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浩波淡淡地一笑，摇摇头，说：“没有。我跟他说，如果对协议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千万别客气。生意不在，人意在，即使合作不成，大家还是朋友。今后有用得着的时候，尽管吩咐。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庄晓梦坐在那看着那份协议，她想再挑挑毛病。阮浩波和沈剑坐在旁边，有好一阵两人都没有说话。突然，阮浩波一拍脑门儿，冲沈剑说：“我明白了，这个方宏达想玩咱们了。那我们就以静制动喽。”
屋中的空气从紧张状态中解脱出来，舒缓起来。
庄晓梦竖着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方宏达的心眼儿让阮总一下就给看破了。嘿嘿……”阮浩波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在跑步机上跑了几下。
阮浩波继续说道：“方宏达这东西，谁不知道你曾经是混混呢，还附庸风雅地说‘我先带回去研究一下……’行，我就让你研究一下。看你研究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几天，没什么事情，庄晓梦想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正好朵晶的化妆品店要开张，她就带着孩子去了。
朵晶忙来忙去的，也顾不上招待她们，她就跟柳雨溪在茶座边坐着聊天，说到了煤机厂项目进展。
柳雨溪说：“我不太了解，马灵智挺看好那个项目。”
庄晓梦说：“马灵智也跟着费了不少心，我们这呢，意思也给到了，别嫌少啊，以后还有呢。”
柳雨溪笑笑，说：“说哪去了？就是没给好处，该帮也得帮不是？”
说着便打哈欠。
庄晓梦纳闷道：“你怎么老打哈欠啊。”
柳雨溪伸伸脖子，说：“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出来，老犯困，感觉睡不够啊。”
庄晓梦笑着说：“估计是闲得吧，整天忙，就顾不上犯困了，你也找点事干呗。”
柳雨溪说：“干什么啊，也跟朵晶似的开个化妆品店？”
庄晓梦说：“随便干点什么吧，我知道你也不差钱，主要是有个事干，充实。”
柳雨溪说：“你还真踩对点了，我是闲出毛病来了。整天在酒吧和夜总会泡着，到是认识了一些朋友，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回头吧，找点事干，要不就废了。”
一天过得很快，马上就傍晚了，庄晓梦带着孩子回到家，林平之这天回来挺早，回来就抱着孩子亲来亲去的，用胡子扎孩子脸，父子俩笑呵呵的，庄晓梦看到这一幕，心想，就凑合过吧，不管林平之怎么样对待自己，但是他对孩子还真有耐心。
林平之说：“儿子，这几天发现什么新问题了，给老爸说说。”
林泽旭说：“爸爸，我想知道，孔雀为什么会开屏啊？”
林平之说：“因为它想交朋友，发出信号了。”
林泽旭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人为什么不会飞，而鸟会飞啊？”
林平之说：“鸟长着翅膀呢，所以会飞，人没长着翅膀，但人很聪明，发明了飞机，就开着飞机飞起来了。”
林泽旭忽闪着眼睛，好像明白了。
林平之掏出些零钱说：“会提问题的是好孩子，奖励你几块钱，买点自己的喜欢的东西吧。记得看我给你买的《十万个为什么》，啊，回头我就问你这里边的问题。”
第二天到单位，阮浩波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阮浩波说：“沈剑给我说了，方宏达让他传话，表现出继续深入合作的愿景。话是别人传的，事是自己做的。表面的意思不算意思，他的话是试探。他在孤注一掷地冒险，没有获胜的筹码，谁可以讨价还价呢。谁不知道掌握主动才能制定规矩，先让方宏达出牌吧。他送得出，我就收得下。对了，方案这事办到什么程度了？”
庄晓梦感觉每句话都暗示着什么，说：“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阮浩波说：“就是前几天报得那个方案吗，应该把角度摊开。真正的收获潜伏在成本中，所以这一块要夯实了，不能有一丝马虎。”
一会儿，沈剑走了进来，说道：“方宏达给我又打电话了，他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呀？老沈，你们这么做可就差点儿意思了。这不拿我开涮吗？方宏达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接着他把手机切换成免提方式，手机中传出方宏达的纠结的声音。
沈剑说：“呵呵，方总，你不是说过几天，等你们再考虑考虑吗？再说，我们还以为……”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方宏达说：“呵呵，别说了。这样吧，请你转告阮总，看在大家都是真心诚意合作的份上，这份协议我基本上同意了。有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大家再商量商量，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啊！我看就这么定了。说句实话，有你老沈在，我不怕谁能坑了我。其实也怨我那天没把话讲清楚，阮总可能有些误会，我看那什么，老沈，你替我跟他道个歉。回头我安排大家聚聚，怎么样？”沈剑脸上仿佛挂不住似的，他很不高兴。
阮浩波会心地笑了笑，说：“沈剑，你再随便砸他几句，然后我跟他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