了点头,意思是勉强接受。
庄晓梦心想,还有一点,方宏达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阮浩波回避了他提出的资产重组的方式,显然是不同他绑在一起。随着项目的日益进展,前期打款的日子就要到了,阮浩波与方宏达签订的这个协议其实是给方宏达挖了个坑,方宏达眼看就要跳进来了。有了第一批前期款项,紧接着就是第二批,一环扣一环。
事后,阮浩波安排庄晓梦到方宏达公司,再忽悠一番项目运作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