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她来到阮浩波办公室。
阮浩波微笑着,说:“来了?坐吧。休息了几天,心情好点没有?”
庄晓梦坐下,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想通了。”
阮浩波点点头,双手手指互握着。庄晓梦看到他这个动作,就想到每当有一大堆烦琐的事务摆在他面前时,他就会这样,即使这样,但他的脸上也保持着微笑,这正是庄晓梦敬佩的地方。她觉得这个男人压力这么大,包袱这么重还能泰然自若呢,自己那点事情算什么难事呢。
她横下心说:“阮总,我会尽力的,不会像前段时间那样萎靡不振了,有你这面旗帜在这戳着,我会增加不少信心。”
阮浩波望着挂在墙上的字“高瞻远瞩”,说:“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信念好比荷尔蒙,来源于骨血深处。如果骨子里是弱者,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总归,我们觉得你是个人才,不能浪费了,业务拓展这块不很理想,所以把你调过来,帮帮我。”
庄晓梦知道这是给自己打鸡血,也是安抚自己情绪的说法,就说:“我知道了,这对人来说很重要,我会注意的。阮总这么信任我,我很感激。”她深知,认可不代表信任,信任是一种心贴心的托付。
阮浩波看着她,伸出三根手指,说:“做业务起码需要做到三点。一是感情投资,二是证明自己能把事情办好,三是向人家证明绝对安全。”
庄晓梦说:“这块我没做过,也算摸着石头过河吧。有什么磕绊的,阮总别笑我啊。”
阮浩波笑着说:“哪能呢?我这是把业务拓展部做了个手术,输送一下新鲜血液,回头沈剑就过来了,他年长一些,先让沈剑带带你,他人脉比较广,专业经验可能不如你,你们要配合好。你记住‘死磕是生存之王道’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有个旧厂改造项目,你回头去接触一下。”说着就把一些资料交给她。
庄晓梦从阮浩波办公室出来,条件反射似的就往策划部走,走到门口,一看,不对,应该进业务拓展部的门,既然来了,就到里边坐坐吧。
她一进门,刘颖就看到她了,跑过来迎接道:“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庄晓梦说:“嗯,我也是,我休息了几天,这几天怎么样啊?”
刘颖笑笑说:“一会吧,中午请你吃个饭,以后你就不在这了,也算欢送一下你。”
庄晓梦感到好朋友的热情,心里暖暖的,说:“又不是离职,用得着欢送啊。”
刘颖说:“呵呵,我用词不当,主要是以后不在一块工作了,我主要是想跟你唠唠嗑。”
庄晓梦简单地跟其他人聊了聊,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等待交接工作,资料很多,她用了一上午时间才整理出来,交给刘颖。
中午,庄晓梦与刘颖坐在饭店里,刘颖说:“据说这段时间我们公司要高层大换血,营销策划部所有人都其实等着新的营销总监上任,安排新任务,据说由张静怡当营销总监,不设策划总监了,大家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
庄晓梦说:“不知道我休息的几天中,公司发生这么多事情。”
刘颖小声道:“楚南估计干不长了。”
庄晓梦说:“嗯,他肯定干不成了,让他在这呆着是让他把没办好的事情再处理一下的。”
刘颖不屑的瞥瞥嘴:“我们终于可以换换生活了,楚南在的时候,搅合的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据说,韩桐也要走了。”
庄晓梦说:“阮总几次想搞掉他都没有办法,这次终于把这颗钉子给拔掉了。”
刘颖嘴一抿,说:“你到新部门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你可说话,啊?”
晚上她快到家时,心想,等会儿再回去,就拐了个弯,看到民心河,漫步在民心河边,琢磨着,到新部门了,更需要把握自己的长处,建立自己的风格,自己的长处是什么呢?在阮浩波面前表态只是表态,没有什么丰富的内容。自己不是太外向的人,也不是话把式,原先就没想过搞业务拓展,既然被安排到这了,就需要角色转变,能怎么着啊?硬着头皮上吧。
中华桥静静地横卧在民心河上,如一条巨龙连接着城市的南北两面,桥面在灯饰的点缀下生成虚烟,月光的清辉洒在每一个角落,昏黄夜色中,它像一位阅尽沧桑的长者,把这座城市的古往今来娓娓道来,又像在仰望城市的明天。